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薛寺带人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所有逃军已被斩杀殆尽。
看着煮熟的鸭子到了别人嘴里,薛寺气呼呼的吼道:“所有人听令,全速前进!不能让卢奎他们,把我们的功劳给抢光了。”
与此同时,龚百道也发现了南满城的猫腻。
每当他们快要攻破城门的时候,攻势便会突然加快。待他们后退的时候,攻势立马就弱了下来。
几番攻城令他们折损不少士兵,更令他恼火的是,打到现在,连南满城城门的门缝都没看到。
看着眼前不到七百人的部队,龚百道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赶忙让人寻找之前的探子,可几番找寻过后,他才确信,军队里压根就没有脸上带刀疤的探子。
回想之前自己心态的变化,他似乎猜到什么。可不待他做出反应,不远处的骑兵就像闪电般,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就在此时,令他欣喜的事发生了。
南满城城门大开,从里面走出近百号身着铠甲的士兵,为首之人身披银甲,双手握着一把奇怪的刀。
龚百道没有丝毫犹豫,他号令所有士兵,全力向这百号义军发动攻击。
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高。
随着与这些铠甲义军的交手,他发现这些人不仅武艺高强,配合默契。更重要的是,他们杀起人来,丝毫不比自己差。
更令他绝望的是,银甲青年犹如一把人形镰刀,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臂。任凭几十人将他团团围困,他也总能游刃有余。
随着身后突然传来的震天喊杀声,龚百道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彻底栽了。顾不得张勋的恼怒,他带着几十人就强行将张勋带离了战场。
“呀!”的一声大吼过后,罗毅的陌刀结束了最后一个官兵的性命。此时的罗毅,浑身上下满是血污,在他周围密密麻麻地躺下了数百具尸体。
看着满地的尸体,罗毅不满地嘟囔:“还没杀过瘾呢,对方就死光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义军对罗毅投来更加钦佩的目光。他们面对敌军时,尚要使出浑身解数。
而落日照拂下的罗毅,俨然战神附体,银色铠甲一番疾风骤雨式的挥舞。那重达百斤的陌刀,在他手里如砍瓜切菜般,刀过流血,刀起留命。
倘若给他一个机会,岂不是要一人对仗数百人,才能让他打的过瘾。
当龚百道逃离南满城有一段距离时,他俨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声龙吟。回首望去,早已看不到一个站着的平阳城士兵。
南满城外的战斗结束,经过清点人数,死伤不过百人而已。
这时,城里的探子来报:“禀将军,城内众富贾携家丁千人起兵谋反。程校尉正带着将军府内数百将士,殊死抵抗。”
众人闻言,脸色顿变。罗毅大惊,令卢奎携骑兵先行支援,他则带着众人,分头行动。
南满城内的富绅大贾们,在得知平阳城派兵攻城后,本想里应外合,奈何南满城守备森严。一计不成,丁万钱等人只得命令家丁,抢占将军府,伺机攻打南满城守军。
程之豹似乎早有准备,带着城内的老兵据守将军府。
起初,老兵们仗着经验丰富,仅凭百人对抗千人也丝毫不落下风。但随着体力的不断流失,便不断有老兵被乱刀砍死。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互有伤亡的时候。程之豹隐约听到马蹄的声音时,他当机立断,命人冲出将军府,与骑兵一道对敌军形成合围之势。
这样一来,本就数量不多,体力透支的将军府守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压力就更大了。
丁万钱等人见将军府守军主动出来,立马让更多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好在骑兵及时赶到,但即使这样,将军府的守军还是损失惨重。
当罗毅到达现场的时候,比比皆是的残肢断臂,流的遍地的血肠,随处可见的破败头颅,让很多新兵忍不住吐了起来。城内的战斗的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城外的战斗。
看着面色苍白,遍体鳞伤的程之豹,罗毅的脸色不禁动容起来。他强忍愠怒,面色不善道:“不是给你留人了吗?怎么还打成这样?”
程之豹见是罗毅,不自觉垂下头,沮丧道:“将军,下官指挥不利,白白损失一百多兄弟,请将军责罚!”
说完这话,便再也撑不住,昏厥过去。其他人见状,纷纷动容起来。
将军府虽有一百多人守护,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以一百多正规军硬刚近千人的民兵武装,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更何况全歼他们呢!
好在南满城城内的战斗,仅损失不到两百人,而其中大部分都是原南满城老兵。
饶是如此,罗毅的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在和程之豹盘点整个战事时,罗毅曾再三询问,一百多守军是否能扛得住可能发生的内乱。
当时的程之豹,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凭他们固守将军府的关键地形,也足以撑到援军赶到。”
可事实却出乎罗毅的预料,回想之前马汉曾私
下表示,程校尉可能在暗中清除异己,本来罗毅还没当回事。可现在,罗毅不得不怀疑程之豹的用心了。
龙阳王朝大殿之上,正四品的忠武将军秦霄和正六品的南满城守将张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跪在大殿之上,而他们的父亲也各站一边,诡异的气氛让所有人都不敢贸然讲话。
吏部侍郎张森率先责难道:“启禀陛下,御史大夫秦彪与忠武将军秦霄欺上瞒下,虚报军情,其罪当诛。”
此话一出,朝中大臣都愣住了。按照龙阳王朝的律例,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御史大夫秦彪见状,脸色瞬间冷了下去。虽然他只是个从三品的文官,但也不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可以随意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