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祖爷看向阿珍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我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看到阿珍跑出来,就证明妖妃已经出世。”祖爷叼起一支烟,望向西北的远方,喃喃自语道:“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看来等不到清明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我们出发去沙漠。”
“不行,我父母怎么办?”
我父母还在医院,尚有后顾之忧,没有办法杀下心来去什么阴城。
祖爷说:“你想做什么,让阿大陪你去。”
我不确定道:“他行吗?”
“反正比你戴着的猫脸面具靠谱,上车,先去我那儿。”
祖爷回头上了车,司机我没有见过,但我知道祖爷手底下有三大金刚。
白脸死了以后,就只有黑脸和红脸。
司机年纪四十出头,左边半张脸都是一颗痣,双目凶光毕露。
对方不喜欢说话,把我们送到目的地以后便离开了,这是他租的三室两厅。
阿大、阿二,阿珍都跟着他住。
到地方以后,我自己去洗手间,关上门,拿出第二根山参。
如果不是它的话,我可能就被小辫子捉走了。
直到人参干枯以后,灵性似乎还残存一些。
摘下猫脸面具,把剩下的人参收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推开门,祖爷正在煮茶,他说:“厕所味道弄的这么香,你在里面吃什么了?”
“你要是会说话,就多说几句。”
我倚靠在沙发,拿起香烟,又说:“那个小辫子什么来路?”
祖爷说:“他是外八门之一彩门中人,那些人精通幻术,如果论起来,与你们青乌一脉有着渊源,自清朝末年,彩门嫡系赵山魁就去了国外,在那边靠着变魔术起家,在国外也很有实力,小辫子应该就是赵家的人。”
我说:“他开价十个亿,收黑爷留下来的乌孙妖妃,真是大手笔啊,不过,这些人看样子是不怎么守规矩。”
祖爷笑了:“外八门守的是自己的规矩,还有啊,他们的钱可不好赚,不信咱们走着瞧,那几个人还妄想十亿美金的美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照您这么说,都是假的?”
“有句老话讲,金门三只眼,彩门九颗心,他们嘴里,那就没一句真话。”
不管怎么说,乌孙妖妃算是被他们带走了。
我问祖爷接下来什么打算,祖爷却自信满满道:“他们没有金鞭,就算到了阴城也没用。”
听祖爷的意思,似乎还有其他人觊觎阴城。
不过,我今天是想报仇。
在家休息时,我接到李淑仪的电话,她说已经到沈阳了,想约我见一面。
我正准备去找她算账呢,没想到自己找上门来了。
祖爷却笑着说:“没必要去,你不了解彩门人的行事风格,虽说有九颗心,却没有一颗是善心,乌孙妖妃虽说被他们夺走,但那些人若是识趣还好,若是不识趣敢去提钱,追问他们的来历,那么一个也活不了。”
我把烟头掐灭,“话是这么说,可我也得当面问个清楚。”
祖爷让阿大开车带我去,然后他又叮嘱阿二,看好了阿珍,别再让她跑出去,万一出事儿怎么办?
看了眼阿珍正在面壁,嘴里叨叨着我没听过语言,能让彩门小辫子单膝跪地,她到底是谁?
其实我挺害怕她的,尤其她身体里面不知道藏多少虫子。
被黑虫咬的那一口,好悬没给我疼死。
我说:“那个..阿珍姐姐..。”
“嗯?”
“你能把我的匕首还给我吗?那是别人送我的,这被您带走,我以后见到人家,没法说啊。”
阿珍大大的眼睛和我四目相对,我寻思着人多,她应该能给点面子,结果阿珍突然道:“不给。”
“为什么!”
我有点着急,三爷送我的“飞蛰”,比“飞龙”好用多了,而且飞蛰最大的特点是辟邪。
阿珍没再理我,继续直勾勾盯着墙壁。
我被气得欲哭无泪,看向祖爷,他却摊开手,意思是他也没辙。
一想起阿珍那么猛,算了,看在你(打)救(不)我(过)一命的份儿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转头和阿大一起离开住处,觉得自己简直他娘的快成铁人了。
一天24小时,有20个小时都在奔波。
还有憨娃,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吃了老子那么多的肉包子,一个猪大腿,外加一个猪头就让他叛变,甚至还要杀死我。
唉,老祖宗说得对啊,猛虎不堪骑,人心隔肚皮。
上车之后,阿大缓缓道:“祖爷说的话很少错,就算你赶过去,她恐怕也没命了。”
我把座椅调到低处,闭着眼说:“
就算人死了,我也要亲眼看一看才安心,他奶奶个锤子的,背后阴我,这事儿不算完。”
我们俩在十点多赶到一栋公寓,当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街上行人稀少,瞧着阿大信心满满的样子,其实我也在犹豫。
难道李淑仪这次真完蛋了?
就在我思索之时,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砰”地一声,它重重砸在了一旁的轿车。
鸣笛的声音起起伏伏,一个女子跳楼摔死。
尸体距离我不到五米,看着她的面部,我倒吸了口凉气。
——李淑仪!
“妈——!”
楼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
我打了个哆嗦,怎么回事?
刘心蕊怎么也在?
李淑仪给我的地址是在8楼,我担心刘心蕊出事儿!
赶紧往楼上跑,结果电梯在顶楼。
妈的,彩门的人正在杀人灭口。
我一咬牙,来不及了。
拽出猫脸面具给自己戴上,这次我只是想爬楼,有面具支撑,速度越来越快。
赶到八楼,我将面具摘下。
虽然前后时间不到一分钟,那种虚脱和无力感,好似几天几夜没睡觉。
我走到大门前,听着屋内静悄悄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稳定好情绪之后,我敲敲门。
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喊:“谁啊?”
声音是个男人!
我知道刘心蕊有麻烦,掏出匕首以后,耐着性子道:“你好,我你们家楼下的,你家的热水管漏了,都把我家全泡了,赶紧过去看看!”
男子说:“什么泡了,我们也没取暖!”
我说:“你放屁,告诉你,再不开门,别怪我报警了啊!”
听说报警,大门“咔”地一声被人打开。
屋内是两个20多岁的男子,他们穿着唐装,衣衫有些不整。
而在客厅,刘心蕊穿着睡衣站在原地,头发凌乱,好似丢了魂一般,眼神涣散。
其中一男子说:“你说什么漏水,我刚才检查了,没..。”
“没你大爷!”
我一拳头砸在他的眼眶上。
顺势冲进门,男子未等反应过来,就被我用匕首死死顶在墙上。
另外一人想过来救人,我喊道:“别动,动一下,我弄死他!”
“弄死我?”被我胁迫的男人冷笑,“咱们还不一定谁弄死谁呢!”
被我胁迫的男子,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捏碎一粒黑色药丸,一股莫名的香味儿弥漫四溢。
回想起第一次和小辫子交手时,就是这个味道。
彩门擅长幻术,稍有不慎就中招。
眨眼间,我的匕首居然变成毒蛇。
有了前车之鉴,我猛地瞪起狐瞳。
双眸分辨出一股青灰之气。
手起刀落,匕首在我手中划过一道寒光,就听一声“啊——”的一声惨嚎。
破了对方的幻术,只见其中一位黑衣男子的手被我牢牢钉在墙上。
他发出一阵阵惨叫,另外一人同样大惊失色,反过来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识相点,别耽误我们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