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玩累了的陆栀安抱着小机器人的手臂,靠在它身上睡着了。
喻黎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小机器人立即也下了沙发,仰头跟在喻黎身后,一路跟到了房间里。
刚将陆栀安放到床上,小机器人赶紧在另一边小心翼翼地帮着盖上被子,它明明没有呼吸,却莫名给人一种屏息的感觉,动作轻的不可思议。
喻黎意外地看着它,显然才发现它也跟了进来,好奇:“你不需要睡觉对吧?”
小机器人两只手揣在身前,用可怜兮兮的小表情看着他,然后轻轻点头。
喻黎微微挑眉,怎么感觉这小机器人有点贱兮兮的感觉?
……不是来自顾沉欲的性格,应该是来自自己。
“那你守在这里?”喻黎压着声音问。
小机器人眼睛亮了亮,似乎很开心,朝着他疯狂点头,然后飞快滑到陆栀安的床边。
下一秒,轮子、小短手、脑袋全部收了回去,直接变成了一个……床头柜?
喻黎眼睛都直了。
这么高科技的吗?还能变身?
喻黎诧异地盯着它看了会儿,走过去,蹲在它面前,问它:“别墅里的卧室都有监控吗?”
小机器人的脑袋伸了出来,眼睛的显示屏上写着“没有”两个字。
喻黎又问:“你不是可以连接家里所有智能家电吗?那影音室里放什么电影,你会知道吗?”
显示屏上的字变成了“知道”。
“……”喻黎低头思索两秒,很快抬起头,拍着它不太有存在感的肩膀,笑道:“那要不今晚你还是先关下机吧?”
眼睛的显示屏上开始出现几条黑线,来回揉杂在一起,很快成了一团乱麻,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思考。
就在喻黎准备去找关机方法的时候,小机器人的手忽然伸了出来,然后肚子那里的小洞打开。
喻黎眼睁睁看见它从里面掏出来一盒套套,然后一脸羞涩地递给自己。
喻黎:“……”
喻黎没接,一脸严肃地看着它,问:“你连这种事都懂?你还知道害羞?”
小机器人原本白色的外壳,忽然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明明是个床头柜的模样,但喻黎却惊悚地看出了他似乎在扭啊扭的害羞。
这年头,床头柜都知道害臊了。
而喻黎却还不知道,他轻轻拍拍小机器人的脑袋,直白地问它:“你不是才三岁吗?三岁你就知道在兜里装小孩儿嗝屁带袋了?你爸叫什么名字?”
小机器人轻轻说了个名字。
没听过,应该是顾沉欲的朋友。
喻黎由衷感叹:“发明你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确定小机器人很聪明,不是个人工智障后,喻黎放下心来。
他看向床上的陆栀安,温柔地摸摸她的脸,才关上门出去。
见他离开,小机器人看着床上睡颜乖巧安静的陆栀安,眼睛的显示屏变成了可可爱爱的模样,然后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进入了休眠模式。
未来几十年,它都会陪在这个女孩儿身边。
一直到女孩儿离世。
这边,洗完澡换上睡衣的喻黎推开影音室的门,发现顾沉欲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穿着深色睡衣,露在外面的脖颈白里透着粉,明显也刚洗完澡没多久。
镶嵌进墙壁的超大屏幕还是黑的,而他的注意力也不在屏幕上,似乎一点都不好奇喻黎为什么突然拉着他说要看电影,也不好奇他们打算看什么电影,腿上放着电脑,他正认真敲打键盘。
这大晚上办公?
喻黎微微挑眉,他被时铭附体了?
转念一想不对,顾沉欲可是高中连觉都不睡也要盯着自己逐字逐句改作文的神人,他加班那可太正常了,比时铭那工作狂还正常。
喻黎站在门口思绪乱飞,但凡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都能看见顾沉欲屏幕上打出来的都是什么炸裂文字。
“你还有工作?”
喻黎刚在他身边坐下,顾沉欲立即合上电脑,完全没给喻黎看他电脑屏幕的机会。
喻黎愣了下,他都把头伸过去了,突然给他来这么一下。
怎么说呢?
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你……”喻黎看着他放在一边的电脑,又把视线转回顾沉欲脸上,半挑起眉毛,“你新剧本签了保密协议?”
前几天跟谈婳打电话的时候,听她说楚腰最近一直忙着写剧本,还深夜跟顾沉欲打电话聊什么,很显然是这两人又一起合作写新剧本了。
不让自己看,只可能是签了保密协议。
“你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喻黎不想让顾沉欲为
难,于是主动跳开了话题,“时铭年前拍的那部电影好像上映了,要不我们看……”
顾沉欲回头,打断他:“你之前在节目上说的。”
喻黎装傻:“我说什么了?”
可他忘记了,这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经逗,不经撩,沉闷着把所有话都憋肚子里的顾沉欲了。
“我给你发纪录片的时候,你说我是乖孩子,还问下次要不要跟你这种坏孩子学点儿不一样的。”
“……”他记得好清楚。
顾沉欲见他发呆,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失望,“你又忘了?”
“没有,怎么会?”
喻黎想起以前答应他的那么多事情都忘记了,现在可不敢再说自己不记得,而且他本来就是想跟他一起看那种片子的,刚提一嘴时铭就是嘴巴又欠了而已。
喻黎立即去手机上找链接,嘴上客气地问,“喜欢看什么风格的?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文艺浪漫,还是热情奔放?”
“都行。”
既然都行,喻黎自然是选择照顾顾沉欲的承受能力,他想着对方以前肯定没有看过这类东西。
不像他,成年后还跟着宁言林放时铭去过几次m洲看秀。
宁言没成年前就在m洲最乱那带混着,对这些早就不新鲜了,所以全程都在睡觉。
林放是那种刻进骨子里的正经人,这些年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所以看的时候全程都在皱眉,以一种审判甚至是冷笑的目光看完了前半场,后半场没开始就提前走了。
认真看完的只有喻黎跟时铭,一个懒洋洋地托着腮,一个冷漠得像在看一场闹剧。
他俩不愧是光着屁股玩到大的,都想看看这场价值千万门票的秀究竟为什么卖这么贵。
看到最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清楚地看见了两个字——傻逼。
对,他俩是傻逼才坚持看到最后,应该跟林放一块儿走的。
后来不死心又去过几次,每次举办方都能玩出新花样。
暧昧昏暗的各色灯光里,舞台上活生生香,台下他俩一个比一个困。
周围人眼神激动,他俩淡定地问白人小哥有没有瓜子嗑。
不过虽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但喻黎对他们玩出的花样还是很有佩服的,正常人都想不到还能这么玩,说实话有些还挺高难度,也挺恶心。
感觉比小电影里玩的开放了不止一丁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