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看去,只见陈近南带着大队人马走了过来。
见天地会总舵主都来了,茅十八与归辛树自然不好再动手,其他的人也纷纷自觉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茅少侠远来,陈某有失远迎,实在见谅!”
陈近南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直接跑到茅十八身边问道。
归辛树等人皆是面露异色,陈近南虽然态度平和,待人礼数有加,可是那也是对那些江湖豪杰的,可茅十八不过是满清的走狗,怎么当得起这样的待遇。
茅十八也是讶然,他之前可从来没有见过陈近南,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自己礼遇有加。
“陈总舵主认识我?”
茅十八拱了拱手,算是回了礼。
“我与吴六奇兄弟乃故交,少侠即是治好了吴兄弟的伤,那便是我陈近南的恩人。”
陈近南淡然一笑道,“不知茅兄弟有没有受伤?”
陈近南知道归辛树的为人,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两人是怎么起的冲突,但也能大致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归二爷虽然武功了得,但想伤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茅十八哈哈一笑道,但也是强忍着疼痛,刚才他跟归辛树拼的第一招便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若非神照经一直在弥补伤势,此刻恐怕回到了虚无空间中。
“归二爷为何又一言不合就伤人?”
陈近南对这个归辛树还是比较头疼的,当初便是他的婆家归二娘和儿子归钟打伤了自己的好兄弟吴六奇。今日竟然又差点打伤茅十八。
若不是看在华山派掌门穆人清的面子上,陈近南真想把他们扫地出门。
归辛树一脸不可思议:“陈总舵主可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满清小皇帝的走狗?”
陈近南却是一脸不以为然:“茅兄弟为人正直,我相信他此举必有苦衷!”
“什么?”归辛树不禁有些怒不可遏,“你还是当初那个立志驱逐鞑虏的陈近南吗?”
若不是他此时已经内力枯竭,他真想掰开陈近南的脑子看看,是不是装着一团浆糊。这个与满清不共戴天的陈近南竟然会对一个汉奸如此的好?
“哼!我们走!”
归辛树冷哼一声,知道再留下来也是徒增怒气,便果断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茅兄弟第一次来敝处。就遇到了这等事,实在是我招呼不周所致。里边请!”
陈近南满脸的愧色。
“不妨事!”
茅十八努力平复了下伤势,跟着陈近南就往里面走去,接着又用一种若有意无意的口吻问了句,
“不知归二爷跟天地会到底是什么关系?”
“实不相瞒,陈某创建天地会之初,少不了华山派的帮忙,故此归辛树总有心插手蔽帮之事,只是他的手段...”
陈近南面露苦涩,不禁有些一言难尽。
茅十八也是恍然,看原著中,归辛树总喜欢插手天地会的事,没想到竟还有这一层关系。
他想了想又道:“华山派也致力于抗清,他派中高徒袁承志亦是一等一的好汉,可归辛树却是有些忠奸不分了。”
陈近南只好尴尬地赔笑一声,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吴兄弟一直在我面前夸赞茅兄,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茅兄为何要投靠满清?”
茅十八只好把他忽悠阿九的那一席话又说出来给陈近南听。
陈近南听后感慨不已,不禁佩服道:“想不到茅兄弟有如此志向,他日若能兴复明室,茅兄弟当为第一功臣。”
“陈总舵主过誉了,茅某实在愧不敢当。”
茅十八不禁老脸一红,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今日来此,还有一事要麻烦陈总舵主。”
陈近南眼神一亮,朗声道:“茅兄弟但说无妨,只要是能帮助到兄弟的,我陈近南义不容辞!”
茅十八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在下此次前来,实有一事相求,望陈总舵主能发兵支援王屋山。”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骇然:
“什么?王屋山竟然被围了?”
当下便有一老道士出口问道:“此事我等都不知道,阁下又是如何得知?”
茅十八报以微笑道:“其实此事我是从小皇帝那边得知的,数日前鳌拜已经出兵王屋山。并且让你们出兵驰援王屋山也是小皇帝的主意。”
“好你个茅十八,你还说你不是走狗!你说你是不是想等我们出兵之后,就把我们总舵一把端了!”
茅十八转头望去,才瞧见出言的正是方才那道士。
“姚香主,不要说了!”陈近南忙拦住那道士,然后转头一脸惭愧地说道:“茅兄弟还请见谅,姚香主就是这么快人快语。”
“不怪姚香主,是我没说清楚...”
接着茅十八便把康熙与鳌拜之间的矛盾一一说了出来,而后又话锋一转道:“其实此次金蛇营也会派兵支援,并且此事还是由长平公主亲自拍板。”
众人听完茅十八的话语,一时间陷入了沉寂。长平公主对鞑子汉奸的痛恨,众人皆知。如今,连她都对此事表示了默许,还有谁会反对呢?
陈近南也是心中一怔:“茅兄弟如此有志之士,投降满清本就让人怀疑,不过如今听他所言,似乎长平公主也知道此事,那可能这一切就是他们计划好的。”
不过转念一想茅兄弟武功见识均是一流,若真的只是山贼反倒不合理了,想到这里他便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原来此事是长平公主亲自拍板之事,那天地会的兄弟自当在所不辞。”
茅十八满心欢喜,与陈近南深入探讨了出兵的各项事宜。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茅十八便迫不及待地辞别陈近南,踏上了前往王屋山的路途。
然而,当他接近王屋山,正准备抄一条小路时,步伐却突然变得迟疑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附近似乎隐藏着不少人影,显然是有人在此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