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娇丝毫不知自己的伪装暴露得彻底,她看着老板,眼神亮亮的。
等到四爷盖上匣子,并未发出她所期待的评价,年娇只觉一颗心也“啪”地合上了。 “它不好看吗?”尽量自然的语气,略含失望与忐忑,年娇眼睫垂落,殊不知嘴巴都要憋起来了。 四爷静了一静。 继而泰然自若道:“尚可。” 尚可是什么意思? 四爷接过年娇抱着的首饰盒,抬手放到一边:“你阿玛额娘,还有两个哥哥……” 他思索片刻,到底不忍叫年家人背负太多压力,尤其是年羹尧,于是淡淡道:“挑选的头面都不如我。” 他很少说这种骄傲的话,本身也不是攀比外露之人,年娇头一回见他如此,有些震住了。 小花妖霎时顾不上伤春悲秋,把王爷不够欣赏她宝贝的失望全然抛在脑后,她重新搂住四爷的手,雪白的小脸凑了过去,声音既讨好又甜蜜:“爷这里有更漂亮的首饰?” 四爷:“想大话,年娇与他相处这段时日,也朦朦胧胧地察觉了出来,事实上,四爷在众皇子中的信誉度能排前三。 年娇都要掉进糖罐里了,一个王府库存的首饰,那该有多少?? 老板贵为雍亲王,麾下比年家收藏的好东西要多得多,她宝贝的花首饰,请匠人们重金打造的花首饰,想来都算不上数! 年娇整个人被幸福包裹,眼眸水汪汪地想,这就是抱大腿的好处。 四爷眉头拧紧一瞬,又很快放松,他从思索中回神,叫她坐好的指令还没下达,一个重重的吻便印上了脸颊。 浓郁的桃花香味铺天盖地,突袭了男人的感官,四爷喉头动了动,清凌的丹凤眼既无奈,又发着沉。 他差不多摸清了年娇的脾性,如今看来,她对那双青色瓷瓶的喜爱想必也是装的,目的自然是为迎合他的喜好。 都能做出饮食仿照他的蠢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四爷扯起嘴角,却生不出一丝气,他的掌心覆上年娇后颈,语气沉肃到不容置疑:“首饰要与衣裳搭配,下回我帮你选。” 年娇高高兴兴蹭在他的颈窝,闻言含糊地应了声,缠磨得更紧。 见她蹬掉鞋袜,一双脚都要塞进他的怀里,四爷忍了又忍,终是斥道:“成何体统?” 年娇飞快地答道:“爷就是体统。” 四爷:“……” 如今她不无视训斥了,还会捧着人说话了,四爷定定地看着她,下一秒,年娇腾空而起。 失重的感觉袭来,年娇很快搂住男人的脖颈:“爷不去书房吗?” 又忧心忡忡地道:“幕僚先生会不会等着,耽误了政事就不好了。” 四爷顿时有些后悔没有揭穿她漏洞百出的谎。 他看了眼桌上的首饰盒,深深记下了木头的纹路,只从唇缝吐出两个字:“不急。” …… 开始离晚膳不久,闹到最后,已是月 上柳梢,年娇眼尾潮湿地缩在最里侧,红润的嘴巴微微张着。 四爷给她擦脸擦身,又把锦被端正地盖好,双手掖进去,以防夜里着凉。 他明显熟知年娇的睡相,有他在,就算多放一床锦被也逃不掉她八爪鱼似的缠,独自一人才会老实一点。 见没有什么遗漏的,四爷起身下榻,示意守夜的婢女不要出声打搅,披上外袍,随即慢慢地往外走。
书房还有尚未处理完的事务,与户部、也与回京的年羹尧有关,谈不上十万火急,但如果放在那,便无端地生了牵挂。天气渐渐热了,更深露重的时候也不觉得冷,四爷远远看着书房,忽问苏培盛道:“京中有哪家店铺,首饰做的漂亮?╳()_[(.)]╳?╳$?$?╳()?()” 苏培盛呆了呆。 苏培盛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回道:“奴才不知……()?()” 这个他是真不知道,专业不匹配呀。 顿了顿,苏培盛连忙说:“赶明儿奴才前去打探打探,在外,奴才有些认识的人。不论是定制还是售卖,若有人尽皆知的好口碑,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最后把漂亮的首饰汇集成册子,奴才呈给您看。()?()” 四爷似是满意他的回答,嗯了声,便不再开口。 苏培盛渐渐反应过还是稀缺的,首饰就更是了。能得王爷亲眼的,基本都是玉或者翡翠的材质,那不叫工艺品,叫艺术品,色泽浅淡温润,一般都不是戴在头上,而是收藏。 苏培盛暗暗地想,王爷或许也觉得这不合适。 书房重地,都是心腹轮流值守,堪称整个王府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也是最安全之处。前院大管事张起麟远远的看到他们,忙叫下人掌了灯。 四爷推开书房的门,净完手绕进里间,从博古架的一个暗屉里拿出木匣,再打开,里边是一沓银票。 他抽出面额一万两的,想了想,又添了两张,走到外间塞给苏培盛:“定金。()?()” 苏培盛:“……” 什么样的首饰定金要三万两,太阳还是月亮? 何况王爷的钱他是万万不敢收,苏培盛哭丧着脸:“您这是折煞奴才……” 四爷已是自顾自塞给了他,然后把要求告知:“花的,亮的,鲜活的,耀眼的。” 苏培盛又呆了。 他咽了咽口水,没听说过年侧福晋喜欢这类型,难不成王爷转变了喜好? 半晌,手忙脚乱地收好银票:“是,是。” 四爷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端起烛台,把温热的灯芯拨了拨,继而埋头书案。 他身后的椅架上挂着一件披风,藏青的颜色,一眼看去没有花纹,不太像是成年男子的尺寸。等到夜深人静,窗外传来幽微的凉意,四爷扯过披风,霎那间,连烛火都明亮了几分。. 年娇一觉醒来,问春喜气洋洋地掀开床帐:“格格,二公子进京了!” 她高兴道:“二公子昨儿住进了驿站,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