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禹去了好一阵还没回来,甚至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傅卿着急起来。
她握紧了手里的砍刀,刚准备往里去,身后不远处却突然想起先是东西滚落的动静,吓得她立马转过身去。
她想着周应淮教的招式,脑子里更是各种山林野兽从林子里窜出来的画面,她紧张又害怕,想着实在不行的话就先去空间里躲躲。
不成!她躲进去了,少禹怎么办!
刚这么想着,那头林子的动静又想起来,隐约还能听见一声似人非人的声音,在荒山野里的实在渗人。
傅卿浑身汗毛立起,顾不得其他,抓紧了砍刀要跑。
“救命……”
一声微弱的声音从林子里传出来,傅卿停下脚步,顿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仔细的听了两声,确定是有人在呼救才赶紧跑过去。
只见林子里趴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但是看身形穿着,是个女人。
傅卿不敢大意,用脚碰了碰那人,时刻准备挥刀保护自己。
“救我……”
那人突然翻过身来,看清楚她的脸,傅卿惊道:“张大娘!”
张婆子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是谁,只紧紧抓着那片衣袖喊着救命。傅卿想起什么,先拉起张婆子衣袖裤脚检
查着,果然,在张婆子的右腿上发现两个对称的小孔。
还真是被蛇咬了!
傅卿大脑空白了一阵,片刻后才稳住神。“张大娘你知道是什么蛇咬伤你的吗?”
张婆子现在已经是意识模糊,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更是一问三不知。傅卿只能按照昨天周应淮教的,就近找着能解毒的药。
寻了一圈,她终于找来了两样药材,因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性的蛇咬的,在给张大娘把血挤出来后,才赶紧把两种药材都给敷了上去。
“娘!”
少禹赶过来,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快去村里喊人来。”
少禹这才反应过来,忙下山去喊人。
将近一炷香的功夫才有人上了山,大家手慌脚乱的把张婆子背下山。
少禹跑到傅卿身边,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事情,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婆子家女儿姑爷昨天就回去了,现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先别管这么多,回村后赶紧去请个大夫来。”
……
大伙儿相约下了山,一路上敲敲打.打,提醒着其他人,一人防蛇,二来防止有人掉队。
偏偏,没人想得起傅卿跟少禹。
少禹有些
气愤,傅卿倒是没什么太多想法。
她喊着少禹拿了家伙下山,走到一半了才想起问:“陷阱还能用吗?”
少禹点头,“是有些坏了,但爹教过我怎么修,我修好后等了一会儿,抓了一只野兔,已经送回家了。”
“当真?”傅卿高兴的搂着他,“我儿子真厉害。”
少禹赶紧从她怀里退出来,拿起上山的家伙事儿,红着脸的朝前走了。
到了山脚,傅卿喊他先回去,自己准备去昨天周应淮说的那个地方找找能吃的野菜。
经过张婆子这个事情,少禹哪儿还敢让她一个人去草多的地方,非要跟着她一道去。
到了那一处,傅卿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一小把鸡脚菜,顶多做个汤而已。
光找野菜不得饿死?看来还是得自己种菜。
两人回到家里,玉丫头一脸高兴,到了傅卿跟前又收敛了起来,乖巧的喊了一声娘。
听见他们回来,周应淮问:“刚才少禹已经回来了,怎么又急匆匆的出去了?可是山里遇上了事情?”
“没有,能有什么事情。”
傅卿抚着有些发紧的肚子,心里一阵后怕。
刚才确实是吓着她了,但肚子是下山时候才有些疼的。
该不是要生了吧?
“傅卿?”
那道略带低沉的声音在喊她。
这是她穿越过来,周应淮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她调整好呼吸,进了主屋,对上周应淮那双微沉的眸子。
刚才听着她的声音就觉得不对,这会儿看她脸色苍白,周应淮又问了一遍:“当真没事?”
傅卿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想去找个大夫看看。”
周应淮沉默了。
家里没有银子,看不了大夫。
“我想把野兔卖了,换些银子,也顺便给家里添置些东西。”
周应淮颔首,“嗯,你看着办。”
昨天晚上还剩了些粥,少禹热好以后傅卿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准备去找大夫,可刚出门突然又捧着肚子说疼。
两个孩子站着没动,以为她在演戏,只静静的看着。
少禹眼尖,看见她额前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来,这才知道她不是装出来的。
想起村里头的人去给张婆子请大夫,少禹忙跑去张婆子家,听说大夫已经走了,又跑去村口把大夫拽了回来。
大夫给傅卿把了脉,说是本来月份就到了,近期又太过劳累,吃的又不好,还受了惊吓,所以有了早产的迹象。
两个孩子都不懂,倒是起不来的周应淮在屋
里提声说:“大夫,我家孩子今天上山逮了只兔子,也能卖一百文钱,麻烦大夫给我家媳妇儿抓些药。”
少禹懂事的把野兔拎到大夫跟前,小是小了点,但好歹也是个野味。
“成,一会儿你家你家小子跟我去拿药吧。你月份大了马虎不得,最近就不要忙农活了,好好养一阵子。”
看着大夫把野兔拎走,傅卿更难过了。
以为能去镇上卖掉,换点银子买点家里需要的东西,没想到一只野兔只换了两副药。
“等等!”
傅卿突然想起什么,忙让少禹把大夫请回来。
“大夫,还请您也给我家相公也看看。”
屋里的周应淮突然抬起了眸子,她舍得让他看大夫?
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又看看大着肚子的傅卿,大夫叹了一声,又进去给周应淮把了脉。
问了情况后,大夫摇摇头,“都这么久了,早治不好了,你家男人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大夫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周应淮坐在床榻上,低着头,半晌不说话。
傅卿站在门口,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狗屁庸医,随便把一下脉象就说治不好了?
他治不好自然有别人来治好。
八百功德而已,她攒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