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拿出了几张A4复印纸，然后还有一沓其他的材料。

他首先指着其中的一张说道：“这个是房产证复印件，这个是银行流水，这两个结合起来可以证明，1801这套房子，是老师出了大部分的首付，然后男方还的贷款，所以你之前说的，男方母亲住进来是因为他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置换的，这个理由站不住了。”

小个子说着，看向了胡笳。

然后他又拿出一张打了大约几百字文字的A4纸，然后拿到了何言的面前：“这个是我查到的2011年6月19日老师试图自杀的时候，人就在家里，并不是你之前怀疑的在别的什么地方，这里写的是当时的大概的情况。”

何言接过小个子递来的A4纸，然后他给大家总结了一下纸上写的大概的内容。

2011年6月19日，男方和死者一起在小区里散步，并没有发生什么反常的事情。当时死者按时去精神科复诊，每次都有按时吃药，为了稳定死者的情绪，男方的加班时间也变少了。

但是就在他们散步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死者的情绪似乎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一起坐电梯的邻居说，当时还没有到18楼，而是停在了10楼，这原本是邻居下去的楼层，可是电梯刚一停下，死者就疯了一般冲了出去。接下来她拒绝再坐电梯，是男方与她一起爬楼回的18层。

回去后没多久，死者就自杀了，所幸的是男方在家，第一时间拨打了120，把人救回来了。

何言总结完这些内容，视线在“电梯”两字上停留。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他背着胡笳，和小个子一起下楼的时候，那个电梯里的广告是破损的，看起来应该是人为破坏的。

而在1801室女鬼把他关在电梯里的时候，电梯里所有的广告内容全部都是模糊的，只有被圈出来的2011年6月17日的位置是清楚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女鬼生前是看到了2011年6月17日这个日期之后发的疯，而在她发病之后，男方回到了电梯里把广告给撕了。

这种可能性极大，想到这里，何言沉默了起来，他不想现在就说出来。

“电梯里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死者吗？”胡笳问道。

“我之前怀疑会不会是幽闭恐惧症之类的，毕竟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老师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小个子说。

“如果是幽闭恐惧症，男方会带她坐电梯吗？”白老师直接否定了小个子的推断。

“那我们接下来就是要查一下，当时的电梯里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死者。”

胡笳的话说完，小个子点了点头，然后在案件分析墙上“2011年6月19日—— 首次试图自杀”的边上“地点？诱因？”这里加了一行字：“电梯里有什么刺激到了她？”

“之前分工的时候，我这里的两个任务我已经弄完了，你们的呢？”

小个子的话说完，何言说道：“我这里查到的情况是，表弟似乎经常跟踪死者。”

听了何言的话，在场的另外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跟踪？”

“是的，跟踪。”

“你的意思是说，表弟经常来他们家，还经常跟踪死者？这不符合常理吧。”

“确实不符合常理，但我去了表弟之前打工的地方，他在那边只干了3个月，被辞退的原因是因为经常矿工。其中有一个同事，曾经在医院附近的时候看到表弟，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个女人跟了很久，被人叫穿之后，他非说是来接她的。同事确认了两个人确实认识之后才走。”何言说。

“等等，死者知道表弟在跟踪她？”胡笳突然发现了这里有问题。

“据同事的描述，那时候好像并不知道，表弟说是来接死者的，死者好像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白老师问。

“具体的不清楚，应该是在表弟住进来之后，死者6月17日自杀前。”

小个子指着线索墙上的时间点说：“那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老师先是发现了表弟跟踪她，然后再去的精神科就诊，第二种，老师是先去的精神科就诊，然后再发现表弟跟踪了她，接着没多久她就自杀了。”

“你的意思是说，表弟的跟踪，要么促成了死者的精神病，要么促成了他的自杀？”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又绕回凶手是表弟身上了吗？”胡笳突然说，“我觉得，表弟跟踪死者这事，警方应该也是查得到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加大了表弟的嫌疑。”

“我们换个角度，如果凶手不是表弟，那表弟为什么要跟踪死者呢？”关键的时候，还是需要白老师来给大家开阔思路。

“男方的母亲住进来之后，表弟就开始经常往来，然后没多久就开始跟踪老师。这前后也就几个月的时间。难不成，他是单方面企图不轨？”小个子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继续说道：“之前不是有邻居说，老师说表弟和

男方不合的事情吗？”

小个子说着，转头看向了胡笳，似乎想要得到她的认同，他说：“那时候你不是和我们说，女的是不会和邻居说经常来自己家里的亲戚和自己家关系不好的，因为怕人传自己家里的八卦。尤其表弟还是男的。如果按这个角度我们反过来思考，老师会不会是故意这样传出去的？”

顺着小个子的思路，胡笳突然好像明白了过来，她说：“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故意在外面传表弟的坏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发现表弟跟踪她之后的事情，她这么做，有可能是希望邻居们可以认出表弟，等表弟下次再跟踪自己的时候，有邻居站出来。”

“有道理！”

“这个推测合理！”

何言和白老师先后开口。

“那我就不理解了，老师知道自己被表弟跟踪了，然后她还假装无事人一样？还得通过传坏话的方式让邻居们替她留意表弟？这活得也太憋屈了吧。”小个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