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气得浑身颤抖,一只手扶着胸口,一只手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雨晗见状忙冲过去扶着他,很是担心地询问:“爸,您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傅霖则怒声威胁:“你到底是不是我媳妇?被打的人是我好吧?过来!”
夏雨晗陷入了两难中。
简安乐也懵逼了。
豪门内斗真是惊涛骇浪,前一刻还安静坐在沙发上,后一刻这就你死我活了?
她正想上前劝劝,毕竟如今自己也傅家三儿媳妇,家里内斗成这样,怎好袖手旁观。
简安乐跑过去扶着傅父,给夏雨晗使了个颜色,让她赶紧带傅霖走。
就在这时,傅母从楼上下来。
她面沉如水,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面色难掩失望,痛心开口。
“这傅家难道也要乱套了么,该有的父慈子孝哪里去了?”
“老大,公司法务签谁,不是凭你所以然就能决定的,你身为长子,向来是爸妈重点栽培的继承人,怎么变得如此不理智?如此,将来怎么能管理好公司?”
“还有你老傅,我们抿心自问,做到成为儿女行为规范了吗?孩子大了,有话好好说,打在他脸上,痛在你心里,这又是何苦!”
这番话,简安乐不得不为睿智婆母点赞。
一个巴掌拍不响,各打五十大板。
这个家有婆母,绝对是靠谱。
要想以后日子过得好,公婆绝对不能离婚。
傅母说完儿子和丈夫,又心疼地扫了一眼夏雨晗:“老大媳妇,委屈你了。”
一句话让夏雨晗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意识到不妥,忙抬手去擦眼泪,结果手腕处一道猩红伤疤。
简安乐惊叫一声:“大嫂,你手腕受伤了?”
夏雨晗慌忙放下抬起的手,同时往袖子里缩了缩,努力挤出笑容:“没有,买的朱砂手镯是假货,手腕染色一时洗不掉了。”
【怎么可能是朱砂掉色,咱这家庭又不会买地摊货,哎,是被大伯哥给勒得,就是为了逼大嫂来给他那小妖精叶倩拿总公司法务,将大嫂手腕绑在后花园树上,放狗吓她。大嫂怕狗,拼命挣扎,手腕就被勒出血了。大伯哥虽然没直接动手,但他是罪魁祸首,家暴要不得。】
傅母和傅父同时闻听这话,都大惊失色,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儿子还对儿媳用了虐待。
傅母冲过去,一把抓住夏雨荷按手腕,执意查看。
果然一道如手镯般的突起勒痕,红肿还渗透着血丝。
她心疼叹道:“这可不是朱砂印。”
夏雨晗很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婆婆,是我陪床时候,担心夜里,我妈会被痰窒息而不能及时发现,用麻绳拴着手腕防止自己睡着弄出来的。怕您担心没敢说,真没事啊。”
【啧啧,都这时候了,大嫂啊,你怎么还替大伯哥遮掩?家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赶紧让公婆知道,将这个大伯哥这个苗头给掐了,否则以后有你好日子过,打死都是你。】
夏雨晗身体剧烈颤抖着,她听进去了,也知道家暴可怕,但她就是不敢说。
而站在旁边的傅霖,则不耐烦地挥手说道:“既然伤了,身体不舒服,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怕事情败露,想溜之大吉。
傅家家教还是很严。
他不敢让父母知道虐待了媳妇。
夏雨晗双眸中有明显恐惧的抗拒,但又不敢拒绝,迟疑着不迈步。
傅母将她反应看在眼里,知道儿子已经给儿媳留下心理阴影了。
她眸色严厉地望向傅霖。
“霖儿,跟我上楼,我有话对你说。”
然后她又冲着两个儿媳妇,表情柔缓许多。
“三媳妇,你陪你大嫂在院里随便走走吧,相互认识下。”
“今晚,家庭聚餐,不管我和你们爸爸怎样,但这个家绝不能出现,亲情不和!老傅,你给他们几个打电话。”
说完,便转身上楼。
傅母腰杆挺直,缓步前行,雍容华贵,却又气场全开。
【婆婆真是个完美大家主母,行事公道,啧啧,那气场,那无可挑剔才貌双全。公公瞎了眼,才会被那老绿茶给灯油蒙了心,不分好赖。哎,我倒是觉得大伯哥没错,他被叶倩妖女迷惑,不自觉成了她谋夺傅家家产的帮凶,妥妥地遗传,被妲己蛊惑而不自知。可怕可怕。】
傅父盯着妻儿上楼的背影,被简安乐这番话雷得外交里嫩,感觉在小辈面前尊严全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不得不维护自我尊严。
“雨晗,以后老大欺负你,尽管跟我说,我教训他。”
“多谢公公,他对我挺好的。”夏雨晗感激回应。
不得不说,简安乐瞬间对傅父增加了好感值。
【公公能站得住立场,维护大儿媳,是好公公。】
但她一想到
婆婆跟公公要离婚,今晚聚餐会不会说这个,就头疼。
天上掉下来的豪门阔少奶奶生活,真真不希望昙花一现啊,否则她跟那睡美男怎么活?
但她还是很快又自我做攻略安慰自己,好像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
【公公今天表现很赞,没有让迷了大哥的妖女得逞拿到法务合同。还有公婆其实蛮默契嘛,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典型严父慈母,多好的家庭氛围啊。】
【哎,真不希望散了,爸妈不在一起,家还是家吗?可怜我植物人老公,还不知公婆马上要离婚,昏睡中成了单亲孩子,好可怜那。】
傅父又听到这些奇奇怪怪心声,好像没那么捶他了,若有似无地扫了简安乐一眼,转身坐到沙发上,拿起报纸看,心里却在想她说的话。
爸妈不在一起家还是家吗?
昏睡中成了单亲孩子,好可怜那。
其实五个孩子中,傅父最喜欢老三,大儿子太偏执,性子硬,大女儿做事不圆滑,粗枝大叶,只有这三儿子,可谓是完美人设,只可惜……
傅父重重叹息一声,又想到刚跟舒雨琪吵了一架。
她坚决反对他净身出户,嘴里说着不忍心,他年过不惑却要从头再来,实则……
傅父不觉抬手,捏着眉头,或许他真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