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剔透极了,认真看人的时候,能让偌大的冰川融化成水,在暗礁下沸腾。
四爷定定地望着她,脑海闪过“克星()?()”二字。
他揽住她的腰,任由她在脸上作祟,动作是难得的温柔。 年娇心里酸酸麻麻的,陌生的感觉与蜂蜜似的甘甜不同,却叫她并不抗拒。 她嘟囔道:“不就是两个讨厌鬼,哪值得爷这么费心。()?()” “若真不行,把他们都写到话本里,就写成和主角作对的反派好了!下场凄惨无比,让人读着高兴……()?()” 四爷:“……?()??@?@??()?()” 他轻咳一声,虽然心动了,但实在不敢去赌主角是谁,年娇会写成什么样。 于是几句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倾过身,亲上她的眼角。 面上严肃地道:“时辰不早了,去沐浴。”. 与此同时,毓庆宫。 想起弘皙白天请安时对她说的话,太子侧福晋李佳氏在屋内来回走动,心神不宁。 “他要我与他外祖修书,如此,方才不引人注目。此事若让太子妃知道……” “太子妃不会知道。”贴身侍女忙说,“太子妃忙着抚养嫡格格,已经许久不管事了,依奴婢看,大阿哥是想要侧福晋帮忙呢。” 李佳氏喃喃道:“是啊。” 当娘的,帮儿子天经地义,尽管她知道,儿子心里谋划的不是小事,恐怕是颠覆朝纲的大事—— 但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弘皙孤立无援? 她的夫君颓废一日胜过一日,连毓庆宫的宫人都想另攀高枝,仿佛二废太子近在眼前。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不过是搏一把罢了。 她攥紧手心,吩咐婢女道:“修书不安全,还是递口信好。你借探亲的名义……就说,阿玛扎根军中,旧部众多,尤其是热河,若能让热河守军行个方便……” 说着,泪如雨下:“不过行个方便而已。他忍心亲外孙沦为宗室旁支吗?” …… 过了半月,秋狩的明诏正式下发,初秋的天气,顿时如盛夏一般火热。 唯独八贝子府死寂冰凉,如同被遗忘的坟墓,自幕僚出走,安郡王府也与她这个外嫁女划清关系,八福晋彻底闭门不出。 苏培盛到四爷跟前禀报:“那些被请出去的大夫,个个都是摇头,说‘病笃’二字形容八爷,还是轻的了。步军统领衙门,也没有异动……” 四爷嗯了声。 他用佛串敲了敲桌案,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随即便要起身。 “王爷。”听了全程的幕僚犹豫着道:“属下总有几分不安。” 四爷望向他:“为何?” 幕僚比了个“八”字,开口:“我也说不准。只是如此奸猾之人,恐怕老天不会轻易收了他,出门在外,不得不防啊。” “你的感觉是对的。”四爷没有斥责他疑神疑鬼,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老八一人不能成事。隆科多也在随驾的名单里,留下的副统领是皇上心腹,京城乱不了——就算真乱,我留了许多后手。” 幕僚点头,对王爷的谨慎,他心服口服。 还有福晋坐镇呢,不论有什么冲着雍王府来,都只是蚍蜉撼树,不堪一击,是他多虑了。 另一边,刚请完安的年娇留了下来,问福晋:“三阿哥都去,您不去吗?” 此番秋狩,四爷特地喊上了弘时,孩子大了,拓宽眼界的同时也能锻炼骑射。福晋闻言颔首:“此前年年去,没新意了。” 紧接着笑道:“大格格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趁此机会,我得和李侧福晋合计合计,替她掌掌眼。” 怪不得喜欢监督三阿哥学业的李姐姐,这回吭都没吭一声,原道:“大格格还小呢。” 福晋摇头:“不小了。议亲又不是成亲,王爷的意思,是让我先挑着,有中意的和他说,他再和那几家接触一番,考察考察。否则到了年纪抚蒙,谁舍得?” 福晋看年娇一脸茫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其中的门道,谅你也不懂。新做的糕点在你左手边,快吃。” 年娇:“……” 她低头看了看糕点,听话地拾起一块。 福晋好似不经意地提起:“听方嬷嬷说,年妹妹有读后感要同我分享?” 年娇吃得腮帮子鼓了起这误会大了,难不成在年氏心里,她也是喜欢话本的人。 只是看那副仓鼠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当机立断地转移话题:“读后感不读后感的,以后再说。行礼都备好没有?话本带进去了?吃食都准备万全了?解腻的茶包,还有降火的凉药,你身边的人可有提醒,妹妹头一次远行,难免有所疏漏。” 年娇张了张嘴,糕点都啃不下去了,福晋便和蔼地同她道:“我叫人写一份单子,你按上面的去备,很快就能齐全。” “谢福晋。”年娇感动得眼眸水润,连忙起身,“妾身就不叨扰您了!京城那么多才俊,您可要给大格格好好挑,若没有好的,纳十个八个,也算将就。” 毕竟是未来的公主,纳十个八个调味品有什么不行? 大格格刚要掀帘,听见这话目瞪口呆,下一秒,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整个人缩了回去。
