“砰!”
重重的一刀挥下,仿佛凝聚了千斤之力。
赵轩只觉得自己的视野越来越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远不是茅十八的对手。
不过这一切明白的太晚了。
“咚!”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赵轩溘然倒在了地上。
“你这种人,无论被杀个多少次,都不能替你赎罪。”
茅十八深吸了一口清晨的冷空气,感觉那股凉意直透心扉,瞬间带走了他胸中的沉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畅快。
赵轩那厮,真当自己等级高出十级就能横行霸道吗?殊不知此时的茅十八早就已经各种逆天BUFF叠满了,就算是遇到大宗师也不虚。
此时,茅十八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转头瞥向那些仍在穷追不舍的敌人。
那些追兵看到赵轩已然尸首分离,无不心惊胆战,想要继续追赶,双脚却仿佛被钉住了一般,再也无法迈出一步。
全场众人,也只剩下玉真子还犹在追赶。
茅十八见状,不再犹豫,手中紧握着石子,准备施展出他的绝技——含沙射影。
他准备让这位玉真子也尝尝尸首分离的滋味。
然而,就在茅十八准备动手的瞬间,玉真子却突然改变了方向,以比下山还要快的速度向山头冲去。
茅十八微微一愣,随即咧嘴一笑,将大刀收回鞘中,大步向山下走去。
此时掩护王屋派撤退的目的基本已经完成,接下来只需要跟金蛇营、天地会合兵一处,就一定能大败清军。
“唏律律!”
就在此时,前方烟尘四起,显然有一支军队朝他这边靠拢过来。
茅十八心中一紧,定睛朝那边砍去,屠龙刀牢牢地握在手上。
随即便有一个老秃驴骑着大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血刀老祖?”
茅十八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他立刻认出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此刻的他,内力已然枯竭,面对血刀老祖那恐怖的实力还有一整支军队,他知道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血刀老祖在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翻身下马,竟对着他遥遥一礼。
“茅少侠,快走吧。”
血刀老祖的声音深沉而有力。
茅十八愣了一下,但随即点头,没有过多的犹豫。
“多谢。”
他简单地道了声谢,转身便走。
“老祖,就这样把此人放走真的好吗?”
副官策马而来,与血刀老祖并肩而行,眼中满是不解。
血刀老祖目送着茅十八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他数日前曾饶我一命,今日我放他走,不过是还他人情罢了。江湖上的是非曲直,老祖我何曾在乎过?但心中的那道坎,却不得不迈过去。”
副官闻言,不禁哑然。没想到恶名昭彰的血刀老祖还有这样一面。
但血刀老祖却知道,他放茅十八走,还有另外一种说不出口的意思。
那是因为这小子的功夫实在透露着古怪,简直就是受伤越重越厉害,他实在被茅十八给锤怕了。
……
此时,司徒伯雷等人驻足良久,突然见到茅十八刚刚脱离虎口,却又碰到一只兵马截杀,不禁心中大急。
“不好,茅少侠已是疲惫不堪,此番再遭兵马围攻,恐怕情况不妙。”
司徒伯雷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师父啊,快去救救茅大哥吧!”
曾柔心下焦急,不由得鼻头有些发酸,忍不住啜泣起来。
司徒伯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王屋派的众人,只见他们或伤或躺,显然状态也极为不好,但他还是咬了咬牙道:
“王屋派听令,随我去救出茅少侠!”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齐声大喝道:
“是!”
当下一群人立刻整装待发,他们如今虽然也是疲惫不堪,不过清军的状态恐怕更不好,他们只要趁其不备,定然能救出茅少侠。
可众人刚准备出发没多久,突然听见王屋山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顿时面露警惕之色,手上的兵器已经紧紧地握在了手上。
“是茅大哥!茅大哥他回来了。”
曾柔首先看清了来人,立马露出了欣喜之色,赶忙上前迎接,嘘寒问暖。
这一幕又把王屋派的众人酸得不行,顿时有一种种了好久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司徒伯雷也一脸欣慰地看着茅十八,见其浑身上下均是伤口,但精神却是抖擞,不由得心下更是佩服。连忙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道:
“茅少侠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若不有你,我王屋派上下一千余人恐怕早就罹难。”
“司徒老英雄客气,这是茅某应
该做的,”茅十八连忙将司徒伯雷扶起:“如今战事未平,我们还需支援金蛇营,把清军击退才是。”
“茅少侠所言甚是!”
司徒伯雷努力点了点头,眼神中尽是慷慨之意。
……
此时,天色已至正午,烈日炎炎,天空一片蔚蓝,无一丝云彩遮挡。
阳光无情地洒在战场上,将清军和金蛇营的旗帜照得闪闪发光。
双方的战鼓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悲壮的战歌。
鳌拜站在高处,目光如炬,远眺战场。他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威武不凡。
然而,他的眉头紧锁,脸色阴沉,显然对战局极为不满。
王屋派的人冲破包围圈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头,使他感到一阵窒息。
“废物!全都是废物!”
鳌拜恨恨道,“那个赵轩吹破牛皮,还说一定会手到擒来,结果一个照面就被茅十八斩了。”
眼前的战局急转直下,鳌拜意识到形势已不利。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焦虑。他决定先暂时撤退,避开联军的锋芒。
但是大军撤退,必然要有一个人被当做弃子留下断后。鳌拜左看看右看看,却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只军队直扑中军营帐而来,鳌拜大吃一惊:莫非是那茅十八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