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仁忽然问:“咱们从未来过鄱阳湖,也没进入过传说中的神仙城,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王嫣走到被烧死的黑影近前,拔下岩壁上的钢针,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泽仙居代代相传,父亲生前曾调查过四大湖泊,就曾与我提到过尸魅。”
吴道仁感慨道:“你爹一肚子心眼,我俩认识那么久,问点啥都憋着不说。”
随着四周一切恢复了正常,被王嫣豁开的“岩壁”显露出本来的面目,它其实是爬满了菌类,外表上看起来很像岩石而已,被匕首轻轻一划,显漏出来。
酒坛更像是一个收集装置,里面封存着大量的尸毒,五具尸体围在四周,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
久而久之,那些肮脏的灵魂将会被集合在一起,重新赋予生命,形成“尸魅”。
王嫣所说的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古人能够发现长江断流,找到这么一处世外宝地,光凭这份手段绝对不是能按照常理去理解的。
至于水猴子没有追来,我觉得它们多半是害怕“尸魅”的缘故,现在这玩意儿被破掉,我们几个再不跑,肯定会出事儿的。
王嫣说:“等水猴子全部追过来,咱们就可以借助它们分散火力,尽快搞定青铜棺。”
听到远处传来零碎的脚步声,心中一动,还别说,王嫣的说法的确有可能实现。
直到听见水猴子的怪叫声,我用手电照过去,遍布鱼骨的隧道赶来密密麻麻的水猴子,它们虽然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身高,却有着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肉体凡胎根本没有办法和它们斗,说句不怕丢人的话,一个成年人最多能应对两只水猴子,再多了就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它们的数量之多,看得令人头皮发炸。
我端着匕首和大家一起慢慢往回撤。
很快,我们又回到了古树旁。
此时的古树有些不太一样,它的树枝竟冒出鲜嫩地绿芽,树上悬挂着的尸体也如之前那般,随着古树呼吸而缓慢飘动着。
先是看了一眼青铜棺,它依旧安安稳稳地躺在那儿。
当时古树没有滴落树胶,随着水猴子追过来,我们三个又赶到青铜棺被掏出窟窿的地方。
王嫣和之前一样,用铁棒掏开棺材梆,因为已经破开很大的缝隙,所以我们并没有太费力气。
结果,我们在掏棺材的时候,看见那一群的水猴子中间有一只穿衣服的!
就这样一副造型,怎么看都有着王者风范。
第一次遭遇水猴子,正是因为杀了那只白毛的,我们方能免遭遇难。
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有新王登基了。
王嫣说:“大家小心点,要是它们冲过来,就杀穿衣服那只!”
有了上次的经验,动起手掏棺材的速度非常快,很快我又掏出那些粘稠的树胶,随着腥臭味儿散发出来的那一刻,我刚想躲开,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枯手,它速度特别快,一下子就把我抓住。
我顿时被吓懵逼了,这尼玛好端端怎么还出来个人啊?
我拼命想要挣脱,结果那只手的力气极大无比,我不仅没甩掉,半个手臂还被拽了进去。
流淌出来的黏稠树胶掺杂着“飞虫卵”,它们正在一点点想要出来,恰巧我的手臂被纠缠上,那些飞虫卵直接扑过去,烫得我嗷嗷叫唤。
吴道仁快速地跑过来帮我的忙,可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拽出,我大喊着,让他拿匕首,把手打断!
吴道仁也是忙蒙了,我看到黑暗的棺材窟窿里透过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
显然那只眼睛不是人类该有的,随着飞虫一点点孵化,再耽搁下去,我就彻底完了。
这样一来,瞬间激发了我的潜力。
铆足了劲儿,连蹦带踹,然后拼命向后登着,没想到不等吴道仁动手,我一用力,竟把棺材里的东西给拽出来了。
我在地上打了个滚,定睛一瞧,万万没想到,眼前竟是一只狐狸!
准确的说,它只能算是半个狐狸。
身体皆与普通人一模一样,唯独长了个狐狸脑袋,一双圆溜溜地凶狠眼睛,盯着我不放。
同一时间,耳畔萦绕“嗡”地一声,那些飞虫竟然再次出现!
后青铜棺底部的窟窿里,有大量的飞虫涌出。
当前形势万分危急,我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看到面前那个半人半狐的妖怪,大喊:“卧槽,这玩意儿还有气儿,快点整死它!”
我大骂了一声,还不等我继续动手,不知哪里忽然吹过一道强风,掀起尘土迷住了我的眼睛。
那只狐狸突然向我扑过来,它几乎挂在我的身上,爪子死死扣在我的肉里。
危急时刻,多亏了吴道仁抡起洋枪当棍子用,抡起砸在狐狸的后脑勺,我甚至都清晰听见“咣当”一声脆响,感觉把骨头都砸裂了。
水猴子新王登基,嚣张到不可一世,但它的命不好,我的飞刀快如闪电,百步
之内,刀无虚发。
当时她站在青铜棺顶端,引来一群水猴子的袭击,趁着水猴子四面八方包围的时刻,我手中闪过一道银光,正中眉心=。
野兽肯定没学过孙子兵法,近百只水猴子,就它一只穿衣服的,不打它打谁啊。
当它额头被打出个窟窿,水猴子仰头摔下,被一大帮同类围过去检查。
过了小半晌,确认水猴子已经死亡,周围当即炸了锅,不再如之前那么井然有序。
对于水猴子来讲,最重要的事情是决胜出谁是新王。
偏偏飞虫已经成群,待水猴子沾上树胶之后,铺天盖地的飞虫有了新的攻击目标。
这恰恰分担我们本该承受的压力,随着水猴子被飞虫撵得到处乱窜,我们几个撒丫子一路狂奔。
我跑了没几步,想起被砸昏过去的狐狸,说实话,这玩意儿是在棺材里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个啥东西,惦记带过来审问一下,万一是个新物种,我没准还能当上发明家。
于是我拖着它继续跑,没想到这玩意儿身体轻得很,跑起来根本不费力气。
没多久,便逃到一个隧道的拐角处,这里有大大小小个蜂窝状的窟窿眼,有的只能容纳一个人钻过去,有的甚至连只兔子都费劲。
找到能藏身的地方,当时我们几个先后钻进去,尽可能让自己处在更隐蔽的位置,虽说有零零散散的飞虫,只要它们没有成群,杀伤力并不是很大。
先后拍死几个,我们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一盘散沙的水猴子,被飞虫追得乱窜。
很快我注意到那些飞虫很像蜜蜂,一旦伤过人之后,它们就丧失之前那种杀伤力。
而当水猴子撤退后,那些飞虫已所剩无几。
我们总算可以松了口气,重新爬出窟窿里,我又拽出那只“狐狸”,谁知这货竟然醒了。
我起脚给它撂倒,踩在狐狸身上,我说:“你他娘的会不会说人话?”
那只“人身狐狸”歪着头,眼神冒着凶光,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吞了我。
吴道仁说:“这妖怪留着,我怕不吉利啊,赶紧弄死它吧。”
看到人身狐狸那双憎恶的眼神,我丝毫不畏惧,其实我和吴道仁的想法差不多,但是动手的前夕,我忽然看到狐狸佩戴一枚玉佩上写着“天渎”二字。
这让我缩紧眉头,莫非它与老林子里的两个黑衣人有关?
我冷冷道:“你和天渎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王嫣摇摇头,“别管什么天渎地渎,既然妖怪,还是杀了吧,别耽误打开青铜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