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禹声音都带了点哭腔,确实生气的不行了。
傅卿眉心一跳,出去喊着玉丫头,“丫头,以后跟他们出去玩,别在家里玩了。”
玉丫头没敢说话,只是乖乖的点了头。
说完,又跟少禹说:“谁说我们家没人。你放心,没人敢欺负我们家。”
反正要做饭,傅卿把螃蟹清理干净,直接上锅蒸了,又煮了一锅黍米粥,炒了一碟小菜。
昨天半夜出了汗,周应淮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少禹也在外头,傅卿干脆把桌子支在外头,大伙儿在院子里吃。
等她把饭菜端上桌,又扶着周应淮坐下。
今天太阳正好,不骄不躁,很舒服。
傅卿给他们盛了粥,又一人给了一只螃蟹。玉丫头今天犯了错,根本不敢动筷。
“愣着干什么?吃饭。”
傅卿给她捋了捋额前的小碎发,催着她赶紧吃饭。
小丫头盯着眼前的螃蟹,无从下手。
傅卿帮她剥壳,剔肉,教她哪里能吃哪里不能吃,教她怎么完全的把蟹腿的肉剥下来……
等她抬头望去,见对面父子俩也跟着她的步骤,正笨拙的剔着蟹腿上的肉。
傅卿:……
周应淮:……
少禹:……
周应淮正要把蟹肉
放在她的碗里,被傅卿端着躲开。
“有身子的吃不得。螃蟹性寒,你也要少吃一些。”
闻言,周应淮又把自己剥出来的肉分给了两个孩子。
傅卿哭笑不得,“我让你少吃一些,不是说你一点儿都吃不得。”
她做主,把又把蟹肉给他拿回来一些,“吃饭。”
虽然死了两只,但是立马就上锅了,味道差不了多少。尽管只是清蒸,反而更加清甜,两个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见傅卿只吃清炒的小菜,周应淮皱了下眉。
“今天去镇上怎么不买些肉回来?你身子重,得多补补。家里还有鸡蛋吗?怎么不吃?”
“我定了两个坛子,明天去背回来,到时候就可以腌些咸菜。”
她答非所问。
周应淮大概猜到,她手里没多少银子了。
吃完了饭,周应淮喊玉丫头洗碗。小丫头向来没意见,乖乖收了碗筷要去洗碗,反被傅卿拦下。
“以前你不是最疼玉丫头吗?今天怎么还使唤上她了?”
周应淮自然是最心疼女儿的,可现在家里什么都得靠着傅卿,玉丫头力所能及的事情让她做就是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本事。
“周少禹。”
“周少禹!”
门口有人喊
了好几声,少禹坐直了身子,两只眼睛一直看着外头。
他听出来了,在外头喊的是刘春生和王承良。
“玉儿,去开门。”
傅卿这会儿不在,周应淮喊着玉丫头去开门。
玉丫头有些犹豫,生怕人家再进来捣乱。
“去开门。”
周应淮又催了一声后,玉丫头才去开了门。
“玉丫头,这个是还给你家的。”
刘春生手里拎着几只螃蟹,举到玉丫头眼前,吓得玉丫头一屁股跌在地上。
王承良忙把小丫头扶起来,“我们刚才不小心弄死了你家的螃蟹,这些算是陪给你的。”
两个孩子站在门口,远远看了眼少禹。
“周少禹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玩儿。”
丢下这句话,两个孩子就这么跑了。
少禹神情有些失落,但不过片刻后恢复如常。
玉丫头拎着那一串螃蟹过来,“爹。”
周应淮看了一眼,这几只螃蟹缺胳膊断腿,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下午饭之前了。
“下午让娘再做了吃。”
玉丫头本来就没吃够,听见又能吃螃蟹,这才高兴起来。
“玉儿,你过来。”
周应淮在玉丫头耳边叮嘱几句,玉丫头听话的点点头,高高兴兴的跑了
出去。片刻后又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傅卿已经剪裁好了料子,拿了针线在院子里缝。
相比起第一次,她的手法已经熟练了很多,针脚也细密了一些,看起来还真是不一样了。
周应淮拿起旁边那些看了看,都是裁剪好的小衣服。连玉丫头跟少禹的衣服都有,唯独没有他的。
他举起袖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皱了下眉。
“我的……”
“一会儿我去问问王大有,问他明天什么时辰上山。”
周应淮被她扯开话题,“等着吧,他会先找过来的。”
不大会儿的,王大有果真找过来了。
“应淮兄弟,你们都在呢。”
见少禹也坐在这里,王大有又过来问候了
两句。
“应淮兄弟,我来问问明天什么时候上山?”
“陷阱设在那里又不会跑,你们想什么时候上山就什么时候上山。”
王大有一早就想好了,“那还是早一些去吧,若是有猎物,我们也好早早拿去镇上卖掉,能早些回来。”
周应淮自然没意见,只要傅卿同意就行。
两家约定好了明天一早上山后,要走时,见周家水缸已经没水了,便直接拿着扁担水桶,来来回回挑了好几趟,终于是把水缸给装满了
。
傅卿谢了人家好几道,王大有被她谢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人走了之后,傅卿才去烧火温水。
因为怀了身孕,拎不了太重的东西,来来回回了好几趟,终于是把屋里的木盆装满了温水。
周应淮以为她要擦身,便理所应当的在外头晒太阳,没想到傅卿却把他折腾进屋里。
“把衣服脱了。”
周应淮全身上下写满了拒绝,“做什么?”
傅卿要气笑了,“我能做什么?我大着肚子能对你做什么?快点脱衣服,一会儿水凉了。”
周应淮转过身去,揪着自己衣领又闻了闻,确实是有些汗味儿。
傅卿嫌他动作太慢,干脆上手帮他扒衣服。“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周应淮死死抓着衣领子,几乎是磨着后牙槽,“我自己来。”
“行了。大男人家家的,怎么拧巴的像个女人似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有些反应不及。
他在干什么?他不是应该害羞吗?不是拧巴得很吗?
怎么脱衣服脱得这么麻利?
怎么没有一点儿害臊脸红?
“还没看够?”
傅卿从他低沉迷醉的声线中挣扎出来,“啊?”
周应淮目光灼灼,“不是要擦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