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微弱的火光无法将这个面积不大的房间照得通明。
朦朦胧胧看着床榻上佝偻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艰难起身时不时伴着咳嗽声!
莫名感叹一声,旋即把刚刚在路上,买的吃食放在这个家中仅存的桌子上!
当朱宁快步跑过去将她扶起,仔细看去。
张母的精神很不好,面色也差的吓人!
听完朱宁解释自己身份和来意之后,被搀扶却坚持着要向朱宁行礼!
“多谢官人收留我儿,这孩子从小就不省心,如今跟着官人,是他的福气!”
而就在这时张大回来了,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原来是他在院外看到自家房门大开,担心有歹人进屋,害怕母亲安危,这才火急火燎的进了屋中!
“娘…”
当看向搀扶母亲的人是朱宁时,不由一愣!
朱宁上前微笑道:“张大,我很欣赏你,也知你前几日必然瞧不上我这纨绔模样,所以这才拖到今日才与你相见,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在我手下效力?”
“这……”
张大有些迟疑,朱宁毕竟算是救过他性命,但一想到自己跟着这样的纨绔子弟,行些为非作歹逼良为娼的事情,他心中就有些抵触情绪!
只得跪下磕头道:“衙内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又礼贤下士来到这破家中,按道理说小人应当效犬马之劳,但…
张大迟疑片刻,还是继续说道:“如今小人已经报名安乐县的招募令中,还望衙内恕罪,但衙内既然有恩于张大,日后但又吩咐,张大必然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哈哈……”
听到张大此言,不仅是朱宁,屋中跟随而来的李青莲与来福都笑容明媚!
张大母子俩有些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发笑。
李青莲手扶长须解释道:“哈哈,张大,你既然已经在安乐县报完名了,那就是朱衙内的手下之人了!”
张大惊疑不定,李青莲又仔细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大听完之后直接抱拳叩头:“小人张大见过衙内,之后定然以衙内唯命是从!”
朱宁开心将其扶起:“不必如此,我知你心中顾虑,你放心以后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情,我必然不会吩咐你去做,甚至我自己都不会做!如违此言,天打雷劈!”
“主公不可!”
张大一听朱宁赌咒发誓,当即吓得肝胆俱裂!
这可是在封建王朝,现在的人们可不敢说什么:“賊老天,我与你势不两立和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的!”
要知道掌权的皇帝也只是以天的儿子自居!
朱宁又扶起张大,向着李青莲介绍道:“这位是李青莲李道长,如今在我门下任幕僚!”
“咦……”
正当准备介绍来福时,李青莲突然咦了一声!
“呃……”
朱宁满脸黑线,这李青莲戏有些过头了,团队这才几个人,就想拉拢新人了!
李青莲上前拉着张母的手腕,把起脉来!
只见李青莲眉头微皱,却对着张大说:“能不能把你母亲平日里吃的药方,给我看看!”
关乎母亲的病情,张大神色凝重的从胸前取出药方,递到李青莲手中,
李青莲端详一阵,随后指着药方:“这药方不对,我观其母是寒冷所至的咳嗽,但这药方却是清热止咳的方子!”
张大一听目眦欲裂:“这帮庸医,我这就找他们去!”
李青莲连忙拉住他,颔首道:“找他们没用!药方没有问题。只是需要多吃几副药,才能压制体内咳嗽,但指标不治本!
这样吧,我给你写一方子,你去按方抓药,保管你母亲吃了立刻立竿见影!”
说做就做,在张大的千恩万谢之中,李青莲就要写方子,可奈何张大家中,连支笔都没有,只得两人去外面抓药!
“你等自去便是,我在这里照等你便是!”
朱宁刚刚收服张大,自然开心,必须要将张大的后顾之忧收拾好,再把其母亲接到将军府疗养,才能让这样的高手寸步不离的保护在他身边!
“坐在张大家中也好,刚好可以等常威回来,我还要交代他一些事情!”
惬意的坐在桌边木凳上。
而就在这时,朱宁耳廓微动!听见前方一个二楼小阁传出的女子哭泣声,和熟悉的声音!
朱宁想到了什么:“来福跟我去前面看看!”
朱宁没有想到,自己刚让常威盯在这里,却叫自己今天晚上遇到这事!
果然一栋二楼小院前,正有两人守在门口!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是我罩着的地盘!”
朱宁先声夺人,急步的跑到小院门口,语气嚣张跋扈!
那门口把守的两人,一见朱宁怒气冲冲,显然是认识朱宁的,一时间不敢言语!
“衙内也别为难我等下人,我俩只是跟随陆虞候前
来,实在是不想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毕竟林教头曾教导过我们枪棒,但如今也别无他法,我俩只能守门!”
这两人显然是禁军中人,为首的一位青年不忍的说道!
“谢谢!”
朱宁说完谢谢,就对着来福说道:“将两位好汉打晕,将他们拖入屋中,别冻着两位!”
这两人一听这话,还不等来福动手,直接进屋晕倒,动作一气呵成!
朱宁……
然后也连忙推门而入,噔噔噔的跑到二楼!
“小娘子,你今晚要是不从了我,可就要给你老爹收尸了的哟!”
“哈哈!…”
高沐恩猖狂大笑,可笑声才刚刚开始,门就被大力踢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张贞娘一时之间都不哭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进来了一个弱冠少年,这两人显然是认识的,张贞娘又着急看向父亲那边,
陆谦本来控制张父,不让其动弹,看见朱宁的到来,也是呆若木鸡!
“朱傻子!你是故意的,汴河里的水,怎么没把你给淹死!”
高得恩很生气,也值得他生气,这个姓朱的,处处跟他过不去,什么都要跟他抢!
不说今日抢机缘,就说上次花船那事,明明是他先看中那花魁夏岚,结果朱宁非的跟他抢!
大庭广众之下,他高衙内不要面子的吗?
于是爆发矛盾,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就掉进了水中,
他一直怀疑是姓朱的故意为之,就是读书人说的“苦肉计!”
“对!就是这样!”
他回去被自己老爹高俅狠狠打了一顿。
“你他妈的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