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让堂堂秦国公主,即将成为赵国王后的女人,今晚陪他睡一觉?
嬴华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知赵括在赵国可谓是只手遮天,却万万没料到,现在他竟然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试问,如果这话传到赵王耳朵里,会作何感想?
但是他竟然轻飘飘地从嘴里说出来,而且根本没有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
这种男人就是强盗,想要跟她来这一套,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她必将誓死不从!
“子仪,救我!”嬴华连忙朝子仪大喊。
“公主请自重!”
子仪回头看了看嬴华,却赶紧跟着赵括的脚步离去。
一个败军之将,指望他能有什么话语权,到头来一切还得按照赵括的意思办事。
为人臣子,就得有为人臣子的觉悟。
别看子仪是头犟驴,面对君臣纲常,他也照样得乖乖服从。
如果赵括一声令下,子仪不介意负责蹲在榻前,帮赵括推屁股。
“君候,阳慈公主已然愿在帐前伺候,末将愚见,不如且放过安平公主吧?”
等赵括坐下,子仪吭哧半天,对赵括拜道。
“韩子仪!”
赵括一指子仪怒喝道。
“末将在!”
“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武之地,我不介意现在就砍了你!你还敢替她求情?”
“呃,是。”子仪汗颜,赶紧退到了一边。
赵括站起身沉声道:“在这个地方,谁倘若胆敢对我不敬,那便以身抵罪,谁敢多言,定斩不饶!”
赵括的话音落下,帐下一片寂静。
就连躲在一角的嬴子鸢,都只是跪在那里,低头不发一言。
老虎不发威他们以为是病猫?
今天谁拦也没用,嬴华,他赵括吃定了。
定要让她知道,来到赵国,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乖乖卧着,就连赵王,若是胆敢存有异心,赵括不介意夺走他的王位,一脚踢进沙丘行宫先饿着再说。
如今边关告急,齐楚两国虎视眈眈,赵括心里正万分焦急,能和嬴华和颜悦色,已经算客气的了。
区区一个英国公主,还想骑在他头上耀武扬威,很可惜,她选错人了!
“你!不是喜欢她吗?”
赵括一指嬴子鸢,看向子仪。
“呃,末将不敢!”
子仪怎么会不清楚,她是君候的小妾,若有异心,今后还怎么混?
此时的嬴子鸢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惊恐地看了一眼韩子仪。
“奴,奴家仰慕君候已久,还请手下留情。”
嬴子鸢即使即使再不情愿,但也知道,只需要赵括一声令下,今晚就必须成为韩子仪的女人。
但是,就算冒死,嬴子鸢也不愿成为砧板上的鱼肉,所以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连忙对赵括求饶。
赵括重重吐出一口气,缓缓放下手指。
嬴子鸢惊慌失措的小脸一下子戳中了赵括的软肋,他好像说过,今后她就是赵括的女人,自己还没临幸就将她送给一名小将,这着实有些太不仁道。
“算了,都下去吧。”
赵括摆摆手,众人如临大赦,连忙逃也似地离开大帐。
“子鸢,你留下。”
原本都已经跑到营帐前的嬴子鸢身子一颤,这才缓缓转身。
“君,君候……”
赵括扭头对赵高道:“你去门外候着。”
“喏。”赵高连忙走下玄阶。
等赵括将帐帘放下,赵括这才开口:“过来,坐我身边。”
嬴子鸢低着头,迈开碎步跪坐在赵括一侧。
深深吐出一口气,赵括伸手将嬴子鸢揽在怀中,揉了揉她娇弱的香肩。
“别怕,刚才我可能一时怒意难平,才有成全你俩的打算。”
韩子仪看嬴子鸢的目光,他赵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为了收拢人心,他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
“奴家体谅君候的难处,不敢有半点埋怨。”
赵括点点头:“那就好。”
说着抬头看向子鸢漂亮到让人瞬间激动的脸庞,赵括轻笑着道:“今夜,不如你就留在我帐中,与你姐姐一同服侍我,如何?”
