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刚走一步,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脸上,人在屋子里,哪来的雨?
何况他头顶上有好几间房呢。
他觉得不对劲,伸手摸了一把脸,指尖却是红色的,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走在前面的阮白洁听到身后的凌久时来了一句:“出事了!”
他回头就看到凌久时的脸上被血染红了一片,一瞬间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二人上楼敲门,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干嘛呀大清早的。”
很显然刚睡醒,还因为被吵醒语气不悦,不是这间房出事了,那么?他们抬头。
他们二人刚要上楼,就听到刚才屋子里的人传来叫声:“啊啊啊,好多血,好多血”
屋里的男人脚步声慌乱的来到门口,打开门就冲了出来,这是一个戴着眼镜精英男,此刻他躲在他们后头,脸色比死了三个月的带鱼还要白。
屋里的画面也展现了出来,就看到天花板上,就跟水龙头打开了一样,疯狂的滴着血。
屋子里是木质的地板,鲜血在地面炸开,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浓重的气味让人大清早的就不舒服起来。
上楼梯的时候,阮白洁在前,凌久时直接就拉住了他的手,本能的不想他冲在前头。
毕竟那种出血量,不死也差不多了,万一是他们房间的那个东西,阮白洁这么冒冒失失的冲上去,岂不是送死。
凌久时索性抢在了他前头。
“你干嘛?”
身后的阮白洁不满的问他,凌久时没能在第一时间回应他,因为他在前面围栏边看到一具被咬碎了的尸体。
没错!是咬碎了的,肉块零零散散掉落一地,甚至往前走一点,断掌还摆在那里。
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止不住的干呕起来,他好在什么都没吃,如果吃了起码得吐出来。
他用身体挡住了阮白洁的视线:“别看了,人死了。”
回头刚好对上阮白洁的目光。
“太恶心了,你看了得吐出来。”
阮澜烛嘴角莫名其妙的勾起,压都压不住的笑意,但一想到这货对自己朋友都这样,压不住的嘴角,瞬间就压了回去。
抬手推开,就看到了那具惨状的尸体。
很快,其他人都赶了上来,熊漆从他们二人身边经过表情倒是淡淡的,小柯倒是没隐藏好自己的情绪,眼里全是诧异。
就好像在说,怎么死的不是你们俩。
阮白洁索性直接就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微笑着打招呼。
好像在炫耀什么。
小柯翻了个白眼,没有看他。
几个新手看到这具尸体,一个个干呕起来,甚至有人喊着要离开这里。
熊漆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想走可以,没有人会拦着你去送死。”
留在这里是死,离开更是死,大家瞬间就陷入了安静,小柯倒是劝说起来。
“大家也要吵了,这个人肯定是触犯了一些禁忌条件,咱们大家只要搞清楚禁忌条件是什么,就不用怕了。”
说的确实挺简单的,但对于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新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书,看不明白,也活不明白。
小柯看向阮白洁,很显然她是没有打算指望新人,能找到禁忌条件。
她倒是想了解阮白洁那边,有没有线索。
熊漆走了过来,结果阮白洁伸了一个懒腰,一抬手就勾住了凌久时的肩膀:“刚才有点没吃饱,再给我下点面吧。”
面对这一地的烂肉,还能吃得下的简直就是神人。
但凌久时听到他饿了,直接就带人下楼了。
可口的面条很快就下好了,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凌久时,看到阮白洁吃的那么香,他也跟着馋了。
尝了一口,唤醒了味蕾,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碗里还有一个荷包蛋,他夹起来放在了阮白洁碗里,太瘦了得多吃。
阮澜烛戳了一下碗中的鸡蛋。
“你说触发禁忌条件就会死,不触发就没事,禁忌条件是啥呢?”凌久时喝着汤,终于是有心思管门里的事了。
“每个门里禁忌条件都不一样,千奇百怪,有可能是你脱了鞋,也有可能是你带了帽子,更有可能是你摸了不该摸的,看了不该看的。”
阮白洁话里夹话,这是一个低级的门,他不喜欢透露太多,对于闯关的新人来讲,想活命就得自己观察。
摸出门里的规则,才能活到最后。
他能带人过门,但带的门有限,过门人自己不努力,等自己一个人过门的时候,只会是死路一条。
他选择凌久时,也是想在他身上,看到价值。
如果没有价值,那么……
“那个人,死在了栏杆边,要么你说的看了不该看的,要么摸了不该摸的。但那个位置除了栏杆就只有栏杆,至于看的也就是院子里的井。”
凌久时放下了手中的碗。
获得了阮白洁一点点认同的目光。
“昨天晚上那个门神找我,但并没有杀掉我,就说明我擦了个边。”凌久时慢慢推测起来。
回忆昨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和栏杆有关系,就剩下他打开了窗,看了一下屋外面。
一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正准备说出来的时候,熊漆走了进来。
“你们俩别吃了,族长找我们集合。”
凌久时看了看阮白洁,后者起身将衣服的扣子扣好,他随手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凌久时看他抓了,连忙也抓了两把塞进口袋。
路上好奇:“族长?咋还有族长呢。”
“门里面会有很多的NPC,不定时给咱们布置任务。”阮白洁吃着瓜子,悠然自得。
凌久时觉得有趣,这大型真人密室逃脱游戏啊!太有意思了。
在门外他也一直有此研究,可惜只弄了一点皮毛,并没有深入。
眼下来到这个世界,倒是给了他不少灵感。
“对了,我怀疑是不能摸窗户,或者是不能摸栏杆。”
凌久时特意靠近阮白洁把自己对禁忌条件的想法说了出来,还顺带解释了一下,自己昨晚做的事。
阮白洁点了点头,垂眸时,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
这个凌久时,确实有意思。
脑子很够用,如果没有他,凌久时也能靠着自己独自过关。
不错,没让他失望。
很快众人来到了族长家,一头白发的族长站在了风雪中,等待了他们多时。
见人齐了,他就让大家跟着他一起进屋。
这里似乎是个祠堂,屋子里供奉着一个很可怕的雕像,似鬼似魔,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脊背发凉。
凌久时多看了一眼那供奉着东西。
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一个怪物,他很好奇大家求怪物干嘛?
庇护自己么?
如果是这样,也挺荒唐的,
族长进屋对着雕像拜了拜,说出了任务。
他需要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