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被领导强制放假的纪然悠闲地离开了。
回了家,这大冷天的,纪然便不想再出门了,于是晚饭便是一个大问题。
不过也难不倒她,路过常去的小店,打包一份红烧肉,老板跟她已经很熟了,直接招呼道:“今天是在店里吃还是打包啊?”
“打包,来一份红烧肉。”
“好咧,稍等哈!”
纪然打包一份红烧肉,目的是为了方便晚上深加工的。
让她自己做一份红烧肉,她也不是不会做,但她做的一定不会比专业人士更好吃,而且她自己做,还得卖肉、切肉、各种处理,有这个时间,她已经吃完饭并且还能打两套拳了。
家里储备了不少干豆角和黄花菜,当然了,也有白菜和土豆。
纪然还没有想好晚上用什么来炖红烧肉,不过不管选择什么,配上大米饭,她都能吃下去两大碗。
说到白菜和土豆,家里现有的还是囤秋菜那会儿,局里统一给买的呢!
那时候他们队里正忙着连环杀人案呢,哪有时间顾得上秋菜啊!
局里便将他们队里的秋菜都晾在了食堂外,等他们忙完了再往家里搬。
纪然一个人,平时又不怎么开火,她自然不需要那么多秋菜了。
北方常见的秋菜,无非是白菜、萝卜、土豆和大葱。
这年头,北方的冬天哪有什么绿叶菜啊,家家户户甚至外面的馆子也都是这些东西。
纪然给自己留了一小部分白菜和土豆,萝卜没留,因为她不会弄,大葱就留了几根,剩下的都分了。
大家自然不会白得纪然的好处,都有所回馈,开始是家里已经晾好的干豆角和黄花菜,后来又有了晾好的萝卜干和积好的酸菜。
纪然很喜欢萝卜干拌的咸菜,嚼起来哏啾啾的,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很爽。
她自己研究配方,每次拌很少的量,开始时是咸了就加糖醋,淡了就加酱油,翻来覆去地折腾,经过几次试验之后,也渐渐上手了,她自我感觉味道还不错。
至此,萝卜干竟成了家里消耗最快的品类。
纪然觉得用不了多久她就得在队里乞讨了。
下午,纪然洗了个澡之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感觉舒爽多了。
将床单被褥也换了,看着堆成了小山包一般的脏衣服和床单被褥,纪然认命地将它们分成了几堆,准备一批一批地洗。
前段时间忙得昼夜颠倒,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所谓眼不见,强迫症就不会犯。
但眼见了,闹心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以纪然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收拾是收拾不动的,最多也就是洗洗衣服擦擦灰,能干多少是多少吧,总归不能累着自己。
她现在需要的是恢复。
晚上,给自己炖了一锅红烧肉土豆干豆角,配上萝卜咸菜,纪然足足炫了两大碗米饭才放下筷子。
饭后的消化和运动自然是在家里进行的,因为身体原因,也不能过量,所以这天纪然很早便躺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因为休息充足,纪然习惯性地早早就起了,不过却没有跑步去上班,而是慢悠悠走去了。
上午十点,纪然去了医务室,等她飘飘忽忽从医务室走出来了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很久没见的廖勇。
“诶,奇怪呀,这个时间你竟然不忙,还在局里乱晃?”廖勇有些诧异地问道。
“谁乱晃了?我去了趟医务室。”纪然身上的疼劲儿还没过呢,有些没好气地道。
“医务室?你受伤了?”廖勇从上至下详细打量了纪然一番。
“别看了,跌打损伤,看又看不出来。”
“你去医务室治跌打损伤?让医生给你揉药了?是个女医生?”廖勇问道。
纪然点头,“嗯,是啊,本来我是想要点药油自己弄的,但沈医生似乎很负责,主动要帮我。”
纪然说话间,发现廖勇的表情似乎变得很奇怪,她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刚才一说你治的是跌打损伤,我就想到她了,因为咱们局现在就她一个女医生,那是沈冬啊,原是不是问题大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又是个熟人。
纪然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水逆,怎么总碰上熟人局。
不过这个熟人好奇怪呀,明明认识她,怎么不说破呢?
又不像梁老,因为多年不见,她长开了,认不出来了。
按照廖勇的说法,沈冬原来是他们警校的校医,估计是给她治疗过,所以一定认识她,但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她除了给自己治疗之外都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啊!
或许是沈医生天生寡言吧!
反正她看起话的样子,也就没有对自己发问。
廖勇问道:“她就没问你什么吗?”
