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锦疑惑的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人:“那你是希望我喜欢王爷?”
“不,你不配!”
这话说出口后,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就连一直在气头上的红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毛病,试图亡羊补牢:“我的意思是不配喜欢王爷,但是你不可以不喜欢……”
林殊锦被逗笑了。
隔这儿说绕口令?
她摆了摆手,示意准备解释的红袖停下来:“你的意思应该是我可以动心,但不能跟胤安王在一起吧,你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胤安王,是吗?”
被自己绕晕的红袖用力的点了点头。
林殊锦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感情这种事又是人力能够控制的,不是我想对谁动心,便能对谁动心,至于身份更不是决定性的因素。红袖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类似的事情不是局外人可以替当事人决定的,比起那些琐事,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更关心自己的身体。”
说着,林殊锦指了指红袖后腰位置。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红袖自然而然就想到自己受罚是因为林殊锦,更想到那些牵扯……她怒瞪林殊锦道:“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请你立刻出去!
”
林殊锦眉峰一挑:“红袖姑娘确定上药时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红袖梗着脖子喊:“不需要。”
“那好吧。”
林殊锦随手将自己带来的药瓶放到床沿,“那我就出去了,红袖姑娘加油。要是你碰到什么难处,不方便让其他人帮忙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哦。”
“滚!”
说话间,红袖的手挥动,正好将床沿上的药品给挥落在地。
一时间,清脆的声音响起,药香在四周弥漫。
林殊锦脸上的笑意在这一瞬间收敛了起来。军营里每一瓶伤药,都是军医和她费时费力才做出来的,可谓是心血所在,可现在红袖却弄碎了一瓶!就算药瓶砸碎的时候她一脸震惊,显然不是故意为之,但看见心血被毁,林殊锦还是有些不爽。
她瞥了床榻上的红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营帐。
到了外头,林殊锦便看到站在外头等候的宁风。
她有些意外:“你是来看红袖姑娘的吗?恐怕她现在不方便见你。”
宁风摇头道:“属下是来保护郡主的。”
林殊锦笑了一下,都不用细想就能猜到,这肯定是陆诏胤的意思:“我没事,对了,刚
才里面砸碎了一瓶药,大概需要人进去打扫吧,你等会儿问一问,别让伤员被碎瓷片给划伤了。”
宁风答应之后,林殊锦便走了。
没过一会儿,宁风便进到了营帐中,进去的第一眼,他就看到地上碎裂的瓷片,皱眉道:“这药是你摔碎的吧?”
林殊锦和军医们制作伤药的情景,宁风都看在眼里。
他觉得林殊锦不会毁坏自己的心血,但是红袖就不一定了……
果不其然,躺在床榻上的人理直气壮的问:“是又怎么样?”
宁风没说话,俯下身察看地面上的东西。
那些药膏已经随着瓷瓶的碎裂洒落在地面上,沾上黑乎乎的污渍和灰尘,显然是不能再使用了。他觉得有些可惜:“红袖,你不觉得你对郡主的敌意来得太过了吗?作为下属,我们应该做的是服从主子的命令,而不是对主子的事情指手画脚。”
红袖的眼神有片刻的飘忽,她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的说:“没有人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
“那你又为何针对郡主?”
宁风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红袖的身上,像是能够穿过皮肉看出她的本心一样,他继续道,“别以
为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主子不知道,主子没计较,纯粹是因为恒安郡主的性子,若是你再这样胡闹下去的话,主子不会再饶恕了。”
红袖颤抖了一下,硬着头皮道:“难道我这个追随多年的下属,还比不得一个林殊锦?”
宁风默默点头。
要不是怕刺激到这个伤员,他真想问一句你哪来的自信!
红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咬咬牙说:“可我觉得她配不上王爷啊!而且,而且她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宁风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和她相处的人是王爷,王爷心里有数咱们作为下属……唉,算了。我就问你一句,往后改还是不改?”
红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改!”
宁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算是明白了,跟眼前的红袖沟通,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纯属是在浪费时间!
有空和她解释,还不如直接将这件事禀报给王爷。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红袖一眼,语气意味深长:“红袖,看在咱们两个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我送你最后一句话,好自为之。”
说罢,宁风就快步走了。
帐篷的帘子被
人拉起来
,又放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红袖一个人,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盯着门的方向喃喃道:“我没错,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将王爷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啊,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可以理解我呢?”
她一边想,一边愤愤的锤了锤身下的床褥,放出一声闷响。
再说宁风,他离开红袖这边以后便去见了陆诏胤,将红袖的事报了上去。
陆诏胤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这些年他培养了不少心腹,每一个都是摸透底细,确定忠心耿耿之后才会委以信任,红袖作为唯一一个女子,当初他也是考量了很久,因为对方的坚韧性子才将人收入麾下,没曾想,会出这样的事!既如此,这隐患是不能继续留在身边了。
陆诏胤缓了一口气,对宁风道:“等她伤养好后,送她回京。”
这相当贬职罢用了。
宁风想到平日和红袖相处的一点一滴,心有不忍:“王爷,这惩罚是不是太严重了一些?毕竟红袖再过分,也没给郡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陆诏胤眼眸微冷:“本王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下属。”
宁风悚然一惊,忙道:“属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