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段时间,方旭很是惬意。
在办公室就开开直播,侍花弄草。
小助理林雨也很好,似乎在卡座上研究什么。
不过方旭没有在意。
年轻律师多钻研是好事。
转眼到了开庭的日子。
一如一周前,在审判长的指挥下,双方当事人入席。
方旭老神在在地坐在辩护席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苏莎莎则是死死的盯着潘德茂。黄珍看到苏莎莎的表现,没有说话。
“黄律师,咱们这官司能赢吗。”
“输了官司该怎么办,离婚官司后面还有个虐待罪的官司。”
“黄律师你说,他们的起诉能成立吗?”
苏莎莎突然连连发问,让黄珍也有点烦躁。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让黄珍也有些担心了。
自己也废了不少功夫,不会白搭吧。
关键是输了官司,降低了自己的胜率。
不论如何,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稳住苏莎莎的心神了。
“不用慌,别看对方律师伶牙俐齿,也拿了一大堆证据出来,可是那些都太主观了。”
“他也没抓到现形,所有的说法都不过是推测。”
“不要担心,现在法庭还没宣判庭审结果,对方的观点有没有被审判长承认都不知道,现在没必要着急。”
“等到法庭陈述再说吧。”
尽管黄珍安慰了苏莎莎,但她的心情仍然很紧张。
因为她很清楚,黄珍心里也没有底。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古话说得好,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
现在这一切都摊开来在法庭上对簿公堂,这对苏莎莎来说也是头一次。
而且,她毕竟也不是职业的诈骗犯。
有时候,她也有一点后悔,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潘德茂毕竟是创业公司的CEO,前景一片光明。
自己闹成这样,是不是涸泽而渔、杀鸡取卵了。
还是应该放长线钓大鱼啊。
下一次一定吸取教训。
还有下一次吗?
……
与此同时,三位合议庭成员正在对判决进行最后的讨论。
武郎郎法官喝了一口水:“刘浩、霞姐,你们两个对这个案子怎么看,觉得怎么判决合适?”
汪霞法官沉吟了一会:
“原告方的证据还是比较充分的,但双方毕竟正式走入了婚姻,对苏莎莎出轨的证据也只是推测,没有很直接的证据。”
“原告方的律师取证的合法性也是存疑的,部分证据应当予以排除。比如说那个钓鱼来的出轨证据。”
“扮演嫖客可谈不上什么光明手段。”
“原告和被告既登记结婚,双方也互相履行了夫妻生活义务。”
“我觉得退一部分彩礼就可以了。”
刘浩对于这种说法并不认同,反驳道:
“霞姐,我不赞同这一点。”
“从之前庭审的情况来看,被告方以合法手段掩盖非法目的的企图是比较明显的。”
“被告方并没有真正想同原告方生活在一起。”
“如果我们不支持原告的诉请,尽可能避免被告方从婚姻骗局中获益。今后这样的案件会一再发生。”
“被告的行为,严重违背了公诉良俗,不利于良好社会风尚。”
“从证据法的角度上说,尽管原告方对被告方恶意的举证确实均为间接证据。”
“但这不并不意味着证据的无效。”
“恰恰相反,原告方的举证勾勒出了事件的全貌,较为可信。”
“而被告方并未提出证据反驳。相反,她对原告举证的反映,是攻击、是辱骂,是扰乱法庭秩序。”
“我看,如果不是被告代理律师稍微挡了一下,被告还会做更出格的事情。”
“好了,你们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就这样吧。”武朗朗法官有些疲惫地说道。“我们还是看双方最后的陈述吧。”
这些天,审判长武朗朗法官并没睡好。
这次庭审,总会唤起他并不美好的一些回忆。
人们总希望法官绝对的公平公正。
但法官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生活。
不可能完全做到真正的理性。
这些天,武朗朗法官考虑了很多。
现在,他既然坐在了审判庭上,武郎郎相信,他会做出公正的判断。
他清了清嗓子,举起法槌。
“针对原告潘德茂诉被告苏莎莎离婚纠纷一案,现在继续开庭审理。”
“下面,请双方进行庭前最后陈述。”
“咚。”
法槌重重地落下。
方旭自信的理了理西服。
还是那句话,不可能输。
现在唯一的疑问是,不知道能赢多少。
苏莎莎继续凝视着黄珍。
潘德茂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全家人一脸紧张。
即使不算住院的补偿金,也关系到了整整七百万元财产的权属问题。
即使看到了方旭的杰出表现,感受到了完美的庭审节奏和绝对的庭审优势,他还是放心不下。
法庭上的一桩小案子,决定了许多人的人生。
林雨握紧了双拳,一张俏脸一脸期待地看着方旭。
而被告席上,苏莎莎的眼神显得十分凝重。
官司输了,黄珍不过是律师费的损失。
对苏莎莎而言,不仅意味着这段时间的努力白费,更重要的是,民事审判的结果对后续的虐待罪也会产生严重的不利影响。
还是那句话,法官也有正常人,也有七情六欲。
尽管刑事审判和民事审判泾渭分明,但民事审判的结论会极大的影响刑事审判法官对本案的看法。
对于苏莎莎来说,这直接关系到她今后的命运。
是继续逍遥 法外,还是身入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