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许是天气转凉,我最近身体不适,想找了白大夫配几味丸药,祖母,可要一起配什么丸药?”
老夫人对她的陪嫁首饰变成石头和癞蛤蟆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被陆宜嘉那套商贾之女就是矫情的言论洗脑,看了眼荣华,眼神中全是不屑。
“我没那么柔弱。”
荣华看了眼老夫人,她被陆家吸了一辈子的血,能不柔弱?到最后,她的血包娘家和嫁妆都被陆家吸干,还骗她一辈子为陆家做牛做马,她能不柔弱?
“祖母,叶青拜见祖母。”叶青拉着大夫人来到老夫人住处。
她得到了香畦的传话后,马不停蹄地找大夫人求助掌家的事。大夫人跟叶青一拍即合。
大夫人早就想要金媚儿取代了荣华的掌家权。
谁知金媚儿是那样个没福气的。
竟然在迎娶时,被荣华当了靶子不说,还撞柱而亡。
大夫人恨恨得剜了眼荣华,“老夫人,荣华她近日身体不适,暂时不能掌家。要将掌家印信和库房钥匙给叶青保管。”
叶青笑得一脸乖顺,跪到老夫人腿边,轻轻地为老夫人捶腿按摩。
叶青专门学过捶腿按摩,伺候金媚儿的时候,经常被金媚儿夸赞,捶的很舒服。
老夫人也很受用。
她闭着眼,一脸享受,“既如此,就让叶青掌家。”
叶青赶忙跪地谢过老夫人,一副跪惯了的奴才相。
老夫人给陆宜嘉递了个眼色。
陆宜嘉当即起身,笑着拉起来叶青,“嫂嫂,你是贵妾,现在又要掌家,咱不学商贾之女的那套矫情做派,但掌家气势的有。自是不能这样动不动就下跪的。”
陆宜嘉最常挂在嘴边,最瞧不起的就是商贾之女做派,好像一旦沾染了商贾之女她的人生就有污点了。
“荣华,还不将掌家印信和库房钥匙给叶青?”大夫人催促。
荣华将掌家印信和库房钥匙给了叶青,她终于摆脱了这个烂摊子,光这一大家子的吃喝都够愁的了,现在又来了个超级难伺候的小姑子。
好在叶青接手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叶青听得真真的,她理解为荣华不甘心的叹气。
安慰着,“我是暂代,等您身体好了,还是您掌家。”
叶青收了掌家印信和库房钥匙后,又看着老夫人今儿着实高兴,趁机请示老夫人金媚儿葬礼的事,这一问不要紧,倒是登时惹怒了老夫人。
那个贱人,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她还有什么葬礼?一卷破席扔乱葬岗去。”
叶青和大夫人对望一眼后,都低下了头,若是这样处置金媚儿,陆安察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可刚才叶青机灵过了头,问了那句不该问的话。
老夫人已发话,她也不能改变什么,只有按照老夫人的意思,一卷破席扔了去。
大夫人专门吩咐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扔了金媚儿,莫要叫人看了去笑话。
金媚儿死的太惨了,叶青身边的小丫头不敢去扔,叫了两个小厮来扔,可小厮虽是年轻力壮,但也架不住看到了那样惨烈的死相,吓得胆子快没了。
再加上,陆府内总是传言金媚儿年纪轻轻死了,属于枉死,冤魂不散,会变厉鬼回来报仇。
一阵乌鸦从头顶盘旋而过,发出凄厉惨叫。
两个小厮吓得腿软,扔下金媚儿就跑没影了。
次日,两个小厮不知是在乱葬岗看到了什么,还是被吓得狠了,两人均起了高热。
三天了也不见好转。
陆府的下人,人人自危,说是金媚儿的鬼魂要来寻找替死鬼了。
叶青因为是新掌家,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倒是想要好好表现表现,就来大夫人这边请示。
鬼魂的事情到底如何办?
大夫人也是挠头。
她毕竟也信这些,而金媚儿也着实是因为她最初的计策成了靶子,死了。
若真的论起来,罪魁祸首就是她。
若府内传闻是真的,夜夜都能听到柴房传来的凄惨哭声,那么她······
大夫人哆嗦着身体一阵恶寒。
“叶青,超度,请人来为她超度。”
叶青以前也看到过有人超度,当大夫人提出超度后,她也点点头,至少,这样应该晚上能睡个好觉了吧。
可是,刚转身,又为难起来。
叶青支支吾吾的还是大夫人催促,“有什么话就快说。”
“大夫人,若要真的请人超度,这事再也捂不住了,到时候您儿子肯定会知道,亏待了金媚儿。”
叶青现在还得仰仗着陆安察的喜欢,陆安察本就为金媚儿去世的消息,打击得像丢了魂的,要是再知道了金媚儿因为所受到的算计撞柱子,而非她告诉陆安察的金媚儿是因羞愤而亡。
陆安察不知要难过成什么样,又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到时候,受苦受罪的还不是她?
叶青眨眨眼继续分析厉害,“安察知道金媚儿遭了
算计而亡,会受不住的。到时,可怎么办?”
大夫人气极,随手抄起茶杯朝着叶青扔去,“胡说,谁亏待了她?谁算计了她?”
叶青的额上顿时肿起一个大包,委屈巴巴地看着大夫人。
她生得本就柔弱,一双挑眉眼里疼得蓄满了泪水,撇了撇小嘴,想要分辨几句,可想到刚才被砸的太疼的还是闭上了嘴巴。
“请人超度这事,就说陆家二小姐陆宜诗刚从北地回来,一直病恹恹的,吃药不见好,找人驱驱邪。”
叶青脸色一囧。
借口为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姐驱邪,这怎么听着怎么别扭。
哪有人家会将还未出阁的小姐拿出来当挡箭牌,这不是明摆着影响二小姐的亲事吗?
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去的北地,说二小姐中邪,那大小姐呢?
叶青咕哝了好一会,还是本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热情劲,提醒了大夫人。
“婆母,两位小姐一起去北地,这样驱邪恐怕不妥,总归会连累到大小姐,到时候影响说亲,影响大小姐高嫁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