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受皇上亲令,全权调查此事,需要给谁露风声,燕王吗?还是您国公大人?”
“你……”南宫肇手指颤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还没等他想好说辞,就听武玄冥继而言辞犀利,“再说,密信在此,刑部大可以验其真伪,如何就是我一人说了算?”
……
“够了!成何体统?”皇帝的声音严厉而冷峻。
仿佛受不了他们再度争吵,目光如冰刀扫过在场朝臣,"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朝堂上陷入一片死寂,皇帝更是怒火中烧。
气得牙痒痒,道:"好啊,你们这是想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是吧?但朕告诉你们,今日若不说出个理所然来,就甭想下朝。"
直到此时!
司徒大人魏清出列,"微臣认为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应该听听燕王本人的陈述再做定夺。"
东方明空也罕见表示赞同,"臣附议!"
"臣也附议!"其他朝臣们也纷纷出列表态。
……
皇帝对这般跟风附和,感到极为厌烦,瞪视下方群臣一眼!
然后,转向另一侧,声音明显柔和些许,“武太尉,意下如何?”
武玄冥立刻低头垂眸,恭敬而谨慎回应:“回皇上,微臣没有异议。”
皇帝微微点头,又将目光侧移,“国公呢?”
“微臣也依附!”南宫肇躬身低垂,声不可闻松口气。
皇帝眸色微虚,目光复杂扫过群臣头顶。
须臾,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好,即刻传旨,宣燕王及其长子进京!”
......
时家府邸!
南宫渊独坐于书房之中,沉浸在自己思绪里......
苏木疾步推门而入,一个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便如惊雷般在他心头炸响,令其心神不宁。
“怎会这般巧合?”南宫渊喃喃自语。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然而眉头依旧紧锁,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最终,他站起身走出书房。
敲响那位传闻中,常年卧病在床时家老爷的房门。
"进!"
一句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门扉,这哪是病态之人该有的气势?
南宫渊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
就见披头散发的清波先生,身上裹着一床被褥,悠哉坐于棋盘前,手执白棋,邹眉思索……
桌案上,龙涎香缓缓燃烧,散发出淡淡香气,一旁火盆中偶尔发出"啪啪"声响。
仿佛一位隐士,正在享受他的悠闲时光!
南宫渊对此优雅已至颓废的姿态,早就习以为常。
老师在人前总端着一副世外高人模样,而在自己面前……哎,一言难尽!
他反手将门关上,神情变得异常凝重,"老师,刚得到的消息,白云观背后竟然是燕王。"
却见对方毫无反应,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南宫渊急了,声音不由得提高几分,“老师……老师……嘿,老头!”
“臭小子,那么大声干嘛,老头还没死呢!”
话是回应了,但却并未抬头,那双深邃眼眸依旧紧紧盯着棋盘。
南宫渊内心早已按捺不住,真恨不得冲上去将棋盘掀个底朝天。
但一想到上次被追得满院子跑的惨状,还是强忍住冲动。
深吸一口气,耐心道:“老师,朝堂上今日闹翻天了,您知道吗?舅爷爷居然说刺杀父皇的是燕王。”
却听一声悠然笑意响起,仿佛来自深邃幽谷,“慌什么?你收到朗月的线报,不也是剑指燕王!死一次对他来说太便宜,多死两次岂不更符合你们的期望?”
南宫渊嘴角忍不住抽搐。
他深知,若陷害胥家军的真是这位燕王,以其狡诈狠辣手段,又怎会如此行事?
明目张胆刺杀皇帝?
这是有多蠢笨、多着急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南宫渊努力平复内心波动,“正因如此,学生才更加担忧。这可不像燕王能干出来的事?”
“或许他老糊涂了呢?”清波先生说得云淡风轻。
南宫渊皱起眉头,“人家可比您小不少呢!”
“哈哈哈!”一声大笑响起,“你师祖爷曾说过,我活到九十岁也不在话下!燕王那倔驴,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南宫渊无语,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咱能不能在谈正事的时候,稍稍正经点。”
清波先生这才扔下棋子。
斜靠在椅子上,裹紧被子,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那太子倒是说说。老头洗耳恭听。”
“学生认为,怕是舅爷爷弄错了,刺杀一事并非燕王。袁初月的突然出现,不正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巧合吗?倘若不将隐藏在幕后的真凶揪出,父皇岂不是危在旦夕?”
此时,南宫渊哪还顾得上生皇帝的闷气,那毕竟是他至亲!
清波先生朝人挤眉弄眼。
“我说
乖徒儿,你怎么总是执着于将东方明空牵扯进来?玄冥既然声称有证据,那必然是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南宫渊也不否认,一屁股坐在他面前,“所以,我才弄不明白。”
清波先生目光看着火盆,眼神在火盆跳动中显得迷离而深邃。
他微微眯起眼睛,终于以沉稳语气道:“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为何不选择静观其变?”
话音刚落!
南宫渊身子猛地前倾,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光芒。
声音不容置疑,“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否则,他怎么可能在得知父皇陷入危险后,还能如此平静?
那可算他半个儿子,稀罕着呢!
不,皇叔燕王也与父皇一样算!
"我深信玄冥!"清波先生嘴角微翘,带着几分痞气耸耸肩。
却又在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玄冥会绕这么大一个弯……用心良苦呐!
他忍不住想象,多年后重逢,玄冥是否会因此事而怒火中烧,气得揍自己一拳?
不,怕是三天三夜吧?!
想到此,清波先生嘴角轻轻扯动,露出一丝苦涩微笑。
南宫渊死死盯着对方,说出自己担忧,"老师,您是否考虑过,如果燕王因此事遭遇不测,那胥家军的债又该如何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