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一直关注着赵寒，自然也发现了赵虎的异样。
“小兄弟，这些菜不合你味口吗？”他问道。
赵虎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没有！这些菜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长这么大他都没吃过几顿饱饭，更别说是明月楼里的饭菜了。
正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他不敢多吃。
虽然有了赵寒给他的五两银子，他的生活好上太多了，但过惯了节俭日子的他，根本舍不得花钱，之前为了给娘补身体，才咬牙花了八文钱买了半斤肉。
“好吃就多吃点，不用客气，不够再叫。”杨安说道。
“够了！够了！你们吃就行了，不用管我！”他连忙说道，低着头，小口吃着。
赵寒看了一阵，说道：“你们这段时间的表现，我看在眼里，尤其是赵虎，十分卖力，作为老板，我很欣慰，今天就当是给你们的团建，难得在明月楼吃上一次，吃完后每人再打包几道菜回去，就当给你们的奖励！”
几人虽然没听说过团建，但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
李福水停下筷子：“这样不好吧？”
他知道明月楼的饭菜很贵，一道菜普遍都要二到三钱银子，贵的甚至一两都不止。
“没事，算我的！”赵寒拍了一下胸脯。
“怎么能算你的呢？说好了这顿是我请你们的，自然是算我了！”杨安说道，“你们随便点，明月楼都是我的，千万不要客气！”
“听到没有？有杨少这句话，不要白不要，每人点五道，现在是冬天，不会坏，待会儿不点的就是傻子了。”
赵寒说道。
“那好吧！”李福水只能答应道。
赵虎有些感动地看了一眼赵寒，默默拿出桌下的鸡腿吃了起来。
很快众人酒足饭饱，在赵寒的催促下，各自点了五道菜打包。
秦掌柜十分热心，给每人配了一个食盒，李福水答应明天早上送鱼时送回来。
赵寒起身，与杨安告别，正准备跟李福水等人回去，这时却被一人给拦住。
“赵公子，侯爷有请！”
“侯爷还有什么事吗？”赵寒认出了对方，正是方震身边的一名亲卫，只是昨晚他已经说好，今天一早就会回去，不知道方震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侯、侯爷？”身后的李福水听到，惊得目瞪口呆。
赵寒之前只是说那人是京中贵人，从未说竟然是一位侯爷。
“赵公子见了自然就知道了。”亲卫回答道。
见对方不肯回答，赵寒也不勉强，回头对李福水等人说道：“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们就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吧。”
李福水点头答应。
杨安看着赵寒的背影，有些羡慕，能被一位侯爷随时召见，这是多大的面子。
他愈发觉得赵寒不凡。
别院内。
方震一夜未睡，眼中带着血丝，他原本想休息一会儿，但心里想着事，始终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
“胡商开出了一万两的高价，可赵公子的马车连停都没有停一下……”
一名亲卫讲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方震皱眉头着，说道：“这么说，他真的知道如何制造琉璃？”
“属下认为赵公子所言，应当不虚。”
毕竟不是谁都有魄力拒绝一万两白银。
方震脸色有些难看：“这群胡商每年仗着琉璃，赚我大周海量的银子，没想到竟是一些不值钱的便宜货！”
其实他觉得琉璃不值钱，完全是因为赵寒那句“我对这些破烂没兴趣”，事实上琉璃还是有些价值，胡人没有赵寒的工艺，要制造出琉璃，还是需要一些代价的。
只是，既然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珍惜程度自然要大打折扣。
“难道侯爷也买过琉璃？”亲卫大胆地问了一句。
“哼，本侯怎会买这种华而不实的无用之物？”方震冷哼道。
不过，他虽没买，却收到过此类礼物，他还颇为喜欢，如今知道受到欺骗，自然是不肯承认此事了。
他又骂了几句胡商，心中的气稍稍消了一些。
“这赵寒倒真是个奇人，不仅懂兵法，懂做菜，竟然还知道制造琉璃之法，简直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赞叹道。
整个大周都不知道琉璃是从何而来，他却能一语道破真相，逼得胡商不得不忍痛出一万两银子封口，若是传出去，也称得上奇事一桩了。
“是啊，属下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赵公子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不成，怎么什么都知道？”亲卫道。
“难道是有高人在背后教导他？”方震自然不相信神仙之言，“你们之前调查过他，可查到他与什么奇人接触过？”
亲卫摇头：“不曾！属下们只查到赵公子此前酗酒、嗜赌，喜欢与一些地痞混在一起，甚至还……”
“
还什么？”方震奇怪他为何停顿。
“还将自家娘子，以三百文的价格，卖给了一名地痞。”
“竟有此事？”方震一脸震惊，不相信昨日与自己交谈甚欢的少年竟是此种人，“后来是如何解决的？”
他记得之前在路上偶遇时，他的娘子就在马车内。
“后来是杨安，也就是明月楼的东家，出面帮他摆平的，两人也是那时结识的。”
说到这里，亲卫顿了一下，继续道，“说来也奇怪，赵公子正是从那时候起，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喝酒，也不去赌了，据说对自家娘子也特别好。”
“你是说，他的种种神异之处，都是最近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
“没错！”
方震陷入了沉思。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侯爷，属下将赵公子带来了！”
方震回过神来：“让他进来吧！”
“草民叩见侯爷！”
赵寒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方震挥手让亲卫退下，打量着他，“随便坐吧，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跟我客气。”
赵寒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知侯爷找人叫草民过来，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找你聊聊。”方震笑着说道，“昨日你说的那道阵法，我越想便越觉得神奇，但其中有几处地方，不得甚解，所以想向你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