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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蛇女周婷

我是周婷。

我没有家人,因为我是个克隆人,人类在探索永生这条道路上进行了千年,可几乎没有一项实验成功,直到我的诞生。

我没有名字,只有实验号6438790713,而我这项实验的成功似乎彻底打破了人与神之间的壁垒,无数克隆人系数出现,我不再是唯一的实验体。

实验的力度随着克隆体的增加逐步加重,我被注射过毒素,被逼着吃下过过量安眠药,甚至被直接剖开过身体,无数实验体都在折磨中死去,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了下来。

每天都有死相凄惨的克隆人从实验室中运出来,好像我们这些因私欲和贪念而诞生的人就不是人。身体上能承受的痛是有极限的,但心理上的疼痛却是无法被估量的。

可惜像我们这种人连眼泪都是实验的资料,他们能在我们痛苦的哀嚎中淡笑着折断我们的手臂,就为了逼出那一点点倔强的泪水。

实验室中唯一能称得上是娱乐的,可能就是两排老旧的书籍,我都偷偷看了,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我将他们都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直到实验室里来了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他所有经历的实验都只是单纯为了折磨,一次次在实验中让他濒死,又一次次将他救活。

我偷偷去到过他的房间,他看起来不比我大几岁,他是个很好的人,甚至还教我识了些字,我从他口中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模样,知道了太阳和月亮,知道了花草树木,他还告诉我他是为了他弟弟才被关起来的,真好啊,我也想被人保护。

那些实验人员终于发现我的与众不同了,他们带我去测了异能,原来是毒吗,难怪那么多次实验我都活了下来,看管我的人更加严格了,我没再找到机会去看书。

无数毒素尽数侵入体内,虽然毒素被身体吸收,但药剂带来的副作用仍是无法避免的折磨,每每痛苦得恨不得即刻死去时我就会拼命幻想书里那些美好的风景,我知道我决不能死在这,死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死了,很可惜我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但我偷走了他的实验资料,用那为数不多认得的几个字拼凑出模糊的真相,实验药剂注射过量已确认死亡。

人就是这么丑恶的生物吗?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他们到底是想得到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建立在我们的骨血之上。

我又回到了独自一人,实验的成熟度越来越高,成功的试验品也越来越多,我的用处反而不大了,没关系,我巴不得少一些痛苦。随着实验的减少,自由的时间更加多了,能看书的时间自然也多了,我喜欢将自己幻想成各种各样的生物,虽然在现实中我仅仅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可怜虫罢了。

我的年纪在增加,实验让我的面容变得阴沉,手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针孔,不得不常年穿着长袖,皮肤更是异于常人的惨白,我心中清楚的知道我早已不是人类了,甚至可能连怪物都算不上了,可政府还想压榨掉我最后那一丝的价值。

他们想把我塞进新的小队,让我成为他们的眼睛,成为一颗定时炸弹,成为他们手中最后一张王炸的底牌。

我想出去,我从没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所以我无法拒绝这看起来唾手可得的自由,尽管这份自由有着局限性。

他们带我去了一间很黑的屋子,刚刚坐在屋子中央那唯一的椅子上,激烈的电流瞬间通过了我的身体,头痛得快要裂开,我能感觉到那些痛苦的、屈辱的、恐怖的记忆在一点点消失。不,我好恨,我绝不要忘记这一切,我好恨…

他们多次尝试后发现,无论如何也洗不掉那些只存在于我脑海中的肮脏的证据,看着像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的我,他们没有后悔,没有懊恼,只是在恼怒我的反抗。

而就是这微弱的反抗所付出的代价是他们生生切断了我的舌头。那一瞬间真是痛到了极致,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剪刀将柔软的舌头从口腔里剪断带走,甚至因为我的不配合,两边嘴角都被生生撕裂开。

大量鲜血涌出,手脚都痛到发软,血不断倒灌进喉咙,发出骇人的嗬嗬声,冰冷的带着欣赏的目光就那样注视着我,仿佛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实验中的小白鼠。

痛晕过去后实验室那些人在我体内放上了一块芯片,只要我有丝毫异动他们就会立即催动芯片,疼痛都是次要的,芯片电流过大是可以直接要了我的命的。舌头没了,身体所有能采集的数据也都采集了,我还有什么是自己的,还有什么是能失去的。

我不在乎其他人,我只是想要活着,活在人间,我既不希望有人能救我于水火,同样我也不想救别人于囚笼,我只是想在我那短暂的人生中看见自己罢了。

我第一次单独见预言家时,她就那样慈悲的看着我,眼里的怜悯和心疼都化为了一滴眼泪,缓缓从脸上滑落,从来都没有人为我落过泪,那颗眼泪是那么美那么晶莹,如同书里描写的珍珠那样闪闪发亮。

