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好强,一脚下去,那人估计好几天下不了床。”
“莫非是来砸场子的?快录下来。”
一群吃瓜家长,纷纷掏出手机拍摄。
还有一些孩子,眼睛放光,拉着父母的手,指着周子清。
“妈妈,我想学这个。”
“夏沫,不好意思,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马上回来。”
对夏沫露出歉意的笑容,曲星竹径直向周子清走去。
原本在周子清旁边练习柔道的人,此刻都后退到道场边缘,给两人空出场地。
嘴里叼着头绳,曲星竹将头发盘成不会甩动的形状,用头绳固定,对周子清勾了勾手。
“不是想见识下柔道吗?来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子清保持着拳击的姿势,迈步,右臂刺拳。
拳头直击曲星竹脸颊,曲星竹偏头躲开,伸手去抓周子清的手臂。
周子清变刺拳为扫。
曲星竹脖颈突然以非人的角度向下弯曲,脑袋垂直于胸口,躲过周子清势大力沉的拳风。
柔技·送足扫!
曲星竹已经抓住周子清的袖口,小腿趁机踢向他的足底。
因为周子清右手摆拳,重心偏向左侧,此刻被曲星竹扫足,整个人横着向左侧飞了起来,被曲星竹抓着摔向地面。
接触地面的瞬间,周子清双手撑地,右脚高抬,踢向曲星竹脖颈。
曲星竹连忙松手后退。
两人动作虽多,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围观者纷纷拍手叫好。
周子清翻滚起身,“曲星竹,我们不是切磋吗?你好卑鄙,使用神明的馈赠居然不提前说。”
曲星竹在医院检测时,污染值为50,获得的神明馈赠叫【蛇骨】。
这让她全身骨骼可以像蛇一样弯曲,做出违背常理的动作。
虽然不是特别厉害的能力,但跟曲星竹相性非常好,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为什么要告诉你?”
曲星竹冷笑,再度朝着周子清冲去。
她现在恨不得揪着周子清的头暴打一顿。
唰!唰!
周子清快速挥动两拳全都落空。
曲星竹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下半身在周子清面前,上半身已经贴着他的身体,扭到他身后。
双臂锁住周子清的右手,曲星竹一个抱摔将他放倒。
两人在地上纠缠,曲星竹双腿反向弯曲一百八十度,锁住周子清另外一条手臂。
“服不服?”
“不服。”
周子清当然不服。
本着你用神明馈赠我也用的原则,周子清使用了【战车】。
他的肌肤表面闪烁一层冷光,宛如金属,原本被曲星竹绞的咯吱作响的手臂,变得坚如磐石。
曲星竹把身体拧成麻花,也转不动周子清。
被锁住双手的周子清,同样拿曲星竹没办法。
反倒是两人缠在一起角力,巨大的力量让木质地板咯吱作响,裂开一道缝隙。
“爸爸,那个哥哥身上怎么在反光?还有地板怎么裂开了,我想学。”
围观群众里,一个小男孩指着周子清,一脸好奇。
小孩的爸爸一脸为难,问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不远处,夏沫在地上画着圆圈,有气无力的劝架。
“你们两个快停手。”
唐可辛无奈的起身。
巡猎者有规定,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露神明馈赠的力量,也不能用这股力量作恶,违背者将受到处分。
虽然他们还不是正式的巡猎者,但遵守一下总没坏处。
“他先放手。”
“她先放。”
周子清跟曲星竹相互瞪眼,异口同声回答。
“星竹,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道场内响起威严的声音。
一名坐轮椅的中年人,正挤开喧闹的围观人群,进入道馆。
中年人浓眉大眼,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容貌跟曲星竹有七分相似。
曲星竹闻言身体一震,松开缠绕周子清的大腿,站了起来。
“爸,我跟同学切磋呢。”
中年人正是曲星竹的父亲曲岩松。
夏沫看向中年人,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记忆。
那是五年前的晚上,他在菜馆写作业,母亲在一旁剥菜,电视上正好播放奥运锦标赛,里面有对曲岩松的介绍。
“曲岩松,柔道十段,国家队成员,曾斩获一枚金牌,两枚银牌。”
后来听说曲岩松退役,来到雪城办了星竹柔道社,这件事还上了地方新闻。
没过多久,曲岩松就因车祸,失去双腿。
有关曲岩松车祸的新闻,
还是一年前,夏沫上地理课时,听其他同学说的。
夏沫甚至能回想起来,那天讲台上,老师讲述的内容,以及几个传闲话同学的神态。
“练功服也不换,还穿着裙子呢,就用出寝技,像什么样子?”曲岩松冷哼。
面对父亲的指责,曲星竹垂着头,不敢反驳。
“叔叔,其实不怪她,是我要切磋的。”
周子清挠了挠头,也显得尴尬。
曲岩松扭头,露出和蔼的笑容,“你是星竹的朋友吧,星竹很少带朋友回来,不过比试要适度,你看,我们家地板都被弄坏了。”
“叔叔,我赔。”
周子清连忙回答,曲岩松脸上笑意更浓,扭头看向夏沫的方向。
“你们两个也是星竹的朋友?认不认识一个叫夏沫的,这两天星竹总是提起。”
“爸!”
曲星竹面红耳赤,跺了跺脚。
“我就是夏沫。”
感受到曲岩松的目光,夏沫硬着头皮起身。
曲岩松审视的看了半晌,满意点头。
“形体不错,听星竹说你也是来练柔道的,怎么不上场?”
有心解释自己只是个凑数的,周子清已经兴奋的招手。
“夏沫,快来,让我见识下你的能力。”
夏沫叹气。
眼见推脱不过去,只能单手插兜,走到周子清面前。
“说好了,就比一次。”
“一次就够了。”
周子清体表金属光泽更浓。
和曲星竹对战时不同,面对夏沫时,周子清神色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
摆出抱架姿势,和夏沫保持距离,周子清反复摇摆半天,不见夏沫行动,才试探着对夏沫面部打出一记刺拳。
这一拳又凶又狠,夏沫没有躲。
眼看拳头要落在脸上,周子清收回拳头已经来不及。
在场的人不禁咂舌,看来这个叫夏沫的也不怎么样,连躲闪都做不到。
然而下一刻。
砰!
一声闷响,夏沫脸颊被打的后仰,身体却纹丝不动,反而伸出右手,抓住周子清胸口衣襟,将他举了起来。
在围观者惊讶的目光中,夏沫单手将周子清举过头顶,狠狠掼在地上。
接着,夏沫再度拎起周子清至头顶,摔下去。
一次、两次、三次!
足足三次,周子清眼睛瞪大,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显然被摔懵了。
“可以了吗?”
夏沫拍了拍手,表情淡定。
明明挨了周子清一拳,但他脸上没有红肿。
在脸部软组织刚被破坏时,他的身体就将该伤势修复。
“爸爸。”
人群中,一个小男孩激动的指着夏沫。
男孩的爸爸默默扭过头。
他知道男孩要说什么。
别说了,他也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