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媚儿摇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婆母,您别被荣华骗了,您忘了上次的事,荣华最会诡辩了。”
“婆母,荣华肯定是对安察哥哥不守承诺,执意娶我,怀恨在心,故意陷害!”
林琴孝吊梢眼一转,心下一哆嗦,倒是有些后怕。
荣华这几天像变了一个人,牙尖嘴利厉害死了。要是她因着陆安察不守和她大婚时候的承诺,娶了金媚儿,恨上了陆家,有心整治陆家,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毕竟是当着皇子的面,荣华的丑事扬一扬就算了,总归她娘家流放了她可以随意泼脏水,她儿子的丑事半个字也不能提。
林琴孝当即呵斥,“闭嘴,胡说什么。”
金媚儿委屈巴巴的闭了嘴。
三个女人一台戏。
可十四王爷倒没一点兴趣,他看了眼荣华后,转头向九皇子道:“小九,既然陆安察今日不便,就改日吧。”
九皇子好不容易才说动了十四王爷跟他一起来逛园子,怎肯轻易放过这次机会,“皇叔,都来到陆府了,要不我们先去陆府祠堂。”
陆家的老爷爷舍命救了康宁朝开国皇帝,是有功之臣。细论起来,也是他们皇家的恩人,十四王爷既已到了陆家,倒没有拒绝的理由。
“也好。”
“荣华,还不带路?”
林琴孝喊了荣华带路,又拽住金媚儿让她跟她去找陆安察。金媚儿本就想让荣华在皇家人面前出丑,这下丑都是自己出了。
显然林琴孝相信了荣华,质疑她藏了陆安察,来找茬。
可她偏不去找,找了就证明这一切都是她在找茬了。
金媚儿小嘴一噘,“婆母,我拜过祠堂,熟悉路得去带路。”
林琴孝气呼呼的瞪了眼金媚儿,不好在皇家人面前跟金媚儿再争执,倒也由着她了。
一行人朝着祠堂走去。
祠堂内,一对男女衣不蔽体,正上演着一副活春宫。
“啊啊······啊啊······啊”娇喘连连声听的人羞红了脸。
“啊,我比金媚儿······啊······如何······啊?”柔弱似水的声音听得人酥麻。
“金媚儿是谁?我只知你叶青香甜味美,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陆安察软了声音沉醉在温柔乡里。
祠堂空旷易传音,两人的调情早已传了众人耳里。
金媚儿气的一咬唇,“陆安察,你撒谎,你说过,我才是你的心肝宝贝。”
大吼一声后,弦上利箭一般直冲了过去,“贱蹄子!你是什么身份?抢我地位?”对着叶青一阵厮打。
叶青直嚷着陆安察求救,一开始还扮演一下柔弱,躲在陆安察身后,一个劲儿的抱住陆安察让陆安察保护她。
可陆安察分身乏术,顾这个女人顾不得那个女人。
最后,两个女人都醋意大发,发了狠,揪住对方头发在地上厮打一团,金媚儿早没了头型,头饰散落一地,被划破了脸颊,连衣裙都撕破了。
叶青的衣裙本就没来得及穿,雪白的身上印出一道道血痕。
祠堂里混乱不堪、惨不忍睹。
长明灯被震动,从桌上掉下来,火头烧着了牌位。牌位都是木制的,极易燃,再加上祠堂里的纸钱、陆安察和叶青的衣衫,以及被陆安察拿来盖身的几个窗帘更易燃。
没一会,祠堂燃起大火。
“造孽!”林琴孝闻讯赶到时,顾不得体面,慌忙叫了小厮们快来灭火。
许多小厮,丫鬟婆子,一起赶过来。
人多力量大,祠堂的大火倒是灭了,只是烧焦了很多祖宗牌位。
林琴孝抱着烧坏的祖宗牌位,气的脸色苍白,“造孽,造孽啊,没一个省心的。”
“不好了,大夫人,老夫人到祠堂来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老夫人铁定知道了。陆老爷子去世后,老夫人最在乎祠堂和牌位。眼下贱人玷污祠堂,牌位烧焦,是要往老夫人心口上戳刀子。
大夫人怕老夫人看到受不住,扭头跑去阻止老夫人来。
荣华像看别人家的热闹,比大太子和九皇子还要镇定。大太子和九皇子面面相觑,又舍不得这热闹场面。
荣华转身离开了祠堂,十四王爷也跟着她过来,“若不是在陆家,我都怀疑你不是陆家媳妇?”
荣华眯了眯眸子。
严格算起来,她确实不是陆家媳妇,她跟陆安察没有圆房。
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重生前,陆安察又那样设计陷害她和娘家,她见到这些香艳画面,能有多大波澜?
即便是陆家祠堂烧了牌位焦了,与她何干?
陆家合起伙来陷害她,陷害荣家,她又怎会心软。
“王爷,这场戏还精彩?”
这样壮观的场面,戏文上也少见
十四王爷似笑非笑的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及某人精彩。”
他盯着她,想要从她冷静到冷酷的眸子里看出些名堂。
荣华不动声色,她自是知道
,十四王爷这话是在点她。
哪个当家正妻碰上这样的香艳场面,反应或委屈吃醋,或怒气呵斥,再不济也要当场遮羞,好立一立当家正妻的派头。
她倒好,冷静、沉着、冷酷到让人不解。
荣华静静的伫立在青菊旁,不卑不亢不失气节,抬眼迎上十四王爷。
他站在松树旁,衬得他也如松柏一样正直却又不失风雅,如青菊一样清高却也容得下世俗。
荣华略一垂眸后淡笑了一下,“王爷,我有更精彩的答谢王爷上次的大恩大德。”
十四王爷倒是感兴趣的一笑,“上次的事本王只是说说而已。”
今日一提醒,十四王爷想起来,不免对荣华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信守承诺、说到做到在他的认知里,是不错的品质。
“今日酉时三刻在鎏金岁月衣坊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