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医生完全没想到,白老师竟然直接把刘文卿给聊爆了。
他甚至是第一次见到,仅仅只是提问就能把人逼入逻辑死局的人。
他立刻抱起刘文卿,要把她带回病房治疗。
刚要往外走,何言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去路。
从刚才白老师从胡笳的手中拿出人偶玩具的时候,何言就差不多明白了白老师的意图,他早就等好了郝医生,直接把路给拦死了,说道:“把她叫醒。”
郝医生看着胡笳,有些为难。
可是何言与白老师两个人一起把出路给堵死了,如果他不快点让刘文卿冷静下来的话,说不定要出更大的问题。
于是,他一咬牙,从边上拿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闹钟的东西。
走到胡笳的身边,对她说道:“胡笳,胡笳,听到我说话了吗?等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说完,郝医生拨动了闹钟。
“叮铃铃铃铃……”
胡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何言见状直接跑到了胡笳的面前,激动的说:“胡笳,我是谁?”
与此同时,郝医生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胡笳身上的时候,带着刘文卿离开了203房间。
“何言,你怎么在这里?”
“二加五等于几?”
“啥?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是几?”
“七啊。”
“你是谁?”
“你发烧了?”
“你先回答我。”
“胡笳,我们一个高中的同班同学,现在都在西木大学新闻系,不同专业……边上这个站着的人是白老师……”胡笳挨个描述过去。
“意思清楚,语言表述清楚,逻辑计算正常……胡笳,你能自己坐起来吗?”
胡笳缓缓地从躺着的椅子上坐了起来,不解地看向了何言。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在这里吗?”就在这个时候,白老师突然开口了。
白老师的话说完,胡笳沉默了。
她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接着说:“我逃课来了这里,然后在大厅徘徊,接着……”
“接着就不记得了?”白老师问。
胡笳点了点头。
“我去找那医生。”何言说着就往外跑去。
白老师第三次冲到门口拦住了他。
“你怎么回事啊?今天一直在拦我。”何言不悦。
“你好好动动脑子,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任何一个人单独行动都是危险的,我可不想刚找到胡笳,回头还得找你。”
“我不需要你找。”
“无能狂怒。”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很生气,于是就把火撒在了我的头上。”白老师说道。
何言看着他,想要继续发火,可是他却没有,因为他知道,白老师说的对。
“我以前也是这样。”白老师突然说了一句,没等何言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回了203房间。
“胡笳,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白老师问道。
胡笳摇了摇头。
“应该是丢失了从大厅上来一直到昏迷前的记忆。”白老师判断道,“这里不一定安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带你去其他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此刻,何言也走了回来,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于是,一行三人就这样离开了房间,朝着楼下走去。
就在他们刚离开203房间没几步,白老师好像突然听到了一声敲打铁栏杆的声音。
他停下了脚步。
可声音却没有了。
难不成是听错了?
这里是医院,医院的病房都是有铁栏围着的,也许只是碰到了。
白老师想着,又继续跟着何言和胡笳一起离开了这里。
白老师的判断没有错,胡笳失去了一段记忆,只不过综合病院的医生也不确定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只是让胡笳注意休息,也许某天就想起来了。
在综合病院确认胡笳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何言和白老师都松了一口气。
三人在回学校的路上,白老师看着胡笳,虽然没有开口,但胡笳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胡笳主动开口道。
“那你是怎么想到要去那边的?”白老师问道。
胡笳犹豫了,她肯定不能告诉白老师是因为她看了《be lost迷》,于是她有看向了何言,想了想,接着说:“我们认识一个人,他是死者以前的学生,地址我是从他这里得到的。”
听了胡笳的话,白老师的眼睛亮了起来:“死者以前的学生?七业中学的吗?所以……你们要去那里,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他是怎么说的?”
面对白老师的一连串
的提问,何言看了看胡笳,胡笳也看了看他,最后,胡笳还是决定开口了:“我告诉你可以……”
胡笳的话还没说完,白老师就抢答:“我拿表弟的口供换。”
白老师的话说完,何言惊呆了:“你有表弟的口供?”
白老师笑了:“我有。”
“你之前不是说要一个礼拜?”胡笳也吃惊道。
“那是,我觉得你查线索可能会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白老师老实说。
胡笳看着他,再次感觉到,白老师果然是只狐狸啊。
何言也看着他,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胡笳为什么一直让他防着他。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查这案子都十年了,线索比你们多,不是很正常?”白老师用非常无赖的表情说道。
“你既然有这么多的线索,那为什么还要看着我们兜圈子?”何言问道。
“编辑给你们一个选题,然后直接告诉你们去采访谁谁谁,从哪些角度可以入手,最终写出来的稿子,最多也只是一篇四平八稳平平无奇的常规报道而已。”
“那你就给我们一个选题,然后就让我们自生自灭?”
“不,你们搞错了,编辑通常是不会给选题的,选题是需要记者自己去挖掘然后报题的。”白老师看着眼前这两个,连菜鸟都算不上的,还没毕业的学生,露出了很“老师”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此时此刻,让何言觉得很想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