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胆小的,不由自主地丢下了手中兵器。而大部分人,则是拼了命的往后方逃跑。
令他们绝望的是,任凭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骑兵总能在第一时间超过他们,并不断收割着跑在最前面的人。
纵有几个拼死抵抗的,也不过是徒增加几具尸体而已。
眼看片刻功夫,就有二十多人倒下,龙阳兵再也不敢逃跑。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抱头蹲下。
此时的邓辉煌,正焦灼地来回踱步。他身经百战,从没有哪一场战役,如今天这般让人煎熬。
他绞尽脑汁,却始终搞不明白,明明有三千人去偷袭南楚门,为何自己这边却还是寸步难行。
哪怕自己的三千人全死了,也至少拖住对面一半人吧!
可现在的情况是,不仅三千人杳无音信,自己这边还被敌人拖的死死的。
更令他奇怪的是,自己儿子的实力,是相当了得。怎么还会被土匪给斩于马下,生死不明呢?
.而最让他糟心的是,小股土匪竟然一刀就斩了自己的副将。要知道,邓家军的军功,都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副将,竟然连匪首的一刀都躲不过。种种反常情况,都让他坐立难安。
突然,探子来报:“禀将军,西北侧小股土匪再次来袭!”
“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明明只有五百左右的小股土匪。他们派出了两拨人马,竟都被对方给消灭了。
“对方难道是正规军?不可能啊!我们已经是地方军的巅峰了,如果连我们都打不过,难道是南楚军的人?”
“不可能是南楚军的人,我们的人已经探明了,这支部队才刚和南楚军发生过冲突。”
“难道说,这帮土匪里面有高人指点?也不应该啊!这些土匪已经盘踞在山上很多年了,哪次敢和我们正规军交手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又有探子来报:“禀将军,与邓将军交手的平阳城反贼,距离我们不足二十里了。”
“什么?”
这下众人更加惊讶了,他们一向瞧不上的平阳城守军,何时能打的过他们邓家军了啊?
“将军,我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别国参与?不然,以平阳城那帮废物的实力,怎么可能打的过我们小邓将军呢?”
“将军,我觉得这其中应该有诈。您看他们似乎早就设计好,三面围攻我们,但他们的真正兵力,不过四千人左右,他们拿什么和我们斗?”
“将军,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撤吧!待真正摸清他们的底细,我们再回来报仇也不晚啊!”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多数的赞同。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己见,邓辉煌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都安静一点,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随着邓辉煌的怒喝,身边诸将这才安分下来。
突然,一个校尉指着北阳门的方向大叫:“快看,反贼是要发起反攻了吗?”
邓辉煌面色不悦地看着那个军官,可抬头望去,他的脸色大变:“南满城的反贼这么大张旗鼓的出来,是要把我们包饺子吗?”
“将军,快做决定吧!再不走,恐怕我们真就要折在这里了啊!”
“是啊,将军!我们是典型的被设计了,再不走,就真的出事了啊!”
“将军,退一步海阔天空啊!等过了今天,我们依旧是好样的。”
“......”
看着被吓破胆,一反常态的众人,邓辉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哎!通知所有人,后撤五十里。”
当邓辉煌带着四千多大军撤退时,四面八方响起欢呼声:“哦!我们赢了!”
听着满带嘲讽意味的欢呼声,邓辉煌只得命人加快撤退的步伐。
站在城楼上的程之豹,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当初,进攻南楚门的三千龙阳兵,轻轻松松就突破了刘彰的五百人防线。
可就在他们突破南楚门,欲往北阳门里应外合时。
早已埋伏好的百姓,纷纷从城楼上现身。他们将程之豹秘密研制的胆矾,泼洒在龙阳兵身上。
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事情发生了,但凡被胆矾沾到的人,立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胆矾沾到的皮肤,就像是刀割一般,成块成块的肉都消失不见了。
数百龙阳兵哀嚎着躺在地上四处打滚,有同伴想去帮忙,可刚碰到胆矾,俱都发出凄厉的惨叫。
整个南楚门,顿时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城楼上的百姓们,恐惧地听着楼下的惨叫,躲在上面瑟瑟发抖。
城楼下的龙阳兵,也是个个神情高度紧张,生怕自己也会被这恐怖的液体沾上。
而刘彰带着的几百士兵,虽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这场景,也是抑制不住双腿发软。
刘彰强撑着鼓足勇气,
持弓站在龙阳兵将领面前,厉声威胁道:“不想像地上这些人一样的,立刻缴械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刘彰话音刚落,他带来的弓箭兵,也纷纷举箭对着龙阳兵。
就在龙阳兵将领犹豫之际,身后几个胆小的士兵,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撒腿就跑。
刘彰一声令下,几个龙阳兵纷纷腿部中箭。
不同于以往的箭伤,这些中箭的人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在地上拼命打滚,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伤口,成片成片的肉掉落下来,吓得周围人的脸色俱都惨白。
强烈的视觉震撼,让龙阳兵将领毫不犹豫地丢下手中武器。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
刘彰一刻也不敢停歇,赶忙命人将这些俘虏关押起来。
直到所有人都被关起来,刘彰才心有余悸地轻抚着自己的胸口。
按照程之豹的意思,但凡刘彰在对敌过程中,出现一点瑕疵。那他这五百弓箭营的兄弟,必将全军覆没。
程之豹赌的就是对方不敢冒险反抗,很明显,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