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笳终于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没多久，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

“老鱼卜完卦了，今天晚上10点，靶子山集合。”

白老师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话刚说完，他就挂了，酷得一点都给人留任何回话的余地。

胡笳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距何言昏迷至今已经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了。

这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他们一直都在等老鱼的卜卦，只有合适的时候，他们才能进入靶子山的意识世界。

用白老师给胡笳做的简单说明来说，那便是，如果是别的时间，那肯定有去无回，只有老鱼定下来的特定时间，才有那么一小条缝隙留给他们出入。

而现在，这一小条缝隙出现的日子，就是今天晚上。

他们要一起去靶子山，把何言的意识带回来。

当胡笳带上她能想到的一切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出现在靶子山的时候，“何言”看着他表情复杂，光头笑得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白老师一副“你出去别说认识我”的表情，只有老鱼保持着长辈该有的体面：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意识’、‘意识’，是把‘意识’带回来，拿什么带‘意识’？那自然是‘意识’啊，‘意识’是什么东西啊？‘意识’在这里啊！”光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继续说道，“你带这么大个背包，是来春游的吗？来来来，给叔叔看看，里面零食多不多，是不是有我爱吃的。”

面对光头的嘲讽，胡笳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把背包放在了地上。

“行了行了，别笑了，人家初心是好的。”“何言”扒拉着光头，把他推到了一旁。

现场原本紧张严肃的气氛，因为胡笳这么大一个背包而消散了。

老鱼还是很有长辈的模样，走到一旁按计划开始准备阵法。

光头见老鱼开始动手准备，也乖乖地跟在了边上打下手。

只剩下胡笳、“何言”、白老师三个人站在边上，啥事都没有。

“我们，不需要去帮忙吗？”胡笳再次问出了很傻的问题。

“我们帮不上忙。”“何言”解释道。

“那，递个东西也好的吧？”胡笳觉得自己啥都不干，就这么看着别人似乎不太好。

白老师笑了：“女孩子就是容易想太多，这又不是去别人家做客，大家都抢着洗碗表现一下礼貌。就让他们忙活就好了，我们有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是？”胡笳问道。

“待在这里别添乱。”白老师理直气壮地说。

“……”

过了好一会儿，老鱼和光头终于好像快忙完了，时间也渐渐指向了凌晨十二点。

白老师看了看时间，然后开始在边上做起了伸展运动。

胡笳看到白老师这样又看了看“何言”。

“我们是‘意识’进去，无所谓热不热身啥的，和肉体无关。”“何言”解释道。

胡笳又看向了白老师。

“我这是在让意识觉得，接下来准备大显身手了，提醒他一下。”白老师继续理直气壮地说。

直到光头朝他们跑来，说准备好了让他们待着的安全位置的时候，胡笳才反应过来，问道：“白老师和我们一起进去？”

光头很奇怪地问：“那不然呢？他是‘何言’的另外一个意识，你是何言……”光头的话说一半，被“何言”手肘撞了他一下，下半句话瞬间改成“好朋友……白是他师父，你们三个人都是和他有直接，情感关联的人，我和他不熟啊，在外面陪着老鱼修修补补更有用吧。”

“这里不是有一定的危险吗？你们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安全空间……”说到这里，胡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行。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都是法师，需要一个肉盾做保护？”“何言”补充道。

胡笳点了点头，她感觉，好像，是这么一个意思。

下一刻，光头再次发出了疯狂地爆笑声。

白老师也再次露出了“以后别说认识我”的表情，解释道：“你知道，他可以算是我师伯吧？”

胡笳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是南派正统嫡传弟子吧？”

胡笳再次点了点头。

“那你上次看到，他一个符咒就炸了我三分之一血条吧？”

胡笳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时候她好像昏过去了，没看到白老师被炸的那一瞬间。

“你白老师的意思是说，这老鱼，看起来是个斯斯文文的老头，但真打起来，一只手就能把他给灭了。你白老师与其在这留着碍眼，不如跟着你们一起进去保护你们。”光头解释道。

“何言”也点了点头：“确实轮不到白老师保护他们。”

听了他们的话，胡笳再次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真的是玩得可要好了，就把自己一个人丢开了。

“行了，别

纠结了，准备一下吧，你们只有4个小时。”

光头说着，在一个小小的龛中拿出了一个蜡烛：“这个蜡烛，刚好可以燃烧4个小时，快烧完的时候会有黑烟，你们的肉身在这个位置，佛龛在这个位置，所以当你们进去之后，意识的余光会感觉到西南面会有烛光，这个烛光不能用视线直接观测，而是余光的感觉，因为是你们肉身感知到的光源。”

光头说着，比划着他们到时候坐着的位置和佛龛的位置，然后拿出一张看比平时用的符纸更大的黄纸：“我在这里用黄纸挡着的时候，烛光还是会透出来部分，但是会变得没有之前那明亮，如果有情况发生，我会在外面移动黄纸来给你们发信号。”

光头说着，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26个字母，然后说道：“现在背摩尔密码来不及了，我们用最简单的，我快速闪两次代表开始，然后先是十位数然后个位数，比如M是第13个字母，那就是先闪一次，然后过一会儿闪三次，代表13。如果是个位数，比如D是4，那就闪4次。”

光头说着，用纸在没有点燃的佛龛前移动起来，只见他先快速移动两次之后，然后开始缓缓移动，等移动完之后，又快速移动两次，然后再重复。

“看明白了吗？”光头说着，着重看向了胡笳。

胡笳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