“君候,这……”
嬴子鸢愣了一下,却没想到赵括竟然对她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让姐妹二人一起服侍他?这是嬴子鸢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作为赢柱的庶女,嬴子鸢始终都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感。
姐姐嬴华娇奢蛮横,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父王对她也是百般宠爱,把一切父爱都给了她一人。
赢柱虽然在位仅仅数日,但做太子可是做了好几年。
在咸阳宫中,自然御女无数,太子殿后宫绝对不输与秦王嬴稷。
嬴稷又是一个工作狂,根本没
时间管教这个储君,对他的淫逸的生活作风问题,也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生在帝王家,若是没有更多子嗣传承,这也是很大的问题,所以不但不管,甚至还有一点放纵的意思。
嬴稷的勤政并未给赢柱起到榜样的作用,反而导致赢柱上位没几天,就猝死在嫔妃肚子上,也可能有嬴稷太强所给到的压力所致。
所以赢柱死的不冤,若是他多活几年,还指不定要把秦国带到什么路上呢。
不过赢柱一死,公主们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该减奉的减奉,该送人的送人,咸阳王宫那么大,需要养活那么多人,总不能有太多吃闲饭的女子需要养活。
自然而然,这些被送给外邦去和亲的公主,她们的命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现在赵括无论提什么要求,嬴子鸢知道都必须满足,如若不然,赵括心情不好,直接抬走送给属将,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嬴子鸢的一阵犹豫,赵括就当她是答应了下来,抬头对帐外喊道:“赵高!”
赵高连忙入帐拜道:“家主,请吩咐。”
赵括想了想道:“去让庖厨准备几个菜,今晚我要宴请众将,喝上两尊。”
赵高连忙低头:“家主想吃什么,臣这便去吩咐。”
赵括挠了挠头:“随便弄几样就行,炖几鼎羊肉,再烤点串,吩咐去河里弄点鲤鱼螃蟹什么的,秋天河蟹正肥,我馋了很久。对了,让庖厨把上次我教的山韭炒河虾来一份,那玩意大补,坚决不能少。”
赵高弯腰听着,心中一阵汗颜。
好家伙,这叫随便弄几样,直接就是满满一桌的菜,别的不担心,就怀疑他们吃完会不会流鼻血?
不过既然是赵括吩咐,现在时辰还早,一切还来得及。
于是答应一声,便一路小跑着传令去了。
趁着午休时间,赵括让嬴子鸢服侍自己睡下,紧接着便亲自试了试处子之身。
看到锦榻上留下的一点朱红,赵括满意地搂着娇躯,沉沉睡去。
梦中赵括看到赵丹举起铜鼎朝自己砸来,那恨之入骨凶神恶煞的样子让赵括醒来仍记忆犹新。
看来现在赵王对自己怨念颇深,心里正在暗骂他呢。
不过即使在梦中,赵括也毫无惧色,指着赵王的鼻子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
现在想来,也可能是到了赶往猎场救驾的时候。
其实各路诸侯的反应,早就被赵括了如指掌,让赵丹前去,完全是赵括故意放水,要不然他赵丹如何深切感受到,太昌君对赵国而言的重要性。
听说洛阳的周赧王姬延也去了,估计是去煽动各路诸侯共同伐赵勤王,想来赵丹在行辕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没有赵括在身边,就凭赵丹那点出息,还敢夺鼎称帝?
几路诸侯肯定群起而攻,赵括不去,赵丹根本镇不住他们。
晃了晃有些昏涨的头,一抬眼这才发现天色渐暗,赵高已经在塌前恭候多时了。
“家主,宴请皆已备齐,可否下令让他们前来赴宴?”
赵括一抬手:“可。”
“喏。”赵高躬身退出,赵括便在嬴子鸢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坐与中军帐下,静候嬴子鸢的侍女们一一端上美味佳肴。
上菜的空档,早就等的饥渴难耐的将士们纷纷前来报到。
当然,嬴华和子仪皆在其列。
赵括端起酒樽,站起身言道:“今日我请诸位前来,是有事相商。”
“君候,您尽管吩咐,末将定当从命。”
“对,吾等愿唯君候之命是从。”
“好!”
长安君赵射,乐间,李瑶,赵牧等人纷纷拜下。
“诸位免礼!”
等众人抬起头,赵括端着酒樽慨然道:“吾自长平之战以来,受帝君恩典委以重任,担兵马大元帅之责日理万机,不敢懈怠。”
长安君赵射站出来道:“君候天纵奇才,乃可为不世之良臣,我大赵有君候相助,实乃吾辈之幸也。”
李瑶也道:“吾等仰慕君候,敢为天下先,实乃吾辈楷模,天下莫敢不从呼?!”
站在末位的嬴华不由地撇撇嘴,扭头看向一边的子仪。
嬴华而自在心中暗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战胜武安君以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哎~”
赵括抬手谦虚地笑道:“诸位实在是太看得起我赵括了,你们越是如此,我赵括更加寝食难安啊,啊,哈哈……”
赵牧宽慰道:“君候您太谦虚了。”
“不。”
赵括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叹气道:“如今天下尚未一统,而我赵国仍是群狼环视,一着不慎,机会使得我与诸位身处绝境,如此,我怎可高枕无忧?”
乐间站出来道:“君候尽管吩咐,若有用得着弟兄们的,吾等在所不辞!”
“对,吾等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