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巴掌清脆的打在她的手上,把她半个手背都拍红了。
傅卿生气的抬头,见他红着一张脸,咬牙切齿,“没有。”
仔细看看,确实没有湿掉的痕迹。
她揉着被他打红的手背,“那你抖什么?没有就没有,干什么打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直直看着眼前的男人。
胡须还未刮干净,但是他整张脸已经干净很多。
他眉梢英挺,目光沉稳而深邃,鼻翼丰隆,嘴唇紧抿,脸庞棱角分明线条流畅,面容是实打实的好看。
这相貌完全就是按着她的喜好长的!
“看够了吗?”
傅卿脸上又热起来。她再把周应淮的脸转过去,继续给他刮胡子。
等少禹拎了水回来,周应淮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了。
两个孩子站在门口,傻愣愣的,好像已经认不出他了。
半桶水还是太少了,傅卿喊了少禹,再拿了个水桶,两个人来来回回跑了三躺。
这会儿正是村里人休息做饭的时间,稀奇的站在扎堆看热闹。
“周家这个媳妇儿竟然会干活了?”
“以前周应淮家日子多好过,偏娶了这么个媳妇儿。”
“听说昨天王氏跟张婆子都去她家闹了,张婆子家姑爷闹着要报官,吓得她半夜带着两个孩子上
门求情呢。”
“那还不是她自己造的孽。”
……
水缸已经倒了半满,傅卿实在没了力气,摆摆手说不去了。
肚子里这个闹的厉害,还得先解决温饱问题才行。
她支开两个孩子,自己躲进侧房里才,进入空间后,她忙看了眼自己的功德,加5?
昨天明明给两个孩子洗澡换衣很轻易就到了十点功德,今天干了这么多活儿,就只有五点功德?
这算什么?已经过了新手保护期?
“娘,水烧开了。”
不见她的人,玉丫头只能站在灶房门前喊她,片刻后就见她红着眼睛从侧房里出来。
完了完了,娘生气要打人了。
玉丫头憋着劲儿,根本不敢再说话。
一心想着这个废物空间的傅卿根本没注意到小丫头,只提着水壶直接去了主屋。
玉丫头魂儿都要吓飞了。
她找到少禹,拉着他要赶过去,“娘要烫死爹,就像过年时候刘爷家杀猪那样,提着刚烧开的水壶就过去离开。”
周少禹一惊,忙扔了提了一路的水桶跑回家中,到了主屋前,却见傅卿给周应淮头朝外的躺着,半个脑袋几乎悬在那里。
他心惊胆战,“你,你要干什么?”
听见声音,傅卿喊他脱了鞋子上床来,帮着他扶着周应淮的脑
袋。她端了个凳子,把木盆放上去,动作轻柔的把周应淮的头发打湿。
他的头发多数已经打结,傅卿费了一番功夫都没解开。刚要开口,周应淮突然说:“剪掉吧。”
傅卿愣了一下,“你决定好了?”
“嗯。”
声音虽然很轻,但尤为坚决。
傅卿找来剪刀,打结的地方都剪了,知道古人在意头发,要不她真想直接剃干净。不过片刻,周应淮的头发已经剪掉了大半,傅卿把余下的碎头发都梳开后,抹上早已捣碎的皂角,搓出沫子。
足足换了四盆水,直到把第二壶热水都用完了,才算是洗干净了。
她找了干的衣服,又拿了干的手巾,叮嘱少禹给他爹换下湿衣服,再把他爹的头发擦干净,免得生病。
见玉丫头探头往里瞧,傅卿说:“你也进来,帮你爹擦头发。”
她端着盆出去,把脏水倒了后,直接进了灶房。
玉丫头好奇的探头出去看,“娘刚才好温柔。”
少禹不满道:“她哪里温柔了。”
玉丫头反驳,“可昨天她帮我们洗澡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今早给我梳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少禹更加不满了。“都是装的。”
玉丫头轻轻拉着周应淮的手,“爹爹,她好像变了个人。”
是啊
,她还真像是变了个人。
灶房里,傅卿正准备把野菜下锅,一眨眼,自己已经身处空间里。尚在奇怪时,却见展柜中多了一样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四五个土豆,旁边标注:【十五功德换取】。
她心中一喜,跑到牌匾下一看,功德数15。
好家伙,果然是天不绝人路。
毫不犹豫换下土豆,眨眼之间,她又回到了灶房。
她本想把土豆都做了,可想了想,又留下两个,到时候种在地里,几个月以后就能也就能收获了。
就着今天摘来的野菜,傅卿做了个汤,顺便煮了三个土豆,最后有素炒了个野菜。
家里只有一点点菜油,半点
荤腥都没有,光这么吃根本没营养。
想起村子不远还有条小河,傅卿准备一会儿过去洗衣服时候顺便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抓两条鱼。
做好饭后,她喊了两个孩子来吃饭。看见有土豆,两个孩子眼前一亮。
傅卿一人分了一个,又拿了另外一个,再盛了碗野菜汤,走了。
两个孩子都以为她要端出去吃,没想到她竟然是送到主屋,给周应淮吃。
周应淮只看了一眼,顿时没了胃口。
“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昨晚上就吃了半张饼,今天还不饿,要修仙吗?
“如果想如厕,你就喊我。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就喊少禹。人总是要吃饭的,不吃饭你哪里来的力气?”
她细心的剥了土豆皮,掰开小块送到他嘴边。
“家里那两亩地我准备收拾收拾,今年秋收是赶不上了,不过可以种点小菜。灶房东面的屋顶坏了几片瓦,我可没本事上去修,过几个月到了雨季,下雨可就麻烦了。咱们家的大门也有点坏了,我弄不来那个,得你去修。”
“我现在还能帮着做些活,等再过两个月肚子里这个就要出来了,到时候我坐月子,家里每个帮衬的大人,光两个孩子能干些什么?”
周应淮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一时竟有些出神。
他脾性干脆直接,并不喜欢与别人说太多话,或许就是这份孤独让他想要找一个能跟分享些日常琐事的女人一起过日子。当年这个想法还被几个朋友一顿取笑,说世上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听这些。刚开始是觉得新鲜,过一阵就会觉得厌烦了。
他会厌烦吗?
不知道,他真的孤独太久了。
不知说到了哪里,傅卿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周应淮,我是真心想过好日子。你要还是个男人,那你就赶紧好起来,这家总得要个男人,孩子总是要有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