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古伯见笑了!”
为避免俩人再争锋相对,洛云直接岔开话题,“明日仲秋节,不知古伯晚间可有安排?”
古松收敛诧异神色,“并无!”
古青黛眼珠一转,露出欣喜,“洛姐姐,你这么问可是有旁的安排?”
“嗯!正好古伯来了,明晚咱们一起去松鹤楼过仲秋节,然后再去赏灯会挤挤热闹。”洛云看着古家父女,“如此安排,可好?”
古青黛高兴地蹦起来,“好极!正好尝尝蛮叔的蟹宴,这两日茶楼酒肆可都在聊呢。就差赌坊开盘口了......”
“蟹宴?”才来还不知内情的古松一脸茫然。
古青黛坐回去,冲他娇嗔一笑,“爹爹,您才来不知道,就是八角怪……”
听着女儿喋喋不休的解释,古松表情中露出惊讶。
本想问一句‘为何洛姑娘知道八脚怪能吃,且还有这么多吃法?’
可瞄了一眼南宫渊,话到嘴边又咽下。
虽然如今还没确认,但他心里到底是向着洛云的,便只随意期待说了句,“那明晚定要去松鹤楼尝尝鲜。”
转而似有深意看向南宫渊,“只是又要让时公子破费了!”
“古大夫,无需客气!过节嘛,人多才热闹!”南宫渊并未推辞。
多几个人而已,坏不了他的精心布局!
几人又说了会话......
古松见洛云怀中的小薏米困兮兮直点头,便起身告辞。
带着福伯去前院客栈安歇,古青黛则依然留下住在洛云母女隔壁,妥妥的保护姿态!
前院,天子一号房!
古松和福伯前脚刚进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咚咚咚’叩门声…...
二人对视一望!
福伯一脸警惕走到门边,低沉询问,“谁?”
“是我,玄机!”
福伯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松口气将门打开。
玄机进来后反手关上,朝二人揖礼,“家主,福伯!”
见少年眉眼间露出郑重神色,古松做了个‘稍等’手势。
带着他们往里间走去......
虽然隔壁的房间都被他们包下,但事关重大依然还需谨慎!
三人来到天字一号房最里间,玄机才连忙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双手奉上。
古松接过,展开一看,纸条上只写着小小的‘青州’二字!
皱眉思量间,他将纸条放在旁边的油灯上点燃,烧毁殆尽。
玄机,正是他这次带来的药童之一!
为人沉着机警,专门负责对接轩辕细作那边传来的消息。
而这次能传信,说明他们已经找到洛云的姑母。
可是又怎会将线索指往青州?
那可是东源国与北寒国的边境,气候极端长年积雪不说,且是发配重犯的流放之地。
古松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消息可靠?”
玄机拱手,低声道:“回家主,可靠!那边已经核查了十五年前洛姑娘的动向。得知同年她的父亲洛怀中为胥家军求情后,全族被发配青州。”
古松疑虑和福伯对视一眼。
“全族?那为什么洛云没去,反而被送到了外嫁的姑母处又急速搬迁至柳州府?”
玄机年龄虽不大,但办事老道内敛!
只听他沉着冷静道:“据消息称,送走洛姑娘是在洛怀中求情之前。应该是谈话间洛怀中对他妹妹透露过一二,所以才会举家搬迁。而柳州府,是洛姑娘姑父的祖籍!”
福伯疑惑不解蹙眉。
“那也不对!全族发配都是有名册的,不在名册上的人会被官方追捕。可洛姑娘只是随她姑母搬迁至柳州府,连姓氏都不曾隐瞒......”
古松深思点头。
思虑片刻再次看向玄机,“可有查过洛氏族谱?”
“有!并未发现‘洛云’这个名字!”
福伯大胆猜测,“难道是后面改了名?”
玄机态度肯定的摇了摇头,“据整合的消息来看,当年洛氏全族男女老少皆被送往青州!”
“这么说,没有漏网之鱼?”
“是,家主!洛姑娘并未因此事受牵连,说明她根本就不在洛氏族谱上。”
“可是,据你们调查她又确实是落怀中的女儿?”福伯感觉自己都要被绕晕了。
玄机迟疑了会,终是点头道:“是!”
这可不就奇怪了嘛!
与福伯眉头紧皱越想越糊涂不同,古松眼眸异常明亮。
既然没上洛氏族谱,那是不是能说明......
他脑中思虑极快,对玄机道:“你们可有控制住洛云姑母?”
“并未!除了我们,发现还有另一拨人在暗中找她。”玄机回。
古松眼眸微虚凝视着前方屏风,“想必是那位时公子的人!做得好,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
古松理清头绪,思虑再三仍旧不放心,“立即派人前往青州开药铺,暗
中接近洛怀中。务必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自己凭空猜测无用,必须有证据支持。
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轩辕皇室还是他们古家后裔,都不能让人鱼目混珠!
如今就怕青州那地方条件太过艰苦、缺药少粮的,十五年过去,洛氏全族还不只能剩下几人?
希望那对夫妻还在人世,否则线索可就断在这里再无从考证。
毕竟,洛云被送走前年仅六岁而已!
况且青黛已经从洛云嘴里套过话。
得知那块玉牌是洛母临走前才给的,在此之前连她都未见过。
所以,玉牌的究竟由来,只有那对夫妻才知道!
想到此,古松脑中抓住关键点,“等等!”
快要走到门口的玄机连忙调转回头,“家主,还有何吩咐?”
“去查,二十一年前洛怀中在哪里任职?”
玄机不假思索领命,“是!”
等他离去,福伯疑惑看着古松,“家主为何要查二十一年前他在哪里任职?”
那年轩辕国新皇登基不久,趁皇后生产皇帝万分紧张之际,那位野心勃勃的王爷发动了宫变。
虽然最终没成功,但刚出生的公主竟被贼人掳走!
难道……
古松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有神朝福伯点点头。
凝神思索道:“如今唯一能确认的是,洛云手中的玉佩就是我那苦命侄女的玉牌。”
福伯眼眸闪过一缕光芒,“所以不管洛姑娘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洛怀中夫妇都是能为我们揭晓谜底的人!”
“十三年了!”古松如释重负点头,“福伯,咱们这可算大海捞针摸到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