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弋:“这很难吗?”
在他被所有人抛弃的那六年,他只做了一件事情,培养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腹。
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
连穗岁瘪嘴,让他装到了。
但她也很有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表面上的这些荣宠,只要得了实际的好处……
“现在我只做一件事情。”
连穗岁毫无防备地被他打横抱起来,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你干嘛?”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想做什么?
她不是娇小玲珑的类型,也没有刻意瘦到看起来很单薄的那种身材,但楚知弋抱她一点儿也不吃力,将她平稳地放到床上,欺身上来。
“生孩子……”
连穗岁在他火热的攻势下抬头看他。
“心结解开了?”
不是因为从小阴影太多,对孩子不强求吗?不是大业未成,暂时不考虑孩子吗?
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身上的衣服被扒开,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要的安全感岁岁这里有……”
连穗岁:“……”
混球!
滚!
事后连穗岁让厨房准备了一碗避子汤。
楚知弋没说什么,只是问道:“喝避子汤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
连穗岁已经一口喝完了,她天天跟草药打交道,避子汤的味道肯定不好喝,但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肯定有影响,不过把握好量,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用清水漱了漱口,拿帕子擦了嘴角沾到的药汁。
“有没有男人喝的避子汤?我替你喝。”
连穗岁摇头。
“算了吧,男人用的避子汤副作用太大。”
倒是有一劳永逸的方法,但他还没有孩子,还得为以后考虑,多方比较下来还是她喝避子汤的伤害小一点。
“也能用针灸的法子避子,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楚知弋却觉得更过意不去了。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连穗岁当时没想太多,等第二天羽公子上门时,突然就明白了。
“卫乡将郭二小姐卖到乡下去了。”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郭宁芸失踪有快一个月了,相府一开始偷偷地找,后来大张旗鼓的找,到现在没有一点儿消息,却没想到人竟然被卫乡送出京城!
那可是相府的小姐,卫乡怎么敢?
“人在哪里?”
羽公子跪在地上,平静的说道:“卫乡听命于公主,我左右不了他,中秋夜的刺杀是公主跟郭相合力设计的,卫乡便是中间牵头连线的人,我那晚见过公主,公主让我配合卫乡……”
“但我没有按照公主的要求做,那晚郭二小姐偷偷溜出来,卫乡让人绑了郭二小姐。”
其中有这么多内幕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
羽公子抬头问道:“郭二小姐得罪过您,您若是知道内情会怎么做?派人去救她吗?”
连穗岁被他给问住了,她是个有原则的人,朝堂上的事情是朝堂上的事情,郭宁芸是无辜的,如果她早知道内情,定然会阻止他们这么做。
“王妃,您太君子了,您的那一套不适用在朝堂上,也不适用那些满肚子阴谋诡计的人。”
“郭相选择与卫乡合作刺杀宸帝,他就应该承担后果,郭宁芸生在郭家就不是无辜的。她是被自己的父亲连累的,怪不到别人头上!”
“这些事情我回禀过王爷。”
连穗岁凝眸看他,他是在离间她跟楚知弋吗?
楚知弋早就知情?
“卫乡被郭相扣下……是你将郭二小姐转移了?”
羽公子笑了一声。
“王妃聪慧,卫乡不是不想交代,是不知道郭二小姐在哪儿,我听从王爷的意思,将郭二小姐转移到了城外。卫乡本来的安排是把郭宁芸卖到乡下吃吃苦头,王爷帮了她一把,将她从买家手里救出来。”
“不过她不领情,又跑了,遭遇了什么,也不是我们的错。”
他越说连穗岁越不明白。
“所以郭宁芸到底经历了什么?”
“外面到处都是人贩子,郭二小姐太相信别人,被卖到了青楼,又恰好遇上了被剥夺官职的祈文林,祈家花钱把她赎了出去,替她治伤,然后现在……祈家把郭二小姐的遭遇大肆传扬一番,登堂入室要做相爷的女婿。”
连穗岁瞪大眼睛。
这也太狗血了吧!
祈文林又不能人道,郭宁芸并没有失了清白……
“王妃有没有想过,祈文林怎么会那么巧合的遇上了郭二小姐?”
“祈文林投靠了成王,这么做只是为了恶心郭相,恶心昀王。”
羽公子的话不难消化,但就是有点狗血,朝中党派的争斗已经上升到这个层面了吗?
这样下去的确用不了太久,就会彻底激怒双方的
矛盾。
有一句话他说得很对,没有人是无辜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番话,是王爷让你来跟我说的?”
羽公子没有否认,反而还羡慕地说道:“至少王爷没想过瞒着您,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您来说更重要。”
他毫不掩饰地向她展示着自己的坏,比给她织造一个完美的梦善良。
“王妃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你是郭宁芸,享受着家族带来的荣耀,却看不见潜在的危机,她的劫难是因为蠢,因为任性付出的代价而已。”
连穗岁知道他说的话虽然残酷,但却是事实。
“我知道了。”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羽公子眼中的笑意真诚了几分。
“小人告辞。”
连穗岁反思自己现在的处境。
“王妃,贤妃娘娘身子不太舒服,想请您进宫一趟。”
贤妃不舒服身边有太医,请她进宫,便是有事情了……
连穗岁多了个心眼。
“不去,太医都治不好的毛病,我也无能为力。”
只怕这只是个借口。
“但是贤妃娘娘带的是皇上的口谕,您若是不去的话,就是违抗圣旨。”
连穗岁在心里骂了一句,不情不愿道:“去跟王爷说一声,我进宫一趟。”
贤妃送来的那些补品确实是极好的,她本该进宫谢恩,一直拖着,贤妃果然耐不住性子,主动宣她进宫。
楚知弋在府上“养病”,不能陪着她,叮嘱她别怕,他在宫里也有布局。
连穗岁坐上宫里的马车,心中忐忑。
贤妃是成王的母妃,跟她并不是朋友,也算不上仇人,成王的敌人是昀王和郭相,这个时候宣她进宫,不是为了跟她交恶,那就是拉拢她……
但成王母子心黑手更黑,就算要拉拢盟友,也不喜欢蠢的,她要小心应对。
在宫门口遇上给贤妃请安的翁灵儿。
翁灵儿挺着肚子等她。
“你怎么来了?”
她跟翁灵儿也不是朋友。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今天是十五,我身怀有孕,可以免了平常的请安,初一十五却免不了,正好要去给母妃请安,瞧见你的马车,便停下来等等你。”
她的态度奇怪。
“无事献殷勤,我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