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儿又私下找了姜柔,告诉她离定串那人远一点,并将自己的另一只羊委托给她。
大家都在忙着肉串的事,姜宝儿带着姜若去给二房帮忙,姜文义看见了,刚要张嘴,却被姜王氏提前开口:“老三,事关宝儿的命格,你就别管了,吃不着你的。”
第二日,姜家再次一早去了县城,姜柔与姜王氏正在烤串,面前却突然来了一人,姜柔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位有钱的公子。
姜柔一惊,忙道:“公子,我爹已将肉串送去,是有什么问题吗?”
秦临微微一笑:“没什么问题,大家吃了都说好。”虽然他一口没吃,不过如此夸赞,还是令姜柔高兴。
“我在香满楼等了半晌,好不容易等到,却只见到姑娘的父亲,刚好我对这肉串甚是好奇,便请令尊带我来看看,姑娘,没打扰吧?”
姜柔给姜王氏说了一声,便擦干净手,离开摊子后,这才继续道:“公子谬赞,不打扰的。”
“姑娘这样风吹日晒,岂不辛苦?”
姜柔扬起笑容:“不辛苦,反而很充实,公子”
“去去去,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退下!”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姜柔的话,接着便是十来个官兵围住了摊子,也围住了姜王氏与姜文孝。
买肉串的人群一哄而散,姜文孝颤颤巍巍上前:“官爷,这是怎么了?”
为首的捕头拿起两根肉串,猛的摔到地上。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羊是哪里来的?说!”
此时,姜文敬也上前,卑微的道:“官爷,这羊,是我自家养的,没偷没抢啊,不知是哪里冲撞了官爷,请官爷高抬贵手啊。”
那捕头冷笑一声,大声道:“有人举报,这羊是被病狼咬死的!病狼传染,你们也敢卖给百姓吃?来人!带走!”
姜柔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这日子才刚刚好转一点,怎么能生波折?她立马拦在那捕头面前。
"官爷!你凭什么断定是病狼咬死了羊?更何况,今日卖的这些肉串,根本就是自家杀的!”
那官爷眯了眯眼睛,不与这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说话,对着一旁使了个眼色,几名官兵全部蜂拥而至,对着摊子打砸,只一瞬间,这摊子就成了一片废墟。
姜家几人看着地上被毁掉的肉串,心疼不已,再看面前这官爷的架势,不像能善了的样子,顿时两眼一抹黑,简直就要晕死过去。
就在此时,秦临却突然笑出了声,同枢原本还在看热闹,被主子这一声也笑糊涂了:“少爷也觉得这热闹有意思?”
秦临问:“这里县令叫什么来着?”
同枢答:“少爷,这县令姓李,叫做李单,和县城的富户乔余是亲家。他女儿便是嫁给了乔余的大儿子乔韦。”
“李单?同枢啊,记得去乔家拜访一下啊。”
同枢一听主子这个语气,就知道主子这是生气了,只是为何去乔家拜访呢?
下一秒,秦临就给出了答案:“感谢他给我创作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机会。”
秦临上前,懒洋洋的道:“这位官~爷?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砸人摊子,这不太好吧?”
那捕头见秦临穿的不俗,语气放软了些,说出的话却还是不容置疑:“这位公子,我们也是接到百姓的举报,难道还不为百姓做事吗?”
秦临饶有兴致的看了对方一会儿,这才走到姜柔面前,他将姜柔扶起,道:“别担心,应是误会。”
那捕头与手下对视一眼,他们是听令县太爷,既然这人自己来找死,那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正要动手,突然一人大喊:“住手!”
一阵马蹄声传了进来,捕头一看,此时坐在马上的第二人,竟然是李县令?
李单顾不得擦头上的汗,踉跄着从马上下来,忙不迭的走到姜柔面前:“误会,都是误会!姑娘莫生气。你们几个,还不把摊子给人家扶起来?”
众位官兵被他搞懵了,齐齐望向为首的捕头。
那捕头眼珠子一转,此事明明是县令吩咐他来办的,此时县令竟然亲自来阻止,那岂不是说明,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也算他反应快,连忙道歉:“李大人,是我不对,接到举报后,我不该在您还没查明的时候就擅自带兵。”
李单松了一口气,道:“姑娘,你看,这里人多,要不咱们去个人少的地方?”
姜柔狐疑的看着秦临,秦临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
姜柔摇摇头:“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没关系的,只是大人能否告知,是谁举报的?”
“这......”李单只迟疑了一秒,立即就道:“是你们同村的王莲华,她男人叫姜昆。”
反正是无关轻重的人,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如此,便可以把乔家给摘出来。
姜柔点头道谢。至于损坏的肉串,她也不能让人家赔不是,于是道:“既然误会说清,那大人,不知明日我们能否再
来卖这串呢?”
李单先是不语,再看看旁边的人,只得道:“当然,当然。”
至于百姓们买不买,日后再说!
待李单带着官兵们离开后,姜王氏等人哭着收拾,姜文义连忙安慰:“娘,这些串不算什么,人没事就好。”
姜王氏也深知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
姜柔冷眼旁观,心中却给姜文义牢牢记上了一笔,别以为她不知道,从官兵来的时候,姜文义就躲在人群中不出来!
姜柔感激的看着秦临:“今日多谢公子了。”
秦临也不客气:“一句道谢太不值钱,姑娘还是记着我这个情吧。”
随后,秦临摆摆手,就此离去。
姜柔站在原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