纪然耸了耸肩,“没,估计是不想问吧,我看沈医生似乎不太爱说话,或许,她可能知道我脑子烧坏了,这在咱们局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或许吧,不过你刚才说她是因为负责才主动要帮你,我觉得不是,她就是因为认出来你了,才主动要帮你,以前在学校我就发现她似乎挺照顾你的。”
还有这么回事?这不是越来越复杂了吗?
纪然挠头,“她为什么照顾我呀,她跟我家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倒是没听说,不过她照顾你可能是因为看你可怜吧,你刚念警校那会儿,比现在还瘦,看着也小,而且你小时候也没练过,皮肤嫩,轻轻一碰都能青一片,磕了的话,那更了不得,破皮出血都是常事。”
“你那时候倔得像头驴,玩命的劲儿几匹马都拉不回来,跑医务室都跑成了家常便饭。”
纪然接过话头,“所以,你的意思是,沈医生对我是恻隐之心喽!”
廖勇点头,“嗯,很可能。”
“诶,不管啦,反正她不问,我就当不认识她,等下次她想问了,我再跟她解释也不迟,总归我也不可能完全不遇到以前认识的人,遇到一个解决一个呗,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故意不认人的。”
在昨天经历了梁同甫一事后,纪然已经不觉得突然应对“熟人”是什么大问题了。
总之,她恢复记忆是不可能恢复的,廖勇和她的同事们期待的她痊愈的那一天,她自己很清楚,是不可能到来的。
因为她本就没有原身的记忆,何呢!
所以,失忆将会成为永恒的借口,她认不出谁来,在她看来,似乎都不重要。
到了周末,因为蒋文东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队里依旧不忙,所以大家正常休息。
答应了梁同甫周末要去他家里做客,纪然很早便出门看看有什么礼品适合拜访长辈。
初次登门,又是去吃饭的,纪然当然不能空手。
新鲜的水果没有,纪然便选择了罐头,顺便买了一些炒货。
东西不贵却也像个样子。
纪然按照梁同甫给她写的地址找到了梁同甫住的那一栋楼房。
离她家不远,距离不过七八百米。
纪然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想必是梁爷爷的爱人。
“小纪是吧,快,进来坐,老头子,小纪来了。”
梁同甫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冲出来,看着纪然手里的东西,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来就来,带什么东西,下次再带东西,小心我不让你进门。”
梁奶奶回头瞪他,“去去去,会不会说话,做你的饭。”梁奶奶手动将人推回了厨房,又转身笑眯眯地招呼纪然。
“下次真不能再带东西了,老头子气性大着呢,来,进来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点,今天就只有我和老头子在家,本来绍禹今天也应该在家,哦,绍禹就是我和老头子的大孙子,但他早晨临时有事被单位叫走了,平时这边就我们祖孙三个一起住。”
纪然听着梁奶奶跟她说话,时不时附和一句,气氛也不冷场。
梁同甫的厨艺很不错,据他自己说,是在国外那些年硬生生练出来的,否则他的中国胃早就饿扁了。
吃完饭,也认完门,纪然又略坐了坐,便准备告辞了。
纪然要走,二老也不拦着,因为下午他们也准备休息休息。
纪然刚走到一楼的最后几个楼梯,还正低着头呢,突然就感觉眼前的光被挡了。
她抬头,看见楼门洞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扛着一个煤气罐。
正是韩烈。
韩烈竟然也住在这里吗?
“是你?你也住这栋楼?”
韩烈依旧扛着煤气罐,看见纪然,笑道:“是啊!诶,也住这栋楼?还有谁住这栋楼啊!
“哦,是一个长辈,我今天是特意来拜访他的。”
“原来如此,你怎么回去?”
“我住得不远,走回去,那你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韩烈抬眸看了看自己肩上的煤气罐,觉得这个煤气罐买的有些不是时候,“嗯,那好吧,你慢走。”
韩烈给纪然让开了楼门洞,纪然微微颔首致谢,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
她为什么还能在滨大附近碰上韩烈呢,而且韩烈住得还是滨大的家属楼。
难道他并没有离开滨大?
任务没有结束?
还是什么?
纪然有些想不通,不过韩烈离不离开滨大,似乎也跟她无关。
周一上班,蒋文东终于送来了薛刚的口供。
薛刚承认了,五年前是他让人故意勾引刘丽芬引起冯荣生的误会,诱导冯荣生的杀妻。
那段时间他们的人一直在监视冯荣生,所以得知冯荣生动手后,他很快便登门了。
撞见了冯荣生杀妻,他不但不报警反而还极力帮冯荣生遮掩,冯荣生非常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