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看两人僵持不下,自知自己好心办坏事了,撮合没有到位。
她赔笑脸,说和道:“消消火,颂玉,这都怨我,我不该劝林小姐接受你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萧颂玉就更是盛怒至极。
但他压着火气,只用手轻点了一下陆宁,“你出去。”
陆宁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过,虽然萧颂玉一个字也没骂,但她却读出萧颂玉眼神里有千言万语,对她厌恶至极。
陆宁抓起了包,气呼呼背起来,头也不回就潇洒的迈着长腿离开了。
今天是她不对,她认了,她没想到林苏风这么硬骨头,但是来日,萧颂玉最好别有事落她手里。
否则,萧颂玉这个商人就会知道,他开罪官宦子弟,是种什么样寸步难行的下场!
萧颂玉咬着牙,俯视着林苏风,语气从未有过的恶劣,“我再问一次,为什么接受楚寒松的表?”
林苏风被攥的生疼,干脆直接道:“这么值钱,我为什么不要?”
萧颂玉气的发抖,逼近一步,抵着林苏风的额头,道:“是不是给你钱,你就什么都肯?”
林苏风也真的快气炸了,她回道:“对,别人是,但你不行。”
萧颂玉听到这里,表情突然舒缓下来,但手劲丝毫没放松。
“哦,他送你的你就戴,我送的,你就置之不理?”
他说着,一把抻开了林苏风的发簪,青丝瞬间打着螺旋散开,如同一捧泼墨,垂落在林苏风的后背和耳际。
她这个样子,十足的柔婉妩媚,即便是气的眉峰凛冽,也照样不减风情。
她知道,萧颂玉说的就是他送的发簪和耳饰,林苏风一个也没戴过。
而她今天戴了楚寒松送的手表,也不过是她真的需要一块手表来看时间,她不喜欢看手机。
林苏风只有在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才偶尔看一眼,她骨子里仍然是个传统的玄学师傅。
手表是她的刚需,仅此而已。
但是她凭什么和萧颂玉解释?
林苏风生气了,她另一只手附上来,捏住了手表的扣。
手表在萧颂玉手里啪一下解开来。
然后,她轻易就从表带里脱手出来,表就落在了萧颂玉手里。
就在萧颂玉惊诧于她这一系列动作,以为她会直接不要这块表,转身走人的时候。
林苏风劈手夺过萧颂玉手里的表,又拿起桌上的木簪子,道:“对,我就喜欢戴别人送的东西。”
“萧总不是快订婚了?希望你自重,也尊重我尊重陆小姐,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说完,她就迈步离开了。
留萧颂玉一个人傻呆呆站在原地,这家餐厅私密性极好,他也不用担心被谁瞧见。
萧颂玉静静坐在角落里,心里暗暗恼火。
他给楚寒松去了一个电话,直接约了楚寒松见面。
楚寒松听出萧颂玉的心情不好,以为是萧颂玉要被迫娶陆宁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不爽呢。
两人直接约在了道馆见面。
这家道馆,集合了空手道、跆拳道、散打、太极等多种格斗术。
平日里,萧颂玉和楚寒松时常切磋,但这一次,却不是切磋这么简单。
楚寒松去的时候,萧颂玉已经换好了衣服。
宽大的白袍穿在萧颂玉身上,显得他尤为壮实又高挑。
而那张面孔上阴云密布,简直可以用可怖来形容。
“呵,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楚寒松打趣道。
萧颂玉不说话,却直接一个下劈腿和楚寒松打了招呼。
楚寒松双手一挡,强健的手臂肌肉护住面门,但还是被萧颂玉这巨大的力量给击退了四五步。
“我靠,你来真的啊?谁惹你了?陆宁吗?”
说着,楚寒松也认真起来,一个回旋踢上去,照着萧颂玉的脑袋削。
但萧颂玉提前预判,轻松往右边一躲,顺势就抓住了楚寒松的脚踝。
而后他反手把楚寒松一甩,楚寒松就被重重摔在了擂台上。
“啊——萧颂玉,你这么大劲儿,是想把我大胯摔折吗?”
楚寒松刚站起来,就听一阵拳风袭来,呼……
楚寒松的侧脸染上了彩,十分好看。
“萧颂玉!!停下,你怎么了?我得罪你了?”
楚寒松一步跨下擂台,选择直接认怂。毕竟,萧颂玉不只是他的好哥们,还是他的老板。
打从他爸那一辈,就给萧老爷子效劳了。
他始终矮萧颂玉一头,他也认了,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嘛!楚寒松的日子过得其实比萧颂玉更快活,不用支撑那么大一个集团往前走。
他也不用娶陆宁那种恶心的女人。
但是,萧颂玉也从擂台上下来了,他带着威压走过来的时候,楚寒松还下意识挡住了脸。
“颂玉,别打了,我认怂就不能再打了。”
萧颂玉却是认真起来半分不掺假的,道:“楚寒松,你别
玩儿她,算我求你。”
楚寒松在胳膊后头愣住了,顿时冷汗往外冒。
萧颂玉……他都知道了?
楚寒松想起那块表的事,他曾经还和萧颂玉显摆过,吐槽萧颂玉不懂名表的好,居然从来不喜欢玩表。
难道,林苏风戴了他送的百达翡丽?
楚寒松突然很得意,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像是个不战而胜的雄狮。
他甚至装也懒得装,直接道:“我没有玩儿她,我认真的。”
萧颂玉冷嗤一声,坐在椅子上,满头汗水蒸腾着热气,道:“你要真是个认真的人,我情愿她和你过日子,我不说什么。”
“但是,楚寒松,我多么了解你?你楚律对法学书倒背如流,唯独不知道认真二字怎么写。”
楚寒松却是表情异常严峻,转过头来,指着自己脸上被萧颂玉打出的紫青。
“你知道我有多怕你吧?我今天都让你打成这样,都敢说我对她是认真的,你还说我不是认真的吗?”
“你当初能给她和江停雪匿名随份子,就不能祝福祝福你兄弟我?”
可萧颂玉逼近了楚寒松的眼睛,表情阴鸷道:“因为你混蛋起来,比江停雪更不是东西。”
话音一落,楚寒松就怔住了。
但随即,他又站起来,很郑重的对着萧颂玉伸出一只手来。
“萧总,我要是就想娶她呢?愿意从良,愿意不再花天酒地,愿意在家给她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呢?”
楚寒松低头,凝望萧颂玉的双眼,“我有权利和你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