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我曾经来过。
走在台阶上的时候,遥望远处的“天门”,虽然由于现代的多加修葺,早已没有当年的古色古韵。
有句老话说“有眼不识泰山”,大红门只是第一站,并不是很远,我独自一人上山赶到地方以后,寻找白头发的挑山工。
我按照他的说法,快速攀登泰山,十几分钟的路程并不远。
可等我到了红门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神秘机构,路边站着两个挑山工在偷摸抽烟,嘬两口看看周围人多,就赶紧把烟掐了。
我按照陈江南给的提示,当身边经过的游客经过,我试着问一位大爷,“本家的,想留个名儿。”
那位大爷一愣神,说:“留名去门里,找我干啥?”
我当时有点懵逼,就问大爷,是哪个门里的?
大爷给我指了指泰山的门楼,我知道他所指的是红门的入口,看着周围也没有可以沟通的人,我试着走进那扇门。
从古到今,泰山在每个国人心中都有着神圣的地位,泰山没有任何一件无用的东西,就算是石头,也是能够辟邪所用。
当我站在红门之内,来来往往的人群,众人的眼光都在高山上的日出,黄河,或者群仙聚集的楼阁,想着山顶的美景,并没有几个人会在此处停留,这里成为被忽略的角落,无人关注却有着说不出的沧桑。
红门作为泰山第一门,如同神灵在世间的代言人,我站在门内,并没有瞧见留名的地方,虽然可能做法很傻缺,但我仍对着门内大喊,“本家的,人在哪?”
谁知道我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房顶上停留的一只燕子,那燕子盯着我看,由于和三眼乌鸦的灵魂共鸣,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然后我盯着燕子,又说:“留个名儿吧。”
这回果然有了不一样的反应,随着一声响亮的哨音,那只燕子飞起,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飞向不远处的一位小老头,对方穿着草鞋,背着一个竹篓,小燕儿钻入竹篓,仅露着一个小脑袋,老头递给小燕儿点食物,扭过头看向我笑笑。
他的额头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老头沉声道:“你叫什么?”
“张阳。”
“行,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丢给我一包香囊。
老头说:“山里有毒,没有它避晦你进不去。”
香囊的味道有着一股淡淡辛味儿,我有点纳闷,就问对方,这就算是留名了?
老头轻哼了一下,背着筐要上山,打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缓缓道:“现在能记住大红门的人不多了,能来的,都给个名儿,没有名儿的人是走不进门里。”
感觉老头子话里有话,可人家没打算和我继续聊下去。
我带着香囊下山,等见到陈江南时,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看,陈江南说:“你见到老爷子了。”
“他养了一只小燕子,那人谁啊?”我疑惑道。
“红门大长老,今年已经110岁了,外表看起来很硬朗吧?”陈江南耸耸肩,感慨道:“老爷子算得上地表最强了,只不过80岁就退出江湖,一只留在门里看守,想留名进山,都要被金丝燕过一遍。”
怪不得我觉得燕子很古怪,就算普通的燕子,也不会栖息在无福之家,金丝燕最大的特点是可以明辨是非。
一个人的善恶是可以伪装的,但本性不会,就像有的人一辈子不会做坏事,而有的人只是能力不够,没机会做坏事。
恰恰金丝燕能够察觉到对方心底的善恶,也就说,能够留名的人,本质上还是不错的。
我摊开手,无奈道:“对了,前几天我得罪你们队伍里的一个女人,她是干嘛的?”
“那个女孩儿叫天天,他是龙爷的孙女,昨天事情我都听说了,也不怪你。”陈江南略显无奈,继续说:“现在世道变了,要我看,红门也早他妈的变味儿了。”
我还很八卦想打听下,但人家说与我没关系,接着又问我到底去不去了?
“小麒麟还在酒店。”
我有点担心,毕竟之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一次了。
而且我不是担心小麒麟出事儿,我是怕他控制不住,再伤害到普通人。
他说:“放心吧,除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相灵人,没人愿意去招惹一只麒麟。”
等着一切都商妥以后,陈江南开车带我直奔九道村,不过路上他也在问我,真的决定好了?
因为阿珍牵涉到“神仙”以及“长生”,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说:“我爷爷已经死了,阿珍一直能记得爷爷的名字,说明她与我张家的关系,既然我在大藏寺外八门的心印,就有责任去做一些事情。”
老杨头藏匿在世间角落,爷爷让我想方设法找到他,可天大地大,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而我现在牵走龙山龙气续命,已经算是重生一次。
无论是不是阿珍与爷爷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可能让红门的人杀了她。
开车到了九道村,之后我们把车子停在路边,步行走了六个多小时,总算进
了那处看似普通村落。
黄河有九道湾,听陈江南讲,这里是源于传说中的“九曲黄河阵”,先天的迷宫图,就算进了村子,也会被瘴气所伤,因为有贴身的香囊方能安然无恙。
而且阿珍长生不死的秘密公开,只要是玄门里的人,算是都来了。
我在与宿命抗争的路上,说白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憋宝人,靠着一双眼睛闯天下。
这段时间的遭遇,已经让我身上的灵宝耗费的差不多了。
唯有一件无常死主的眼睛勉强能用,可真打起来却也是不太够看。
这段时间在陈江南的口中也更多了解到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虽然龙爷不是太监,但红门更像是监察天下的锦衣卫。
天下除了门派以外,其实最难管理的就是散修,红门就是专门针对散修的一个特殊机构。
其中散修排第一的人,就是陈无忌。
第二的是苗疆的金花婆,第三是法教鬼王杨三甲,第四是半人仙胡白杨。
排行不是说谁谁厉害,而是这些人的危险性最大,比如陈无忌是个赶尸的,金花婆需要用死人炼毒虫,杨三甲需要用精魄修行,胡白杨则是采活人精气。
这些人都算不上好人,红门一直都在盯着他们,如果真做坏事,那就是全军出击,不死不休。
我们去的时候,刚进村就看到两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岗,他们上下打量着我,其中大胡子说:“陈师兄,这位是?”
“他叫张阳,张三宝的孙子,今天刚留的名儿,老祖看过,放心吧。”陈江南说。
大胡子犹豫片刻,与身旁的人商量几句,最后点点头,让我们进了村子。
入村以后,发现这里热热闹闹,好像个集市一样,街上摆地摊也是卖什么的都有。
远远看去,好像没什么,等凑近一瞧,却把我吓了一跳,只要眼睛里看到的,全是宝贝。
宋代的瓷器像地摊货一样扔在那儿,还有猎杀后天灵身上的稀罕物,甚至不乏一些顶级灵宝。
陈江南从旁道:“别惊讶,你们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在稀奇古怪的人眼中才有价值,咱们这儿,恰好就是不正常人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