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晚宴,我和李常春之间算是跨过黑爷,形成彼此间更紧密的关系。
但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源于我的价值。
他听我讲完不久,靠在椅子上,感慨道:“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奇妙的东西,我活了半生,还不如小哥精彩。”
“过誉了,像我们这些人都是走江湖的,都是穷苦人,哪像李老板天生一副贵人相。”我说。
李太太又说:“对了张阳,我家孩子睡觉总被噩梦吓醒,说是在梦里处在一片空荡荡的田地,然后有个赶着驴车的老头,问她走不走,我家孩子说,看到老头驴车上拉着一个棺材,棺材里躺着的人竟然是她,然后她就吓醒了。”
李老板也说:“对了张阳,你见识多,懂得也多,我女儿年年都做同样的梦,因为一直没什么特殊症状,家里就没太当回事,前几天又梦见了,然后还大病一场,这事儿有点太奇怪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一下子想到了花斑虎,最近我可能要出门,把它寄养在外面心里总是不踏实,不如放到李常春家寄养。
于是我将花斑虎一五一十告知他们夫妻,一听说养猫,李太太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可为了女儿的噩梦,她也就答应了。
李常春认真问我,这猫多少钱?其实我到嘴边的价格都憋回去了。
有需要就会有市场,更多的宝物往往有价无市。
比如一个猛男,肯定用不上达泊西汀,不管它有多么神奇,也不会去买。
李常春却很需要花斑虎,按照我的估计,少说也得在七八万块钱。为了结交贵人,我说:“那服药我明明要24万,您直接给我打30万,这份儿情我张阳记在心里了,若是还跟您谈钱,那我也太见钱眼开,对不起这一撇一捺枉为人啊。”
李常春说:“小伙子,我越来越欣赏你了,等我找个时间和刘江说说,你来我公司帮忙。”
我婉拒了他的提议,见异思迁的事儿,咱可做不出来。
当然,我也是为了留一个好印象。
可李常春说了,不能白拿我的东西,要是这事儿传出去该怎么做人?
我借坡下驴,说:“那这样吧我也不客气了,李老板,我父母昨天来北京了,黑爷让司机带着转了一圈北京城,可他们辛劳了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我这眼看要去缅甸,没时间陪他们二老,您能不能让他们旅旅游,坐坐飞机?”
我不知道李常春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小算盘,他有了短暂的犹豫,最终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让我放心好了,他会找旅行社的朋友安顿明白。
我有一种预感,自从昨天见过黑爷一面以后,我他变得越发苍白,眉宇间的死气很重,依我的估计,他恐怕活不了几天。
和李常春这一次饭局,算是给我爸妈上了双保险,如果我在外面出事儿,我父母就是安全的,如果我活着,李常春一定会保我,不管是她女儿的噩梦,还是妻子的美容,我都是留了一手。
离开了私人会所,我又去了一趟医院,给赵雅诗留了两万块钱住院费。
回到家以后,我一直在回想着第一次遇见的青年,他身上佩戴着的东西,给我一种很邪恶的感觉,尤其戒指传来的热感,更加肯定我的判断。
但他自从一开始出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个人去哪了?
看着电话短信是童哥发来的,他说明天晚上七点半的飞机,告诉我提前两个小时去飞机场。
我深吸了口气,该来的总是回来。
至于我25万买来的小刀,好在是木制的,比较小,可以带上去,为了安全起见,我将它绑在小腿用来防身,还别说,贴在身上的那一刻,的确是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解决了所有后顾之忧,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情,我躺在床上早点休息,第二天我按照约定时间赶到首都机场,童哥那边已经把所有的手续都弄好了。
他告诉我下飞机以后,格桑会来接我。
“谢了童哥。”我接过机票,说:“对了童哥,我爸妈他们昨天玩的怎么样?”
童哥说:“挺好的,他们本想再多留几天,李老板打电话又给他们订了飞机票,没想到李老板也这么看重你。”
我笑道:“可能我这个人天生就有一个好人缘吧。”
童哥对我很客气,他是接替小方的职位,但小方虽然是心狠手辣,却很容易让人摸透性格。
童哥则恰恰相反,他待人友善,可我感觉到那只是假象而已。
我转头上了飞机,过安检的时候还真摸到了匕首,因为不是金属制,又比较小,就当做工艺品让我带上去。
飞机是正点到的仰光,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一股热浪。
但当时的北方还处在冬季,我头一回出远门,悲催的是根本没想起来换衣服。
就这样我是机场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穿着羽绒服的。
用最快的速度走出飞机场,看到黑瘦黑瘦的格桑,他向我摆摆手喊道
:“欢迎远方的朋友,我也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之前青铜棺有过打交道,但只是简单的一面之缘,我不知道他和黑爷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我上前和他亲切的拥抱,结果吴道仁给我的戒指立刻传出了滚烫。
当时我就明白了,黑爷说格桑是巫师看来不是假的。
格桑说:“这个时间还很早啦,走走,带你去舒服一下,解解乏。”
我第一次来缅甸的时候,网络诈骗还没彻底兴起,因为那个年月网络不发达,快递只有邮政,这边主要是博彩业,至于美色赚不到多少钱,只能是博彩业的附属。
博彩业介于灰色地带,格桑告诉我,这边不太平,总也换领导,不过主城区还是很安全的,他还说这边的地产商很多都是东北人,很厉害,还告诉我如果单独遇见,不要相信老乡,老乡都是很坏的。
接着又带我去一家叫“波旁迪”的娱乐城,说自己在这儿做顾问,所以在这边跟着他会很安全,让我放心潇洒,工作的事情不着急。
娱乐的城的大门金碧辉煌,乍看之下就好像皇宫似的,左右茂密的热带植被,与我穿着羽绒服的装束,显得格格不入。
被保安领进去,一进门我看到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供奉着五个金色的童子神像,就当我在神像旁边经过,戒指烫的吓人。
我多看了几眼,格桑则推了我一下说:“哎呀,不要乱看啦,这个五座神像是泰国龙婆请来的运财童子,咱们不是外人,我实话告诉你,这里面是五个凶死的小孩子尸体,被塑造成了金身,别直视他们,会被认为是挑衅,找你麻烦的。”
我深吸了口气,戒指的热感,还有身体淡淡的寒意,让我内心有所触动,不过我觉得这可能与我随身带着的匕首有关。
之后我在娱乐城洗澡按摩,拒绝了其他服务以后,格桑把我安排到附近的一处别墅休息。
他还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兄弟,黑爷那边的事情,我还要捋一捋账目,你先安心住下。”
我本着随遇而安,一切都是见招拆招的原则,该吃吃该睡睡。
但自从进了别墅以后,我的戒指就始终有着散发着温度。
在陌生的地方我很没有安全感,格桑让我睡二楼。
睡觉前,我会将大门反锁,然后开着窗户,门栓后边竖着花瓶,自己则躺在床底下,手中紧握着匕首。
我给匕首还取了名字,叫“飞龙”,虽然很土鳖,但是这个匕首曾经是风水师佩戴的,人家寻龙,我飞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第二天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我被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