福晋望着年娇远去的背影,轻咳一声,对发出动静的帘子道:“你年额娘只经历过选秀,不懂皇家格格嫁娶的规矩……” 大格格红着脸道:“女儿明白。恐怕在年额娘心里,女儿也占了些许分量,为了我好,才能无所顾忌地说出这些话。” 这样理解也没错,福晋缓缓点头,努力把纳十个八个男子的画面,从脑海中挥出去。 年氏日后千万不要生格格,若是成真,驸马得挑什么样的?. 出行的前一晚,年娇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觉。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四爷睁开眼,握住年娇的手,把她整个人按在怀里。 年娇闷了一会儿,捏住男人的衣襟,仿佛已经预见她在围场快活的模样,抬起头,小声地道:“我带了骑装。” “你会吗?” 年娇:“……” 虽然她发展的方向是琴棋书画,上马却是没问题的,她生气的看着闭上眼的四爷,凑过去,想再送给他一个牙印。 四爷拎住她的后颈,继而笑了下:“我教你。” 年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勉勉强强应了声。 翌日天蒙蒙亮,众人于王府门前送行,便是宋格格也上前几步,向年侧福晋表达了她的关心。 越发透明人的钮钴禄格格低着头,没有一句插话的余地,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她抬头望了眼—— 只见年侧福晋上车的时候,身姿晃了晃,王爷离她不远不近,却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弘时看着面前温顺的马,发出不可置信的问句:“我没有马车?” “傻孩子,想什么呢。”李侧福晋端着慈爱的面孔,压低声音,“你若想坐,便与年侧福晋同乘,雍王府能搭载人的就这一辆,看王爷不削你。” 弘时:“……” 见弘时迟迟不动,四爷瞥向他:“队伍都在宫门外等着了。再磨蹭,你汗玛法便要治你的罪。” 三阿哥一瞬间怂了,心底发出长长的一声抽泣,早知道多穿几层裤子,或者塞个软垫垫屁股,等到了热河,他的腿还能要吗?? 年娇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宽敞的车厢里。秋嬷嬷搬出抱枕,问春取来话本和点心,问夏添上果子露,摆在面前的小案几上,顺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车辙声响起,马车骨碌碌开始前行。 …… 宫门外旌旗猎猎,圣驾当先,其后便是储君仪仗。从前都是太子监国,而今,太子被皇上带在了身边。 “四哥。” “四哥!” 四爷挪开眼,看向打马过四爷是欣慰,十四爷便是见了鬼,他什么时候从九哥的嘴里听过“四哥”两个字,不是都是老四么? 高兴了叫老四,不高兴了骂老四,这怎么就叛变了?? 想起额娘的眼泪与失望,十四恨得牙痒痒,这些天他都过得什么苦日子,被告黑状教训也就不说了,汗阿玛亦被误导,觉得他莽撞,派下师傅叫他好好读书。 焦头烂额的,脸也丢完了,老八的事,哪还有心思掺一脚?而今获恩秋狩,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勤勉,一个女眷都没带,必定要让汗阿玛对他刮目相看。 十四不情不愿叫了声四哥,四爷神色不变地应下,调头进了队伍。 能不看见他最好。十四爷冷哼一声,马头一转,到了十三爷身旁。 原本还想恭喜他一番,不容易啊,终于被拉拔得重见曙光,就见兄弟几个围在一块,神神秘秘的,像是在说什么大事。 十四爷眼睛暴亮,屏息静气地凑了过去。 九爷问:“你家福晋也被四嫂叮嘱了?” 十三爷道:“可不是。”转眼惊讶起四嫂委以她重任,请她多多照顾四哥家的女眷。十三弟妹与四嫂关系好,焉有不知情之理?我就是这么一猜。” 十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听不明白了:“四哥家的女眷怎么还要照顾?” 这辈分都不对了呀! 九爷嘿嘿一笑:“你忘了姓年的那位了?年纪小得很。京城向来有流言,雍亲王宠得不行,恨不能捧在手心,老天爷,这可真是铁树开花,谁能想象?这一路上,我可要好好瞧瞧。” 十三爷惊天动地咳嗽了起来,九爷立马闭了嘴。 一旁的十四:“……” 十四脸都绿了,谁要听雍亲王府的八卦?!. 她的眼睛剔透极了,认真看人的时候()?(),能让偌大的冰川融化成水()?(),
在暗礁下沸腾。
四爷定定地望着她,脑海闪过“克星”二字。 他揽住她的腰?()???*?*??()?(),任由她在脸上作祟()?(),
动作是难得的温柔。
年娇心里酸酸麻麻的,陌生的感觉与蜂蜜似的甘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