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听到阮澜烛说一切都是幻境,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女人痛苦的声音以及鲜血,喷溅出来的血腥味,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个女人头仰着被一刀割了喉,眼睛瞪得大大的,死的一点也不瞑目。
凌久时茫然无措,阮澜烛的手慢慢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遮挡住了他眼前所有的画面。
慢慢的,哭泣声在消失,血腥的味道也消失了,最后只听到阮澜烛一个人的呼吸声,他才彻底的清醒。
似乎感受到他的平静,阮澜烛收回了自己的手。
屋子里的场景已经变了。
三个人消失,整个房间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像是好多年都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霉味。
“刚才是什么情况?”
他有点糊涂,那个咬着鸡蛋的小男孩就是攻击他们的小鬼。
刚刚发生的一切,小男孩想要告诉他们什么?
阮澜烛手指摸了一下桌面,真的是很厚的一层灰尘。
“大概是这里发生过的事情。”阮澜烛回应。
所有的NPC出现,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规律。
小男孩咬鸡蛋!
屋子里发生的惨案,14楼的男主人,以及三胞胎,这几个人之中像是有根线。
“小男孩死了么?”凌久时问出了这句话来。
也像是点醒了阮澜烛:“对鸡蛋这么执着,还有谁?”
还有14楼的鸡蛋癫公男主人。
阮澜烛的话,也让凌久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只用一个眼神就差不多了解,对方和自己一样想到一块去了。
小男孩没死,很有可能14楼的男人就是长大了男孩。
男主人执着的让三个小女孩咬着鸡蛋,这是因为自己的妈妈没咬好鸡蛋,所以他执着的让三女孩咬鸡蛋。
凌久时把自己的想法和阮澜烛说了一下,但阮澜烛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
“理念有了冲突,自己的妈妈没咬好鸡蛋,他却抓来了别人的孩子锻炼咬鸡蛋,疯了么?又不是男主的妈,总不能提前锻炼咬鸡蛋吧!”
这么一想确实疯了。
两个人在屋子里又转悠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阮澜烛拉了一下,打不开。
“怎么了?”见阮澜烛没打开门,凌久时疑惑的凑上去也扭了一下门把,结果门就跟焊死了一样,扭都扭不动。
两个人对视一眼就明白了。
小鬼把他们锁死在这屋子里。
“不会吧?”凌久时还不太愿意相信。
阮澜烛看他求救般的眼神,也无奈的耸耸肩膀,这门他也没办法打开。
“不是,小鬼,把我们两个锁在这里干嘛?难道要把我们锁一辈子在这里么?”
凌久时不理解,特别不理解。
阮澜烛拍了拍他的肩膀,甚至叹了一口气,用一双幽怨的眼神看着他:“看来咱们真的要在这里一辈子了,你有什么遗愿,先说出来吧,虽然不能完成,说出来也能痛快一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风凉话,赶紧想办法吧。”凌久时在屋子里开始找可以砸门的东西。
板凳砸过去,门都纹丝未动。
阮澜烛悠闲的找了个椅子,拍了拍,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看着不断折腾的凌久时。
终于,凌久时累得筋疲力尽,他才拍了旁边的椅子,示意他过来坐。
“不是,门都已经锁了,你都不急的吗?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我们的门和钥匙还没找到呢,你不怕浓雾到公寓,把咱们弄死啊?”
“怕啊,可是怕有什么用啊,门都打不开,你刚才也挣扎了,结果呢,还不是打不开,有这个力气不如省点劲,等别人来救我们。”
阮澜烛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说的那叫一个坦荡。
凌久时来到他的身边坐下,琢磨着他的那句,等别人救?
这个别人是谁?
自然是许晓橙女士。
凌久时希望小橙子能下来救他们,可是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小橙子很害怕七楼,才不会下来呢。
“小橙子那么胆小,她敢下来吗??”
阮澜烛冲着他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他的问话,当然他还是补了一句。
“哎呀,那小妮子的胆子我确实不太好说,累了,睡会吧!”
阮澜烛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当真要睡觉了。
凌久时可一点儿也睡不着。
他在想,男主人为什么要让三个女孩咬鸡蛋。
菲儿夏鸟里面,男巫抓来了三姐妹。
男主人也抓来了三姐妹,而且自己童年经历了不好的事情,就锻炼那三个孩子咬鸡蛋。
图什么么?
难道说三姐妹长大了,还会遇到让她们咬鸡蛋的歹
徒吗?
“阮澜烛我实在有点想不通,是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结果身边的人脑袋一下子就靠了过来,这是睡着了靠他肩膀上了。
他侧头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阮澜烛的脸。
睡着的人,脸上柔和一片。
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睡的不太安稳。头顶的白灼灯照射过来,长长的睫毛会投下小片阴影,让眼下的两颗黑痣看起来又蛊又撩。
高挺的鼻梁,让作为男人的他也羡慕得不行。
起初他是真的带着欣赏目光观察着阮澜烛脸来着,可……渐渐的有点不对味了。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定格在了,阮澜烛的唇上,一点点灼热起来。
明明屋子里是长久没有人住的霉味,可这一刻,他却闻到了浓浓的香气,是来自阮澜烛的味道。
很香,很蛊!
他的唇薄薄的,就那么抿着,像是在邀请。
凌久时呼吸一滞。
手不自觉的抬起,小心翼翼的落在他唇上。
有些凉,却如同有电一样,让他的指尖麻麻的,电流顺着指尖一路延伸到心脏的位置。
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那一阵阵上涌的情绪,沸腾的溢出。
他搞不清楚,又酸又涩的情绪是什么。
凌久时感觉到燥热起来,清醒的收回自己手,手指紧握成拳,松开,又一次握上,重复了好几次这样的动作,才稍微的赶走指尖上的触感。
凌久时:凌久时啊凌久时,你居然想要亲他,是不是疯了啊你,是不是疯了?
他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可是无法解答,这种想法在脑海里滋生,然后开始疯狂的扎根。
他害怕这样的想法。
又心里阴暗的想,阮澜烛睡着了,就算是亲他也不会知道。
所以悄悄的,亲一下,没关系的!
可理智觉得他是疯了,怎么会去想亲一个男人?
这想法危险又荒唐。
鼻息间的香味在疯狂蔓延,勾住他理智,勾起他的疯狂。
他竟然真的低头,要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