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灵机一动,想找个砖头瓦块类的东西,继续做个戏者,再戏弄并迷惑下吴刚他们。没想到竟见一被大风刮断的残枝,此时正好踩在我的脚下。心想:“这也许是天助我演好余下的戏份吧!”于是,我弯下了腰,顺手捡了起来。
那残枝有一米多长,粗的地方也有拇指那么粗。退去了多余的枝杈,残叶,将细软的一头折下,余下的部分还有两尺多长。我拿在手里后,像模像样儿的掂了掂,感觉很称手的样子。然后,竟然满意的笑了。
吴刚他们见了,先是很惊讶的样子,转而却一齐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有着无限的嘲讽夹杂在其中。我想他们一定以为我吓傻了,或绝望了,竟然拿一断枝作为和恶鬼斗的武器了,还满意的笑了笑。他们哪里知道,我是笑自己把这场戏演得太投入了。是笑我自己太闷了,正好找这个机会再戏弄他们一下。笑我自己一下子跟开挂了似的,想出这么多古怪的办法。此时若胡微在的话,她是一定要笑到失控,穿了帮才会停下来的。
我并没理会他们的嘲笑,反而很认真的摆了个姿势。然后对那些围着我的饿鬼说道:“我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记得谁咬我一口,我就插他三下,直到我断气失命为止。”
那些饿鬼听后,笑得都弯下了腰,有些干脆坐在了地上,不起来了。
吴刚笑够了后,脸上现出了诡异的神情。阴阳怪气的对我说道:“你是个奇怪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世人,能以木枝作剑,与我类相搏。鉴于你的另类,我改变了想法,我不愿意两件事同时施行了。因我想看看,你以肉身,如何与你周围的诸位相抗。也想在你被食啖命终后,将你的魂魄一起收了、散了,也省得我再多费些力气了。别怪我食言,你们世人常说鬼话连篇,我于你们世人眼中,若不在地府为差,也不过是一鬼魂。所以我食言了,也算正常。”
他说完后竟自哈哈的笑着,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决定和说法。我的心中也在暗笑着,却是因为他的无知。
我很快控制住了心里的波动,因为我怕在我的元灵那儿现出相来。调整好后,我嘱咐金龙:“过会儿,你以隐形以我手中木枝所指,去灭那些恶鬼,我不动你不动。我们陪这些二货再玩玩,我想调济下自己的心情。也想彻底激怒那吴刚,令他出鼓施行。见鼓后,你就灭了他,我来收他被灭魂魄。”金龙十分欣喜的答应了,并于我的左臂中腾挪着,这令得我的左臂奇痒。
和金龙沟通好后,吴刚也不笑了。我才对他们说道:“别说了,天都快亮了,既然我命已被你定,那就动手吧。如你所愿而行,我无所谓了。”
吴刚听后,对围着我的那些饿鬼们挥了挥手。那些饿鬼们,便口滴红色口水向我围拢了过来。同时张大了嘴,呲着獠牙,伸出了它们的指爪。
我见了故作一惊,想往后退。其中一个离我最近的,便伸手抓向了我的脖子。似乎想在抓到我之后,立即咬向我的头颈,来啃食我的血肉。
我见了,装作本能的用木枝去挡的样子,挥起手中木枝,迎向了那货的双手。木枝与那双干枯的手爪相触的瞬间,那饿鬼在一声尖叫中,失去了双手。一团黑烟,便在我和他中间升了起来。
他们见了一惊,都愣在那里。我也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看了下手中的木枝。然后,似乎是犹豫着,向那个因失去双手而呆立在那里的饿鬼的身体,尝试着捅去。在那饿鬼的又一声惨叫中,木枝刺穿了他的身体,一团黑气也随之生出。但此时的我,心中是暗喜的,因为我知道,那是金龙在配合着我,并不是我手中的木枝有什么奇效。
我并没有动,又装作惊讶得不行了的样子,犹豫着将那木枝在那饿鬼的身体里,胡乱的搅动了一下。那饿鬼在哀嚎声还没有完全停止的情况下,便在瞬间化成了一大团黑气,与前边形成的两团黑气汇在了一起。
那团黑气,飘在我的面前,不肯散去。在那团黑气里边,似乎有一张脸,惊愕的张着大嘴,呲着獠牙,表情十分忧怨的样子。可能他到灭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灭了它,为什么一枝树枝能有这样的能力。说实话,我都觉得它死得好委屈。
我这时见吴刚和剩下的那些饿鬼、鬼差们,都惊得呆立在了那里,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继续着自己的表演,用十分震惊的表情,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段,一大半仍然停留在那团黑气中的木枝。看似我也不能理解,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的样子。并同时故意喃喃的说道:“看来是天佑了我,不愿意亡我啊!”
吴刚这时似乎镇静了一些了,在紧锁着眉头想着什么。见他不那么惊讶了,我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大声的说道:“哈哈!天都不灭我,看来你们此行恶业深重!现在若能识得己过,诚心去悔。在我面前叩拜忏悔的话,我也许会不再挥动这神木了!这木枝定是上方神仙,见你们恶业太重,有意度化你们,而故意赐我的。我有心度你们入善,你们之意如何?”
那些饿鬼和鬼差们听了,似乎有些犹豫了。不知道他们是犹豫着是否该信我所说,受度于我,还是犹
豫着,是否应该再继续来啃食我的血肉。也或者,他们是在犹豫着是否应该赶紧离开这里了。反正他们没有动,就那样静静的伫立原地,眼珠儿却在不断的转着。
我见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开心,甚至是有些窃喜的。我却不敢太过享受这种因捉弄他们,而得到的快乐。因为我怕我的心念一动,我的元灵会有反应。
我平复了一下心境后,开始认真的,以十分凌厉的眼神儿环视着他们。
除了吴刚还的沉思外,当他们的眼神儿与我的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他们似乎都在回避着我的目光,感觉很怕与我的眼神交流似的。此时,他们就像一群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只想将头埋在他们认为合理的那个姿势里。也似乎,他们是担心着,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一副怕我的目光,都能灭了他们的样子,一个个在我目光扫过的瞬间,低着头,只用眼睛偷偷的瞄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