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意外虽迟,但一定会到。
发出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外卖小哥。
凌久时他们坐在沙发的位置正对着门,半开着的门,前面是井。
黑色的头发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爬上了二楼,硬生生把外卖小哥从二楼拖了下来,一路拖到了井里。
凌久时想要救,但已经迟了。
阮白洁抓住他手不给他出去:“算了,别去了,他没救的。”
是啊!真的没救了。
被啃食的声音,出现在了凌久时的耳朵里,他的神色难看起来。
阮白洁似乎意识到了他听到了恐怖声音,手缓缓地覆盖在了他耳边,想要用自己的手堵住他的耳朵。
两个人的距离挨得近,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凌久时就那么望着他的眼睛,看着那眼下两颗泪痣。
好像有人曾经说过,有泪痣爱哭。
那两颗的话,岂不是更爱哭。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想起来的时候又被自己否决了,阮白洁不是那种爱哭的人。
他的脑袋天马行空的想了好一会。
那种声音渐渐消失,他慢慢脸色缓和了下来,阮白洁的手放下。
“走了,回去睡觉。”
刚上楼的时候,熊漆他们已经下来,似乎是知道了外卖小哥出事,在楼梯口直接把阮白洁拦住。
“你到底知道什么?”
这句话可以称得上,非常不礼貌。
阮白洁拽的二五八万,要是好声好气的问他,他也能大发慈悲的解释一两句,但是……非要和他硬碰硬的话。
那阮白洁的一张嘴,可不太会饶过谁。
“我知道什么?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阮白洁你不要再装了,老板娘让咱们一个一个的去,你却打破规矩要两个人一起去。我看你明明就知道会死人,故意不说线索,好让我们死,你一个人拿钥匙活着出去。”
熊漆大手按在墙上,直接堵死了他们二人的去路。
凌久时要说话,结果被熊漆制止:“你闭嘴,我问的是阮白洁,你别护。”
阮白洁慢慢的眯起了眼睛,直视着他,明明比熊漆瘦弱很多,但气场简直比熊漆还要强大几分。
“我要是真想一个人出去,你们早在第一个晚上就全死了,还留你现在质问我?”
阮白洁说这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好几次,他有让大家听他的,但是回想起来,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结果,现在人死了,反过来质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故意不说,就为了一个人独活。
在那一瞬间,凌久时觉得挺无力的。
因为无论,你救人。还是不救人,总有人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你的所作所为。
他一下就把阮白洁拉住,走上一个台阶,自己面对熊漆。
“来这个世界是找钥匙,活着也是需要自己想办法,而不是一头热的让别人给你想办法,想活路。”
凌久时看起来呆呆木木的,对谁都很和善。
这是他第一次和人说硬气话,他真的很不喜欢熊漆这么对阮白洁。
面对竖起全身刺的凌久时,熊漆也不想真的闹翻脸,眼下十来个人的队伍就只剩下六个人了,大家在这个时候就必须团结。
他也算是队伍里,领头的。
确实不该这么质问阮白洁,于是他道歉。
凌久时没有接受他的道歉,气愤的拉着阮白洁回了房间。
阮白洁似乎真的累了,一到房间褪去衣裳,躺在床上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凌久时本来还想和他说两句话呢,但看他睡得这么香,后面的话也就憋了回去。
然而,半夜的时候,出事了。
队伍里两个女生,一个小柯一个新人。
半夜新人的那个女生在走廊里疯狂尖叫,跌跌撞撞来到他们门口,对声音敏感的凌久时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他推了推阮白洁,结果人睡的可舒服了,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大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救救我,救救我,眼镜男他疯了,他要杀我,凌久时救救我,救救我。”
被喊了名字的他,短暂的犹豫,还是起身去开门,一身血迹的女孩冲进了屋子里,走廊的尽头是戴着眼镜的精英男。
他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刀,正呲牙笑呢,脸上还染了血,看起来就跟午夜凶铃里杀人魔一模一样。
凌久时怕鬼,不怕人,但看到男人那副造型时,一阵阵恐惧油然而生。
反手就将门给关上。
“他,他疯了,他疯了。”
女孩抱着脑袋躲在角落,一个劲的说着他疯了。
凌久时回想眼镜男的模样,确实感觉他是真的疯了。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男人站在了
门边的位置,下一秒刀就砍上了门。
“凌久时把她放出来,要杀了她,快点,我要杀了他。”
眼镜男用力的砍着门,面对这种疯子,凌久时可不敢开门。
“你疯啦。”凌久时刚吼出声,床上的人传来了一声不耐烦音调,就像是一个有起床气的人,被打扰了好觉,此时他的怨气比鬼还浓重。
屋外的疯子不怕死还在继续。
终于,床上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阴沉着一张脸走到门口,猛然的打开了门。
凌久时拦都拦不住,他很担心门外的眼镜男,发疯乱砍伤到阮白洁。
他手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他,然而根本拉不住。
阮白洁一脚踹在了眼镜男的肚子上,就见眼镜男整个身体飞了出去,然而阮白洁还觉得不够,走上去踹掉了他手上的刀,揪住他衣领,就开始抽。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发什么疯,打扰我睡觉,你是不是欠抽,老子满足你。”
凌久时就站在他身后,听着巴掌声,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巴掌虽然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但看起来是真的疼啊。
眼镜男已经被抽的两眼冒光,晕死在地上。
阮白洁这才解气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但显然还是不高兴。
“烦死了,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额……
凌久时昨天晚上,也吵醒过阮白洁。
还好,有女鬼在,如果没有他,阮白洁的巴掌怕是已经被他的脸打成猪头了。
这时,阮白洁从他身边走过,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象征性的安慰。
“你放心,我对你是有包容的。”
凌久时傻傻笑,他看地上的眼镜男,似乎不敢赌他这句话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