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瞬间拿捏住了凌久时心虚点,微微起身。
暧昧的空气如同有生命般,侵蚀着凌久时的理智,随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空白的大脑宕机更厉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已经出现了问题,本来应该灵敏的,可以听到很多声音来着,可此时只听到了阮澜烛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他的目光下意识躲闪,不敢直视阮澜烛深邃的眼睛,他怕再看下去会被勾进去。
紧张的抽回手,结果手没抽回去,倒是把阮澜烛拉的更近了。
鼻尖触碰到,目光也交汇的更加缠绵暧昧。
阮澜烛眼睛如同深邃的湖面,看似清澈见底,实际上只要踏进去,立马就会深陷其中爬都爬不上来,以至于淹没在那清澈的湖水里。
这距离实在是有点不太合适,凌久时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阮澜烛却铁了心的不让他好过,直接手按住他的腰,不给他退开。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也正因此,缺少了开玩笑的气氛。
没有玩笑的拉近距离,很明显,对于两个男人来说,不是正常的事。
如果是女孩,还可以解释得通,可是摆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带把的男人,就真的不是那么好解释。
凌久时自己那点小九九都没有想通,更加想不通阮澜烛是什么心思。
总不能又是逗他玩吧?
凌久时下意识抓紧了被子,手心里居然全都是汗,他在紧张,很紧张的那种。
而且明知不对劲,却无法拒绝这种不对劲。
“阮澜烛你干什么?”
凌久时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哑成这样,有点不合时宜了。
阮澜烛眼睛甚至亮了一下,他笑得蛊惑。
这一笑,让凌久时脊背都痒到发麻。
他有点后悔说话了,阮澜烛竟然扣住了他的下巴,微微侧头要贴近。
这动作……
分明就是……他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凌久时整个人呆傻在那里,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憋的那叫一个难受啊!
阮澜烛不会真的要……
要亲吧?
他?随着他的气息洒在脸上,凌久时立马闭上了眼睛。
小橙子坐了起来:“感谢导演,感谢制片人,感谢我的所有粉丝,没有你们也没有现在的我,这个影后奖是我们全部人的努力,感谢。”
一声感谢,都快要叫破嗓子了,喊完之后嘿嘿的笑着,又重新躺在了床上,陷入了做影后的美梦之中。
也是托了小橙子的福气,阮澜烛短暂愣了下。
凌久时也是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挣脱,从床上滚下来。
细微的疼痛,让他荡起的大脑渐渐清醒,他有种要捏死自己的冲动。
刚才他在干嘛?
为什么闭眼啊?
他无比懊悔捶了地面。
阮澜烛没比他的情绪好上多少。
甚至在心里都想到了,什么样的姿势把小橙子丢出去。
凌久时从地上爬起来,开了旁边的灯,视线变得明亮起来,他立马切入主题。
“把你的鸡蛋拿出来。”
这句话一说,阮澜烛差不多就明白为什么了,刚才一波拉扯本意是调戏,别意,是想转移凌久时注意力。
奈何,凌久时不是三岁的小朋友,不好忽悠。
阮澜烛轻叹一口气,将自己碎掉的鸡蛋拿出来,凌久时终于看到了那上面的小黑点,这就是他的鸡蛋。
“还是被你发现了。”阮澜烛坐直了身体,靠在床头。
凌久时捏着鸡蛋看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阮澜烛。
他的目光带着探究,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好,只能那么瞪着他,打算让阮澜烛自己交代。
许是他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了,让阮澜烛有些扛不住,最后老老实实交代起来。
“我以为换了鸡蛋,男主人就会对我发起攻击,可没什么用。”
凌久时把完好的鸡蛋还给了他。
“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危险往自己的身上引?我们……我们才认识多久?你为什么要对我,对我这么好?”
是的,阮澜烛对他很好,有时候都好过了头。
如果眼前的人是吴崎,他还能稍微理解一下,毕竟两个人有这么多年的友情在里头,肯定会用生命去保护对方。
这就是凌久时始终想不通的地方,严格点来说的话,他们两个人认识都没有10天。
如果说是一同经历过一扇门,有了生死之交,所以他愿意救他。
这也能说的过去。
可救他,和用自己命来救是两个不同的性质。
阮澜烛在用自己的命救他,这不能理解。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想救你,护着你,就这么简单而已。”
阮澜烛侧头看他,说的坦荡。
他忽然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满眼皆是期待。
“如果我的鸡蛋碎了,你会这么做吗?”
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得好啊!
凌久时避开了这个问题,往床上一躺,背过身拒绝回答。
阮澜烛慢慢垂下眼帘,眼中的期待一点点散去。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难过了!
但难过没有几秒钟,他就拿着自己的鸡蛋丢出去。
凌久时腾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阮澜烛!”
这货怕不是疯了吧,把自己的鸡蛋砸了。
结果阮澜烛对着他耸耸肩,脸上带着无辜表情。
“手滑了!”
手滑了?怎么可能手滑了?分明就是因为他鸡蛋碎了,他怕他危险,就把自己鸡蛋砸了,和他一起承担风险。
“阮澜烛!你” 他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夜晚过的漫长,且折磨人。
阮澜烛睡着了,可凌久时一夜未眠,黑眼圈都快要跟大熊猫有的一拼了。
小橙子有阮澜烛在那,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不用动脑子想问题,抱紧阮澜烛的大腿就能混出门,所以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了。
她正在镜子面前,美美的给自己补妆。
看到阮澜烛睡醒,她立马回头:“哇喔!阮哥你实在是太神了,鸡蛋都碎了,还能睡得这么安稳,牛啊!”
阮澜烛微挑眉,一回头就看到坐在那里抱着膝盖瞪着两个大眼睛的凌久时。
霍!
这样子一看就是昨晚没睡。
“一夜没睡?”
凌久时机械般的转头又机械般的点头,睡不着啊!根本就睡不着。
鸡蛋碎了,一躺下就觉得,男主人拿着大锥子戳墙开炉,实在是太瘆人。
他只好坐起来抱膝盖,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