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春未尽,夏初临。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路上人们逐渐换上了夏装。
柳絮也开始漫天飞舞,出门要带个口罩才行,不然它总会往鼻子里钻。
这天我正戴着口罩溜七喜和土豆,它俩也戴上了我自制的爱心口罩。
虽然看起来不太情愿,但这由不得它们。
七喜在草地上解决狗生大事,我拿着垃圾袋,站在一边准备等它结束后清理。
结果它突然狂叫出声,激动的对着不远处的人叫。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谁这么没礼貌,打扰正在拉屎的小狗。
不知道拉屎的时候狗很脆弱吗!
正打算找那人算账,皱着眉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熟悉又削瘦的身形,还是那面无表情的脸。
原来是徐厌啊,没事了。
七喜朝着那飞奔,我把绳子松开,周围没什么人,也不怕它乱跑。
低头处理七喜制造的垃圾,土豆站在我的肩膀上,把蓝莓挤的只能落在头顶。
我略带点无奈的起身,徐厌牵着七喜的绳子走过来。
他抬眸看我,清清冷冷的眸子,闪着微光,徐厌上前两步,脚尖抵着我的,“抱。”
我看看手上提着的塑料袋,“你确定?”
徐厌没回答,只是用那双透亮的眼睛跟我对视,“抱。”
我把塑料袋扔下,跟他相拥。
徐厌占据了土豆的位置,土豆被迫跳回地面,去找七喜玩了。
徐厌紧紧抱着我的肩膀,头埋在颈侧深吸口气,“想你。”
我用不太干净的手拍拍他的后背,“欢迎回家,徐厌。”
路上牵着手往家走,七喜跟在脚边往我和徐厌中间挤,一直没成功。
毕竟它一只小狗怎么可能战胜徐厌。
进了院子,我在水龙头下把手洗干净,徐厌站在一旁看我妈种在院中间的山茶花树。
“喜欢?”他转过身来跟我一起洗手。
手在水流下交握,来回摩挲,多少有些暧昧。
我假装咳嗽两声,耳根有些发热。
抬头四处看了看周围,只有七喜那只傻狗在地上吐舌头。
我飞快凑到徐厌脸侧亲他一口,迅速走开。
抽出手,在旁边的毛巾上把水擦干净,我若无其事的问,“什么?”
徐厌受我影响,也变得扭扭捏捏,在冰凉的水下洗了好一会,才小声回答,“山茶花。”
“挺喜欢的。”我把毛巾递给徐厌,抬手摸摸脖子随口回道。
徐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着我进了房间。
我正想拿出书来看,他在一旁抓住我的手,站在我身前,“你不想我?”
“想你。”我放下手中的书,眼神带着点狡猾,装作不在意的问,“怎么了?”
徐厌垂下眼眸,略微有些失落道:“没事。”
之后就一直低着脑袋站在我前面,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
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我弯腰从侧边抬头看他的眼睛,小声问,“真哭了?”
徐厌一把拽过我的肩膀,低头吻过来。
他真是越来越心机了,还会装可怜。
我把徐厌抱起放在桌沿上,倾身吻他。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头向上仰起,不停的向我靠近。
窗外大好的阳光照进来,落在脸上,徐厌睫毛轻颤,浅灰色的眸子带着点迷蒙的看我。
白天实在不好做那事,我轻拍徐厌的侧脸,安静的抱着他。
晚上我妈特意做了份豪华晚餐,庆祝徐厌回来,大部分都被我吃了。
我的电影依旧在拍摄,出门就挂在在脖子上,在家也是。
拿着相机到处拍,尤其是对着徐厌。
他光屁股睡觉被我记录下来,这个电影肯定不能给人看了,只能我自己留着偷偷看。
过了没几天,徐厌早上突然跟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睡意朦胧的胡乱点头,被他拽起身洗漱,之后就带着三小只出了门。
我妈又出去旅游了,借口是给我和徐厌创造二人空间。
上了徐厌叫来的车,两小只在后面大大的座位上撒欢,土豆怂怂的窝在我的腿上。
一觉醒来,我就到了机场。
下了车,徐厌牵着七喜,我抱着土豆,转身迷茫的问他,“这地方那么远?”
他握住我的手,往停机坪走去,我们身旁还有两位板着脸的保镖大哥,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两位。
等站到一架大大的直升飞机前,我直接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
现在的心情。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谁敢信,这辈子第一次坐的飞机是私人直升机。
上了飞机,有一位驾驶员坐在驾驶位等待,他把两个降噪耳机递过来。
我戴上耳机抱着土豆坐在座位上,蓝莓站在土豆脑袋上,我伸手把它放进口袋,确保它的安全。
委屈了徐厌,他要抱着一只大大的七喜。
起飞前,我捂住土豆的耳朵,怕它害怕。
飞机顶上的螺旋桨转起来,没一会飞机平行上升,停留一会便朝远方驶去。
我靠在窗边看底下的建筑越来越小,心里无比震撼。
仿佛置身于全新的世界,云层在身边漂浮,近在咫尺,像是仙境。
“要去哪?”我转头看正艰难抱着七喜的徐厌。
他伸出手跟我十指相扣,弯弯嘴角,没有回答。
我懂了徐厌的意思,现在还不能说。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一个大大的停机坪降落,我的脚踩在结实的水泥地上,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外面还有两个西服保镖在一侧等待,他们像是复制粘贴一样,身高、体型、表情和头发,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戴着个拽拽的墨镜,也看不出来脸。
七喜恐高,缩在徐厌怀里不肯出来,一个劲的冲着我哭嚎。
我走过去把它抱下来,实在是难为了我,七喜都要120斤了。
它也不肯让别人抱,我只能抱着这个庞然大物走出机场。
脸被七喜的毛发遮挡,徐厌时不时帮我整理。
终于从出口出来,我坐上了徐厌准备的车,可算不用一直抱着七喜了。
徐厌在一旁帮我揉着发酸的手臂,力气轻飘飘的,我总觉得他目的不单纯,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来杭州干什么?”我靠着座椅问他。
刚刚出了机场,我已经知道这里是哪了。
“种花。”徐厌把头靠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轻声道:“你喜欢的,山茶花。”
我挑眉看他,杭州确实很适合山茶花生存,不过只是种一棵树,至于跑这么大老远过来吗。
其实在北方室内,精心照顾的话,山茶花也是可以养活的。
我猜,徐厌应该不是只想种一棵山茶花树那么简单。
就是不知道他想要种几棵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