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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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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了十人调动的首例。但二年级的师生都心知肚明,所谓的奥赛和实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差距,除了文科第一名在(503)强撑了些颜面,通常大考小考两个班都平分秋色。实在是没有达到学校设立奥赛的初衷。只不过按照教导主任的话说,第一次难免有些不足,在以后的工作中会逐步改进,尽可能地把年纪精英选进最好的班级接受与其理解接受力同步的教育。

第一个上台的是个女生,通过蓝全艺看她的眼神颜洛便猜到她是姜雨涵无疑。果然,上面的人一开口便证实了她的猜测。颜洛瞥了她一眼,索性低了头啃早餐。早上没来得及吃东西,现在胃又开始微微地绞痛起来。

尽管台上的演讲者都说得有声有色,买账的人却不多,倒不是说大家不懂礼貌,只是他们出现的时机实在不合宜,眼下还有更吸人眼球的焦点,于是他们便被不幸地抢了风头。

讲台下耐不住性子的同学又开始避着老班的耳目小声交换着自己所掌控的最新信息。

“听说那个转校生是转到我们班呢。而且今天就要来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真的好想一睹庐山真面目。你们说他真有传说中那么英气逼人么?听教导主任放出的风,说他在以前的学校成绩名列前茅欸……”

“哪里是什么名列前茅,听说根本就是万年第一。童话一样美好的人哪。”

“还有啊还有啊,听说他爸爸是教育厅的高官呢……”

“……”

周围都是关于那个神秘的转校生的议论。虽然在此之前已经被热议过一遍,却依然没有失去它的吸引力。高中的生活太过平静,好像一潭不流通的死水,以至于只需一颗碎石子便可以激起千层浪。何况这块石投进了大家心里,正中下怀。

关于这个传闻,颜洛一直没有插过嘴,只是被动地听着。有时蓝全艺会忍不住跟着八卦几句,到了她这里碰了几次壁,得不到回应也只能放弃。没想到今天她却卷土重来,凑到颜洛耳边,用手指指周围,开始咬耳朵:“小洛真的不好奇这个被神化了的男生到底怎样么?”在看到女生面无表情得摇摇头后失望地叹了口气,“还真是看破红尘不为外物所动呢。——不过我还真是很好奇……是真的转来我们班么?”

颜洛继续啃面包。心里还在反思这次成绩不理想的原因。听了旁边女生的感叹,不忍让她太失望,便多了句话,“嗯。今天上午就要来了。”

原本的不存期望却换来意外惊喜。“真的?!你从哪里知道的?那你是知道那个男生的来历了么?”蓝全艺立刻精神大振,连声音分贝都提高了许多,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原来优秀如她八卦因子也这么活跃!颜洛侧头看了看女生,思维有一刻的恍惚。

继续摇头。

可想而知,换来的又是女生失望的叹气声。

颜洛停下啃面包的动作,稍稍抬头瞥了一眼左侧的女生,她正双手托住下巴一脸愁容。窗外太阳爬出云层,金色阳光洒进来,刺得人眼睛微微酸涩,下一秒,眼睛里似乎有了咸淡的液体。

(三)

蓝全艺,她是这样一个人。上课可以轻松地看小说,下课跟前后桌同学扯扯最新八卦,自习课要么翻翻杂志,要么写写日记诗歌,总之很少看到她认真读书。可每次成绩出来却让人跌破眼镜,无法不信服。因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例子,一个用实力推翻所有流言的人。 而她呢,更甚,无声息的把你所有的不服气堵回心底,重新酝酿,然后在下一次继续被压回,几番轮回,可以不着痕迹地将你逼疯。

自己呢,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反省成绩不理想的缘由,走路时间也用来纠结数学课上恼人的代数几何,恨不得一分钟能掰成两半。如此努力的自己,最后却总是落在她后面。永远想不明白。

如果她也是和自己一样用功,输给她或许没有那么难受。可问题是,当你在绞尽脑汁遨游题海时她却如此轻松地在为别人的事情左右自己的喜怒哀乐。鲜明的对比,将自己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要怎么承认,自己真的不如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将自己和她摆在一起作比较。可没有一次是满意的。

蓝全艺,这三个字是寄托了父母的美好愿望吧。小时候向别人做自己介绍她一定是这样说的:我叫蓝全艺,才艺双全的全,才艺双全的艺。稚嫩童音让很多人都笑开了颜吧。

那时的她肯定很快乐。而那种情况下的自己却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心情。

多么希望那时的自己可以遁地消失,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自我介绍。一个由自己取的,由两个姓氏组成的名字,能有什么寓意呢。即使有,也没有意义。即使有意义,也和自己无关。后来,他说可以引用《红楼梦》中《葬花吟》里的两句诗: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然后便真的用了。可当伙伴们在老师的解读下羡慕这词里

的诗意时自己却在为这低沉消极的情感苦恼。何况这样的介绍根本不确切。

撇开成绩和名字寓意,连先天相貌也赛不过,那就无法不让人懊恼了。

蓝全艺的漂亮是达到了不谙世事的小孩儿都懂得偏爱的程度。匀称高挑的身材,齐腰的海藻长发,魔女幼熙的现实版面孔,还有那引人注目的黑色瞳孔,像一汪望不到尽头的海,将人的目光全数吸收。带些解不开的忧郁,让人突生保护欲。阳光下的她美得就像从童话里出来的琉璃,脆弱而惹人怜爱。

颜洛一张脸最引人的也是眼睛。小小的漂亮单眼皮,眼神干净清澈,异常神采飞扬。让看见它的人禁不住心情愉快起来。可颜洛不懂得利用,总是将一双得天独厚的眼睛收藏起来,脸上永远是疏离,不会随意微笑,不懂得讨人喜欢,让人生出一种“她从来都那么高傲”的错觉。这样的双眼,在蓝全艺身边就更显得微不足道,毫无亮点。

退一步,再除去外貌,连家世也比不上。

蓝全艺,有着让人嫉慕的父母。父母两人都是圣新的教师,通情达理,受人尊敬。对孩子也有无尽的宠爱。每个周末总是可以看见她们一家三口幸福地走出校门,有说有笑,温馨无比。这是颜洛最喜欢的一道风景线。但喜欢却不能参与,怕太贪恋那种氛围而惹自己更难过。

而每个周五放学却是颜洛最痛苦的时候。校门外迎接她的永远只有那辆冰冷的黑色轿车,还有那句一成不变“小姐,请上车。”从小到大,从未改变过。家里永远是冷清的,偶尔那个女人在家会从鼻孔蹦出几声嗤笑,尖着嗓子发出恐怖的音调。

看吧,什么都比不过。说到底,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太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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