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听到又是一个爆炸性消息传出,当即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括。
“家主,此言当真?”
赵括一笑道:“我何时还诓骗过你?”
吕不韦连忙摆手:“不,不曾诓骗,只,只是……”
看到吕不韦因为太高兴,变得语无伦次,赵括看了眼荀况,笑问:“只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只是若要卖给六国,恐怕这邯郸纸跟不上卖对吗?”
“啊对对,下臣正是此意。”
赵括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我再教给你一个办法。”
“家主请说。”
现在的吕不韦才发现,自从跟了赵括,新奇的点子层出不穷,只要他稍微动一下脑筋,任何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别的且不说,但是眼下接二连三丢出的好消息就如连珠倒豆般层出不穷,简直就是他吕不韦的财神爷,随便一个点子起码价值万金。
赵括将手放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道:“想要解决供不应求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邯郸纸当成期货来卖。”
“期货?”吕不韦感觉听了和没听一个样。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大眼瞪小眼。
就连荀况都被说懵了,连忙问道:“括君何为期货,还请细谈。”
“呵呵。”
赵括道:“期货嘛,就是需要提前预定,然后再等一些时日才能供货的一种销售模式。”
“这……”
听赵括这么一解释,两人顿时恍然。
原来赵括所说的期货竟然是延迟发货的意思。
可是回过头来一想,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一个节奏十分缓慢的时代,每一步都需要用脚步去丈量,车马劳顿在路上耽误个一俩月都不算耽误,又何来延迟之说?
看到两人不解的表情,赵括只好细细给他们讲解。
“所谓期货,可不仅仅只是告诉他们提前订货这么简单,其中所涉及到的经济学也十分深奥,虽然是以平价销售,但所给我们带来的收益,则不止十倍!”
“什么?不止十倍?”
“这,这不可能吧?”
看到二人还是一头雾水,赵括苦笑摇头,看来这件事不给他们解释清楚,他们是不会彻底领悟其中奥妙的。
古人,实在是傻的可爱。
“你们看我手中这是什么?”
二人定睛一看:“核桃!”
赵括摇摇头:“错,这是资本!”
“现在,你想要这个核桃,荀卿也想要这个核桃,请问,该怎么办?”
二人一愣,荀况道:“那可以猜拳决定核桃归属。”
“啊对,或者价高者得也行。”
赵括却笃定道:“不,你们都说错了,我这里还有很多核桃。”
二人惊讶地看着赵括。
“但我就拿出一个来卖,剩下的则需要提前预定,至于预定的凭证,便是这个核桃皮。”
赵括一手拿核桃,一手抓起两个核桃皮。
然后把核桃背到身后,把核桃皮放在了两人面前。
“现在公平了,你们不用抢了,每人一个核桃皮,凭借这个,半年以后自行来取货。”
精明的吕不韦等赵括说完,顿时恍然大悟,捏着核桃皮高兴道:“我懂了,我懂太昌君的意思了!”
“先生!”
吕不韦高兴地起身对荀况一拜,道:“家主的意思,我们只用一小部分纸,做上特殊标记,凭借这张纸,就可以在半年后买到相应的货。”
“家主,下臣说的对否?”
赵括一点头:“嗯,有这个意思了。”
荀况则不解道:“可是,半年后,不还是供不应求的局面吗?”
赵括道:“那可不一定哦,也有一部分还想奇货可居呢,拿着这张纸在这半年期间来回倒卖,这张纸就会无限期延长,这才是期货的精髓。”
吕不韦仿佛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对赵括伸出大拇指:“家主果然妙啊!”
荀况才渐渐反应过来:“也就是说,你用这张纸,就换来了千倍万倍价值的金银,人们会根据纸的面值,来决定这张纸的价值,是这个意思吧?”
赵括欣然点头道:“对!”
谢天谢地,这二位战国精英终于开窍了。
“我为这种办法取名货币!”
“货币!”
二人相视无语,仿佛此刻天灵盖被敲开一个大窟窿,咕嘟咕嘟地往里灌着天地灵气。
“太妙了,家主简直堪称天人之术,此办法绝对可使我大赵将天下的金银财富全部吸纳到麾下。”
作为商贾中的精英,吕不韦似乎已经掌握了其中的玄机。
相对于他们铜本位的惯性思维,赵括的办法不知比他们高出了多少段位,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赵括继续道:“这只是一个开端,将来盐铁之利皆可以此为模
板,让货币走入千家万户,一举整个天下的财富收入囊中,将他们牢牢和赵国的国运绑定在一起,无论是车马,兵刃,甲胄,还是吃穿用度,通通为我所用,到时候谁还敢与我大赵争锋!”
