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

曹家

曹卫国和宋玉兰坐在客厅，桌子上摆着一瓶牛栏山和两个杯子。

曹卫国拿起酒瓶，给宋玉兰的杯子里倒上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端起杯子直视宋玉兰，郑重其事的说：“媳妇儿，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怀疑我？你居然不信任我？”

宋玉兰也端起杯子，与曹卫国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和小当会有事情？小当可是喊你叔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也下得去嘴？”

曹卫国信誓旦旦的举起三根手：“媳妇儿，我对天发四，我曹卫国和小当一清二白，我问心无愧，如果我有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不得……”

“你住口！”

宋玉兰急忙抓住曹卫国的手：“我不是想逼你发誓，也不想让你自证清白，我也没有怀疑你，可是你也要反省一下，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这胡同里这么多人，这么多男人、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就偏偏传出你和小当的闲话，还传的有鼻子有眼，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你的原因？”

曹卫国双手握住宋玉兰的手，情真意切说道：“媳妇儿，我一定好好的反省，认真的检讨，不过，我认为这里面最重要的原因不是我，而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

“这内心肮脏的人看什么都肮脏，三观不正的人看什么都不正，心里不纯的人看什么都不纯。”

“这个老虔婆满肚子的龌龊，坏心眼实在太多了，整日的无事生非，胡说八道，她跟我一直不对付，一有机会就造谣生非，往我身上泼脏水。”

“现在这个老虔婆更过分了，为了往我身上泼脏水，连她的亲孙女都不放过。”

“就因为我帮小当安排了工作问题，没有帮棒梗安排工作，这个老虔婆就心生怨恨，拿着这件事造谣，恶意的捏造诽谤，到处跟人说我给小当安排工作，是因为小当给了我好处，说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

“这是诽谤，赤裸裸的诽谤，损害了我的人格和名誉！”

“你说说！我曹卫国是那样的人吗？”

“媳妇儿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洁身自好，本本分分，那小当是年轻，是长的漂亮，可那她跟你比差远了，我有你就足够了，我怎么可能放着牡丹不嚼，到外面去啃草呢。”

“哼，谁知道你是怎么样想的，万一家花不如野花香呢？”

曹卫国“情真意切”的表演再配合这“花言巧语”，宋玉兰心中的怀疑和不满消了大半，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松软，不再像之前那般夹枪带棒。

“我的老天爷！”

“媳妇儿你可是冤枉我了，普天之下的野花儿哪个能和你这朵娇花比？在我的眼里只有你这一朵花，其他的花那都是草。”

“我这一辈子就好你这口娇花。”

“哎呀！你干嘛！”

“干！”

“你不是疑神疑鬼吗？怀疑我出去摘野花了吗？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有没有出去摘野花！”

“别闹，孩子们还没睡呢。”

“不行！我饿了！我要吃牡丹！”

“你放开我！”

“先收公粮，收了公粮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我要用实际行动自证清白！”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还不成吗？快别闹了，天还早。”

“不早了，太阳公公都下山了。”

“哎呀！先关灯！”

……

宋玉娟正在给三个孩子讲故事，忽然看到客厅和卧室的灯熄了，顿时一阵脸红心跳，心里暗道：“这俩人也不嫌害臊，这才几点就熄了灯。”

曹爱兰拽了拽走神的宋玉娟：“姨，村姑来送饭了，后来呢？你怎么不讲了。”

宋玉娟红着脸道：“齐天大圣说就它是个妖精，然后朝妖精劈脸一棒。”

曹爱兰：“齐天大圣真凶，他怎么知道是妖精啊。”

曹平易叫嚷：“你真笨，齐天大圣有火眼金睛，只要是妖精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宋玉娟笑道：“没错，齐天大圣有火眼金睛，妖精就算变成人他也能看出来。”

曹平易跳下床说：“姨我饿了，你饿不饿，我看到电视柜上有一盒饼干，我去拿过来咱们一起吃。”

宋玉娟急忙抓住曹平易：“姨不饿，你要是饿了，姨这里有绿豆糕，饼干留着以后再吃。”

曹平易嘴馋道：“可我现在想吃饼干了。”

宋玉娟道：“听话，你爸你妈睡觉了，饼干咱们明天再吃。”

曹平易不高兴道：“真是的，他们怎么说的这么早。”

宋玉娟从橱柜里拿出绿豆糕：“你爸妈工作辛苦，可能今天太累了，所以就早早的睡觉了，这绿豆糕也好吃，吃完了你也回屋睡觉。”

曹平易拿着绿豆糕：“那我回屋找哥哥，我们一起吃。”

曹爱兰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姨，今晚我

还想和你睡。”

宋玉娟宠溺的刮了下曹爱兰的鼻子：“好，那咱们现在洗脚好不好？”

曹爱兰乖巧的点头：“好啊。”

宋玉娟端着洗脚盆出门接水，看着黑漆漆的正房，大脑中莫名其妙的浮现了让人脸红耳赤的画面，仿佛有不堪的声音从屋里钻进耳朵，让她不由得脸红心跳。

端着洗脚盆往屋里走，宋玉娟红着脸蛋，心烦意乱的暗自嘀咕：“这日子怎么忽然变得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