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已经被奴仆摆好的一堆人头。
王甫面色铁青,这是被人找上门了呀。
自己门客自己清楚,对自己的忠心可以保证。
别人想撬开他们的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角又是怎么发现的?
连王一这张王牌都折在张角手里。
自己又有把柄落在他手上。
明的玩不了,暗的打不过,送礼不接受。
简直是油盐不进,不好拿捏啊。
掌握莫大权力的王甫只觉得一阵头疼。
正当他思考之际,身边一个奴仆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家,这些......我们要怎么处理?报官还是?”
王甫闻言,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就是官?给他们埋了。”
“另外好生安抚他们的家眷,该给钱给钱。”
想了想,又转过头对一众奴仆说道:
“谁要是被咱发现敢对这钱伸爪子的,我砍了他的手!”
......
“这明明是圣上下令焚毁的胡人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阳球看着坑中由枝干组成一张人脸的怪树,顿时咬紧牙关,愤愤说道。
竟然敢明目张胆违抗圣命。
这是犯了欺君之罪。
王甫,你好大的胆子!
难怪百般阻挠张先生立塔。
原来打的是这个心思。
记录着罪行的小本本上,又添了一道死刑上去。
陈德看着坑中怪树,挠头问道:
“先生,这树要怎么处理?”
“先运回府上,里面,可能不止只有王甫这一条大鱼。”
张角双眼泛着金光,清楚的看到洛阳城内地气正被这怪树缓缓吞噬。
再联系上怪树的模样。
这东西绝对能让胡人为之疯狂,要是卖给他们也能赚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可偏偏诞生在这最不可能的地方,大汉的京都,洛阳。
于皇城中生出这样异族的宝贝,是想要挑起战争纷乱吗?
这又是谁的手笔?
匈奴人,鲜卑人还是所谓的昆仑伪神?
已经记录好罪证的阳球满意的将其放在衣袖中。
“先生这是帮了我大忙了,去除阉党,就从王甫一党先开始。”
张角看着他如此开心,叹了口气,提醒道:
“方正,你可要想好,一旦你对王甫动手,定会成为阉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士人一党对你的恶意也不容你,视你为当今酷吏,真到那时,你在朝廷当无立足之地。”
阳球听完后笑了笑,仰头看着蓝天白云。
毫不在乎的摆摆手,“哈哈哈,是极,然死阳球一人,能使朝廷风气为之一清,那阳球亦是死得其所!”
“吾甘为大汉无名清风,扫千里阻日之云!”
说完,看着张角,“况且,吾已是大幸,有心杀贼,现可望矣!”
张角望着他好似在发着光的面容,有些出神。
这个民族就是这样,在危难之时,总是有挺身而出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五千年过去了,世界棋局上的选手换了一拔又一拔。
只有中华依旧端坐在上面,迎接着新的对手。
“这件事过后,不管你成功与否,贫道可保你一命。”
阳球对着张角拱手一拜。
“那便多谢先生了。”
数天后。
一座剑塔被张角动用法力倒插在洛阳城中。
把京兆地脉都给梳理干净,地浊之气被吸收在剑塔中。
只要这座塔还在,洛阳地脉便无忧。
而一个不速之客却是来到了段颎府上。
段颎见到来者样貌,心中一沉,过了好一会,脸上才勉强挂起笑容。
“王常侍,怎么有空来到我的府上。”
王甫带着假笑,走进门内,轻车熟路的坐到座位上,如同一个老朋友般寒暄。
“段太尉最近可真忙,咱在太白酒楼约了那么多次都没来,这不,实在没办法,只能咱亲自来到贵府了。”
段颎手下已经探明最近有人在不断收罗王甫罪证,哪里还敢跟他走得那么近。
到时候万一把自己给搭上去,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只能推脱道:“这......现如今天下大疫如此,我实在是脱不开身。”
王甫翘起二郎腿,斜着眼睛看着已经有异心的段颎,强行压制心中的杀意。
“大家都知根知底,也别试探了,咱知道,你想脱离阉党吧?”
“王常侍!”段颎站了起来,思索到底哪里走脱了风声。
王甫已经懒得笑了,微微俯身,阴狠的双眼对着他,冷声说道:
“不用装了,别忘了咱
就是靠这揣摩人心的手段起家的,现在我给你这个脱离阉党的机会。”
“什么机会?”
段颎眼睛一亮,能和平解决当然最好。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实在不想跟势力遍布朝野的阉党对上。
只有曾经呆过阉党的他,才知道这个势力有多么恐怖。
王甫见他被自己说动,一字一句的说道:
“杀!张!角!”
嘴角咧开,自己所认识的大汉最强者就是段颎。
相信以他的实力,应该能胜过张角。
段颎一愣,张角?王甫的脑子进浆糊了?
他的实力绝对能胜过自己,之前稍一接触他便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
身上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煞气,遇到张角宛如冰雪遇烈阳一样。
直接消融。
更别说张角还帮了自己,得人恩惠,千年记。
王甫看他半响没说话,急忙说道:
“别忘了,你这个太尉的位子是我阉党抬上去的,我们既能把你抬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
语气隐含的威胁让段颎眉头一皱。
很想直接出手把他给毙了,可现在他家大业大。
实在不忍心抛弃自己奋斗半生才得来的家当。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如若我没听到张角的死讯,那你就等着段家重新没落吧。”
“别想投入士人集团,就凭你之前跟我做的事,士人也不会容你。”
“言尽于此,好好想想吧。”
见他一直不说话,王甫直接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自信的迈向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