她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胸口,那折磨我已久的芯片出现

在了她的手心,一直我都在想她为什么要救我,我与她仅仅只是一面之缘罢了。不过摆脱了命运的枷锁后就连呼吸都充满了自由的味道,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赋予了这份难得的自由,但我还是感激的。

后来她单独约我去到她的房间,祭品,又是死亡,我在不久前才摘下那片芯片,还没来得及享受自己的生命。我努力咬清字句,我实在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让一个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可怜人来承担起所谓的拯救。

预言家停下了迈出的脚步,她没有回头,但我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疲惫,她告诉我错的从来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是命运,是她,这份罪责独独不应强加于我身,她说一切都只是命运的玩笑,所有的痛苦都只是为了给人生这场无趣的戏剧增加调料罢了,但她临走时还是留给了我不同的选择。

“你的命运没有被系在任何人手中,我没有资格去要求你做些什么,所以即使最后你选择逃避,我也绝对不会插手,这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

她给了我一个带引线的遥控炸弹,好让我方便脱身,我不知道如何做出这个选择,虽然非常感激预言家给予我的自由,但同样我也很迷茫,要是就这样活下去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这种纠结持续到了灵人死的时候,我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不断流逝的体温,看着她那破碎的身体,我从心底里感到了恐惧,我不想死在这里,一点也不想。

参加灵人的葬礼时我恍惚中好像在墓碑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放下花后逃跑似的离开了,我找到预言家,作为自由的代价我会帮助她,但我一定会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沉默了一会,就在我以为彻底没有希望时,她同意了我的想法:“我说过了,这是我给你的自由,你自己不后悔就好。”我怎么会后悔呢,我还有太多太多想看见的东西,还想享受自己的生活,我冲她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为了能在完成任务后能顺利脱身,我比任何时候都执着于提升自己,经常缠着术士练习,被打得很惨,提升也是很显而易见的,我喜欢这种生活。

我的任务是炸毁政府内部的秘密实验室,这还真是缘分,毕竟我曾经待的地方就是这个秘密实验室,我没有想到我的任务会和兔子一起,晚上在旅店休息时她一直很开心,还喝了不少酒,眼里满满都是放松,她好像已经做好死去的准备。

我烦躁地躲到厕所里,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第一次生出了想抽烟的念头,说干就干,讲不好明天就是死期了,我不再纠结,找前台买了一盒烟和一个小巧的打火机。

最后我还是没有抽,因为脸上的伤口我根本不敢在别人面前摘下口罩,更别提抽烟了,等我跟做贼一样回到房间时,那点难得升起的欲望早就褪下了。我摆弄了下手里的烟,还是将他们一股脑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我主动站在总部门前暴露了身形,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我也知道这不可能能打消总部的疑心,果然一支利箭朝我飞来,我有能力直接碾碎它,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皮肉被撕裂,箭头穿透了我的左肩,我踉跄了下勉强继续站着,接着是第二支箭,这一次是右腿,血液源源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没有丝毫犹豫,我拔下了肩头插着的箭,手死死撑着地面,我不想在这群人面前示弱,同时第三支箭极速朝我飞来,它在我的注视下穿透了我的右腿。

怀着强烈的不甘,我再无力支撑沉重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听见有人打开门,计划成功了。

醒来看见熟悉的白炽灯,我忍受着撕裂感缓缓叹了口气,那个当初剪掉了我的舌头的科研人员笑盈盈地站在一旁,他注意到我醒了,目光中迸发出痴狂,闪着寒光的刀尖轻柔划过我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色。

我下意识想要挣扎,手上的铁铐猛地收紧,男人感受到我的不配合,鼻子里冒出冷哼,手中的手术刀毫不迟疑地插入我的大腿,我甚至都听见了刀尖撞到腿骨时的声音。

我死死咬住嘴唇,冷汗滴滴流下,终于我听见外面传来枪炮声,男人皱着眉头回头去操作监控,我掰断手腕让自己快速脱困,接着忍着剧痛抽出腿上的匕首将男人扎了个透心凉。

看着他惊恐的倒下,再没有往日的威风,我转动着手肘,将脱臼的手腕重新装回到原位,顺手抽走他的手术刀,用这把作恶无数的刀挖出了他的眼睛。

实验室中的人不算多,战斗力也并不算强,干脆利落打晕了第五个人,分别将他们的眼睛放在了检验台上,验证成功,我轻嗤了一声,在旁边的隔离服上擦了擦手,罪人的血令我感到了恶心。

我并不知道预言家为什么要我来这间屋子,当然我从没进来过,使劲推开沉重的铁门,我看见了很多人。

数以万计的人,大多我都认识,他们本应该在实验中丧生,其中还有两个万分熟悉的身影—愚豹和灵人,我抽干容器里的营养剂,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身体,心里怀着微弱的希望。

他们确实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