荀况听后,断然起身对赵括拜下:“括君高见,况受教了。”
三名孩童看见,就连荀况都要拜赵括,心中更是震撼不已,纷纷跟着拜下,同时暗自都在庆幸,能遇此明主,实乃三生有幸。
赵括长身而立,仰天大笑,面对着阳光,将他身后的背影拉出很长很长。
正如赵括计划的那般,吕不韦回到府上,便急切地吩咐家臣,开始着手计划这件事情。
他连忙招来印章将做,特地为赵括描摹了一幅画像,将他拓印在印章上,随即两边用大篆写上货币二字,紧接着下面便是大赵国将做府铸钱司联合监制云云一行小字。
拿着盖上朱砂,一张大红的货币就此问世。
吕不韦又马不停蹄地跑到太昌君府,让赵括亲自查验。
赵括拿着纸张一看,蹙眉道:“一大张纸,却只占用了三分之一还不到,这简直就是浪费嘛。”
吕不韦错愕:“家主,如果满张纸都印上,如何写字?”
赵括叹气道:“你这么聪明,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谁傻了还拿这货币去乱涂乱画啊,去,改了,按照章的大小,把一张纸分成六宫格,两面全部盖上。”
吕不韦错愕地呆愣道:“呃,如此……”
赵括没好气道:“你真是个败家的帖憨憨,这么不会过日子,纸这么金贵,也不知道省着点用。”
吕不韦不禁汗颜,一张纸卖百倍千倍已经不少了,家主竟然还要一分为六,还骂自己败家?
他骂的又好像很有道理。
“是,下臣这就去改。”
吕不韦抹一把冷汗,正欲退下,赵括又喊道:“回来?”
吕不韦连忙转身:“家主还有何吩咐?”
赵括沉吟道:“不要用木头做印章了,那玩意不上档次,去找个相应大小的玉石,今后这印章不得让任何人使用。”
虽然所用木料已是上好松香木,吸水性好,印记清晰,结实耐用不变形开裂。
但吕不韦很不理解,赵括所说的不上档次是什么意思,还要大费周章地去换玉石。
不过此刻他也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连忙答应下来,便忙着去找玉石重新刻制玉章。
望着他的背影,赵括轻蔑一笑。
他懂什么,若是木头所刻,很容易被人仿制出来,但是用玉石就不一样了,虽然工匠们费点力气,多花一些心思,那也是天下独一份,不是谁可以轻易模仿出来的。
六国能人异士那么多,不防着点怎么行。
赵括回过头来,对塌前正在叠被子的叶儿轻轻一笑。
“叶儿,收拾一些细软,随我去上将军府走一遭。”
“奴婢遵命。”
今日上朝,没有看见廉颇,赵括才知道廉颇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听说是昨夜用力过猛,导致心痛的厉害。
所以现在赵括打算去瞧瞧,顺便再了解一下宜阳的战事如何了。
赵高和范增都被赵括打发去向荀卿求学去了,虽然赵括也很忙身边急需要人手,不过现在他们正是求知若渴的年纪,赵括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这两位大才。
所以叶儿昨夜就被母亲派到了自己的榻前服侍。
当然,现在已是正午时分,之所以起的这么晚,还不是赵括从朝上回来,又和叶儿做了个早操,顺便一起研究研究造人技术是否有所提升。
但请不要误会,既然是研究,肯定只是打擦边球。
对于让叶儿怀孕这件事,赵括心里总有种忐忑,害怕生出的孩子质量不高,所以就一直憋着等一击命中。
提起孩子,最近老妈催的紧,导致每天问安之时总会唠叨个没完,赵括一般都是一边答应着,一边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现在赵括还没觉得谁长的国色天香,非娶不可。无论韩国的还是赵国的,想了一遍都还不如叶儿长的好看。
再说眼下政务还没个头绪,整日忙地脚后跟都快踢到屁股上了,所以关于娶妻这事也顾不上。
既然没有媳妇,那就只好暂时委屈叶儿一下,先让她帮忙生个娃让老妈别闲着就行。
不过这段时间,赵括正在养身体,今天听叶儿说正是邪祟刚走的第十四天,所以赵括起码要保证一整日的身心愉悦,也好晚上来个正式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