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黑市的。
他为十公主的命运感到很可悲。
其实自从十公主失踪之日起,便注定她的悲剧了吧?
傅九川进宫之后,跟皇上说道:“十公主确实是被太子卖到黑市的红尘阁,在拍卖会上,十公主被当成压轴拍卖,她不甘心受辱服毒自尽,如今已经死了。”
皇上听后抚胸道:“真不愧是朕的宁儿呀,宁死不屈,不让皇家受辱,好样的。”
傅九川看到皇上并没有半点伤心之意。
也是,自古君王皆薄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十公主生在皇家,是她此生最大的悲哀。
“十公主宁死不屈,确实很让人敬佩。”傅九川淡淡道。
皇上假哭了几声:“一想到朕的宁儿就这样没了,朕很是心痛呀,朕的宁儿,朕的宁儿呀。”
傅九川亦是淡淡道:“皇上请节哀。”
“九川,你说太子他还真敢干出这样的事情?”
傅九川道:“太子最近做的事情太过了,惹得民间怨言甚多。”
皇上气炸了:“这个逆子!”
傅九川道:“皇上消消气,叫太傅好好劝劝太子。”
“这个逆子再敢造次,朕真的会废了他。”
“皇上请三思。”
“罢了,不提那个逆子之事,对了,宁儿的事,只有你知朕知吧?”
傅九川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外传,十公主不能死,楚国太子三日后便来提亲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十公主一定不能有事。”
傅九川道:“臣明白。”
“对了,朕听说今日安王妃去街上摆摊了?”
皇上的眼线还真是不少。
傅九川道:“是的。”
“听说她算卦还挺灵的,真的假的?”
“臣也找她算了一卦,说得确实有那么一点准,不过在臣看来,是因为安王府没银子了,她无非就是想赚些银子补贴家用。”
“如今老七仅剩一口气,还长满脓疮,太医都不想靠近,只有她对老七不离不弃,这份真情确实感人,让朕都怀疑之前那个恶毒的梁初楹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皇上的意思是,真正的梁初楹被人掉包了?”
皇上点了点头:“那日她在太后的寿宴上出尽风头,朕感觉很不对劲,再加上太医都说老七熬不过一晚,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老七仍还有一口气,现在想来,老七这媳妇不简单啊。”
“皇上是想要让臣调查安王妃吗?”
“没错,寿宴那晚的幕后凶手一直都没有找到,朕怀疑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皇上,您的怀疑是不是方向错了,梁国师宠女成魔,若是他的女儿被人掉包了,他岂会不知?再者,若是假的,她又岂敢这般出风头,这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吗?”
皇上皱眉:“这也是朕想不通的地方,你说梁初楹若是之前是才女也就罢了,可她之前是草包呀。”
“臣调查过了,之前安王妃确实不学无术,可她其实很聪明的,毕竟她是梁国师的孩子,能不聪明吗?再者,她嫁给安王殿下之后,她便开始学东西了,或许有些人天赋异禀,一学就会呢。”
“不可能聪明到这种程度吧?”
“其实之前梁国师也给她请先生的,她也学,只是她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或许故意装草包吧。”
“如此一来,倒也解释得通,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把她调查清楚。”
“臣,遵旨。”
傅九川想到梁初楹的话,很想问皇上当年父亲是怎么死的,可他最终不是忍住了。
……
梁初楹昨夜捉了一夜的鬼,她是天快亮才回梁府补觉的。
梁国师听手下汇报说楹楹深夜跑去树林练了一夜的剑,震惊不已。
他明白了,楹楹是捉鬼去了。
这帮手下估计是见不到鬼,以为楹楹是练剑。
“老爷,如今小姐这么上进,您为何还愁眉苦脸,您应该高兴才对呀。”
他高兴得起来吗?
楹楹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偏偏他又不能劝,实在是郁闷透了。
不行,以后他得多派些人暗中保护楹楹。
梁初楹大清早醒来便收到朱崇八的飞鸽传书。
“一切全都搞定,从此世上只有红尘阁阁主芙蓉。”
梁初楹笑着将信给烧了。
朱崇八这家伙办事可真给力。
不过他倒是胆子大,居然把红尘阁交给十妹来管理,也不知道那弱不禁风的十妹能不能把妓院经营好。
不过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她相信朱崇八的眼光,也相信十妹。
“楹楹,两日后楚国的太子便来我天璃国提亲了,皇上为楚太子在皇家设宴,邀请大臣们带家属赴宴呢。这安王殿下不能参加寿宴了,你呢?你会去吗?”
梁夫人大清早便跑来找她。
梁初楹道:“母亲,如今相公昏迷不醒,我便
是他的代表,以后不管皇家有多少宴会,我都要去的。”
梁夫人心疼道:“楹楹,你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要不你跟安王和离吧,皇上说了,只要你想,他可以帮你跟安王和离。”
梁初楹安慰道:“母亲,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明白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真心实意,我是不会跟相公分开的,我也相信相公会好起来的,母亲不用担心。”
梁夫人抱着她又是一阵哭。
“我的傻楹楹呀,如果可以,母亲希望你变成像以前那般。”
真是慈母多败儿呀!
原身之所以敢杀人放火跟她的父母教育有很大的问题。
梁初楹又给梁夫人拍了一堆彩虹屁,最后才能出门。
她发誓,她真的不想再来梁府了。
这父爱母爱太沉甸甸的,她受不起啊。
回到安王府,明畅说宫里来人叫她参加两日后的宴会,她点头表示知晓。
梁初楹给顾千帆扎了几针,让他稍微恢复一些意识,她怕再不治,人就真的死了。
这时,沐颜进来了。
只见她捂着鼻子,满脸嫌弃道:“梁初楹,这房间这么臭,你居然待得下去,我真是服了你了。”
梁初楹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沐小姐不趁着太子被禁足的时候多跟你的男宠厮混,怎么还有空出来蹦跶?”
沐颜生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就你?你有那个本事?”梁初楹挑衅道。
“你!”沐颜抬起手就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