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还要上朝,连方屿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直到第二天下朝回家才想起来秦氏不在府上。
怎么还没回来?
“派人去九王府问问。”
连穗岁心里有气,她娘昨天都出城了,连方屿直到今天晚上才想起来找人。
而且,还不是亲自上门,这点诚意都没有。
“娘不是昨天都回府了吗?”
她故作惊讶,反问道,“娘没在家里吗?”
连方屿派来的下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茫然摇头:“夫人昨天出门之后便一直未归,不在王府吗?老爷一直以为夫人在王府……”
连穗岁脸色沉下来。
“还不赶紧去找!”
下人着急忙慌地回去禀报连方屿。
秦氏能去哪儿?
连方屿意识到秦氏生气了,主动找上门来。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九王府。
“你娘没说她的行踪吗?”
连方屿有点心虚,连穗岁摇头。
“娘可能为秦家的事情着急,娘。”
连方屿沉默地喝着茶,连穗岁追问道,“爹,大哥揭发秦家,您怎么处置的?没有给娘撑腰吗?”
她明知故问,故意戳在连方屿的脸上。
“事情你大哥已经做了,我也没有别的法子,总不能为了已经获罪的秦家让你大哥把仕途赔上吧……”
“连嘉良又没有考中功名,哪儿来的仕途?”
连穗岁嘲讽道,“秦家出事至今,您就没有一点表示?”
连方屿被她挤兑得面色难看。
“岁岁,我是你爹,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不敢。”连穗岁声音发冷,“女儿哪儿敢质疑爹爹,不怪娘心寒不想回家,您的态度总是偏向张氏母子两个,娘那么高傲的人,这些年替你打理后宅从来没有怨言,你就是这么对娘的……”
“我再提醒爹爹一句,秦家会不会定罪还很难说,等舅舅要是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皇上还会认为舅舅通敌吗?通敌的罪名不攻自破,到时候连嘉良就是诬告,会有什么下场,爹爹您考虑好。”
连穗岁气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连方屿甩手道:“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夫为妻纲,她既然嫁我,就该担起责任,如果你知道她的消息,最好早点告诉我!”
他这番话,让连穗岁震惊。
这是什么凤凰男的发言,原来连表面的恩爱都装不下去了?
连穗岁来了脾气。
“你是看秦家人被抄家,以为秦家没落了欺负我娘呢?舅舅还没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踩秦家一脚……”
从来不知道连方屿竟然是这样的人!
父女两个的谈话不欢而散,连穗岁已经想不起来他以前宠着原主时是什么嘴脸了。
自己的娘自己心疼,连穗岁派裴淑亲自去别院跟秦氏说连
方屿的态度,秦氏若还有犹豫,都对不起她这些年的付出。
“小姐,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毕竟是老爷跟夫人之间的恩怨,咱们跟着掺和……不太好吧。?[(.)]????????()?()”
恶语伤人六月寒,这番话要是告诉夫人,夫人该有多心寒!
裴淑于心不忍。
“不告诉娘才是害了娘,都是成年人,娘知道该怎么做,换成是我,宁愿知道所有痛苦的真相也不想听善意的谎言。()?()”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替我做决定,娘也一样。()?()”
劝不动连穗岁,裴淑只好跑一趟,去别院把连方屿今天的话告诉秦氏。
“岁岁懂我。()?()”
秦氏听完这番话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反而觉得欣慰。
至少女儿没有让她失望。
方嬷嬷心疼道:“夫人,现在怎么办?您真的要跟老爷和离吗?”
秦氏下定决心。
“暂时先忍着,等把母亲和大嫂救出来……”
不能再让她们担心。
“明天便回去吧。”
躲在外面清净,但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
“不要气了……”
连方屿敢这么欺负秦氏,不就是因为秦家出事了,而她嫁了个闲散王爷,不能给秦氏撑腰吗!
楚知弋安慰道:“要我帮你出气吗?”
连方屿是她亲爹,他能怎么出气?
“不要,先帮秦家渡过难关,到时候娘跟他和离。”
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连穗岁有点颓废。
楚知弋安排了一桌子菜,将两壶酒放在桌子上。
“要喝一杯吗。”
喝酒伤身……但又不是天天喝。
连穗岁动手给自己满上,浅酌一口,浓郁的桂花香。
“这是我珍藏的桂花酿,很久没有
人陪我喝了。”
桂花酿香甜可口,连穗岁没忍住多喝了两杯。
她脸颊上挂着微醺的驼红色,眼睛又黑又亮。
“好喝!”
连穗岁砸吧着嘴,“古代纯粮食酿的酒就是好喝,现代都是酒精勾兑,喝不到这么纯正的酒了……”
好酒!
什么古代现代?
喝点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楚知弋唇角勾起来。
“好喝可以多喝几杯。”
楚知弋举杯与她相碰。
连穗岁高兴地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
吧唧……
“想我以前,权贵们都求着我捧着我,花再多的钱请我去给他们看病,都,都得看我的行程,得,得排号……”
哪儿像现在……
“我已经很努力的洗白了,大家怎么不找我……我医术很好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连穗岁趴在桌子上。
“岁岁?”
楚知弋看着她熟睡的侧颜,她很好,是他不好。
“从今以后,你不会再籍籍无名……”
“主子,人手已经安排好了。”
连穗岁在场,疏影有所顾虑,“主子,真的要这么做吗?王妃她,很重视秦家。”
楚知弋将杯中酒吞入腹中。
“去吧,秦家欠我的,是时候拿回来了。”
疏影拱手退下。
趴在桌子上睡不舒服,连穗岁闭着眼睛向前探索,楚知弋向前挪动,正接住她的身子。
连穗岁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楚知弋怀里。
最近几天她从没睡过一个好觉,借着酒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知弋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她喝醉之后睡得很乖巧,楚知弋拉过薄被帮她盖上,转过身去,又觉得不甘心。
他熟练地掀开被子钻进去,抬头视线搜寻一圈,拉起她的手脚扒在自己身上,而后才将后脑勺放在枕头上。
嗯,这才是酒后该有的姿势,他是被她“留下”的。
为了更逼真些,他还把自己的衣服拉散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