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禹只顾着玩,好像根本没听她说什么。
紧接着,爹就被娘撵出来了。
等傅卿喂好孩子出来,周应淮已经把蛇处理好了,傅卿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厨房了。
所以今天这顿饭,是周应淮做的。
饭菜快做好时周应淮让两个孩子去把陈婆子喊来,陈婆子还进去帮了他一把。
等他把饭菜端上桌,看着那一碗鲜美的羹汤,傅卿一点胃口都没有。
别说心里上过不去,就是过得去她也不敢吃。
谁知道蛇身上有什么寄生虫和细菌,她还在哺乳,是真不敢吃这些。
想提醒他们,可如今世道粮食紧缺,苦日子下连吃树皮草根的人都有,有这一碗羹汤吃算是不错了。
吃完了饭,周应淮要去打水。陈婆子腿脚不便,上不得山,打水的事情只能交给周应淮。
少禹追上去,从他手里接过竹筒,跟着他一起去了 。
陈婆子抱着乐安,领着玉丫头在院子里,等傅卿忙清得闲坐下来,陈婆子才与她说话 。
“今早隔壁王婆子才从镇上回来,她说镇上的米粮店都关门了,还有两家夜里被人砸了门,里头的东西抢的一样不剩。”
陈
婆子长叹一声,“还说安州那边的几个村子颗粒无收,山上能吃东西都被吃了,好些人准备往南边逃荒呢。”
傅卿皱了下眉,“干娘,会有人闯到我们村子来吗?”
陈婆子顿时愁容满面,“早晚的事。等我们地里的庄稼熟了就赶紧先收了。村里的乡亲缺一口就给一口吧,但不能被外人抢了。”
见傅卿没接话,陈婆子又叹:“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
周应淮带少禹上山时,接水的人已经走了大半,但队伍还是排得很长。
少禹乖乖的排着队,周应淮径直走到前头去看看饮水的竹筒。
见周应淮直接朝前去,大家都垫着脚的看。
有些人怕他插队接水,但水就是周应淮引下来的,也不好说什么。
有些人又担心是不是出了问题,怕以后没水喝。
到了前头才看见老刘头坐在水边守着,难怪接水的队伍能排得这么好。
见他过来,老刘头往旁边挪了挪,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歇歇脚。
“如今旱成这样,山泉水会不会哪天也断了?”
周应淮摇头,“不知道。有一天算一天吧。”
他往地上看了一眼,问 :“那条
蛇呢?”
老刘头气哼一声,“李兴家拿走了,还在这洗了半天呢。”
大家为了能喝口干净的,恨不得把家里能接水的容器都拿过来。瓶瓶罐罐的都装满,再用背篓背着下山。
等了好久才轮到少禹,而此时天色已经晚了。
周应淮帮着少禹接了水,喊着老刘头一块儿下山。
见少禹身后还有人等着,又劝着其他人先回去,明天一早再上山接水。
“天还不算黑,我们再接一会儿,也省得总是往山上跑。”
老刘头也跟着劝:“你家连着这趟都来了三回了,还不够用?山泉水又不会跑了,你明天再来接吧。山里危险,早点回去。”
把水送到陈婆子那里后,傅卿烧了大.大一锅水,今晚大家都能舒舒服服泡个脚。
等水烧开,先给两个孩子洗漱睡下,傅卿才又舀满一盆,喊周应淮端出去。
“不就是洗个脚,用不着这么一大盆。”
“你想得美,这是给你洗澡的。”
傅卿帮他把手巾放进盆里,催着他赶紧去把身上的臭汗洗一洗。
周应淮凑过来,没皮没脸的在她脖颈上噌。
“卿卿你好香,你洗过了?”
她有些脸红,“白天
就洗过了。”
她把周应淮推开,借口要哄孩子,先跑了。
周应淮低声笑开,端着盆乖乖去冲澡。
等他进时,傅卿已经先睡了 。
乐安被她护在怀里,乖巧可爱。
现在长得粉粉嫩嫩,小胳膊小腿格外结实,一点儿也不像是早产的样子。
而且眉眼,也越来越像自己了。
突然,熟睡的傅卿翻了个身,正好窝进他的怀里。
近来天热,周应淮都是脱了上衣睡的,刚冲了澡,他身上凉凉的,抱着格外舒服。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迷迷糊糊间也不忘占他的便宜。
“周应淮,你的腹肌该练练了。”
她好困,声音呢喃又绵软,听得周应淮心软软。
已经忍耐多时的周应淮一把抓住她那只不规矩的手,开口时声音暗哑,明显压抑着欲火。
“卿卿,别闹。”
听见他喊自己,傅卿又把他抱紧一些。
周应淮低声笑开,“是你先惹我的
。”
他翻身而上,手掌才探进衣服还没等下一步动作,傅卿已经惊醒,一把摁住了他准备为非作歹的手。
“别闹。”
周应淮俯下身,“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你自己就能闹我,我就不能闹你
。”
他吻住她的唇,浅尝后愈发霸道起来。
傅卿的理智全被他吻没了,只小声的求他轻一些……
有了水,村里大伙儿脸上都有了笑意,干了好久的田地也能重新种些粮食了。
老刘头今早上亲自去了一趟镇子,回村路过周家时,想了想,还是喊门进去了。
周应淮跟傅卿从屋后出来,见是他,傅卿笑道:“刘叔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找呢。”
见他愁容满面,周应淮直接问出了什么事。
“镇上抢粮食,失手打死人了。”
傅卿心里咯噔一下。
昨天陈婆子才跟她说镇上打砸抢粮的事情,今天就打死人了?
“我们村离镇上不远,到时候大闹起来,我们村也一定会祸及到的。”
老刘头一把年纪,头发都没剩下几根了,现在又被这些事情闹得心惊胆战,还不得不撑着整个两河村。
傅卿提起昨天的事情,“昨天干娘还说地里的粮食熟了就得赶紧收起来,免得到时候被人抢了。一会儿我去看看,如果能早收就早点把粮食都收了吧。”
老刘头摇头,“庄稼没熟怎么能收。好不容易养到现在,早收不就糟蹋了吗?”
“这事儿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