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来了~”
那绿衣妩媚女子一见到陆芷鸢就妖娆的迎了上去,还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贴,那浓烈的脂粉味让陆芷鸢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绿衣女子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于是更加娇柔笑意起来。
“小公子,一看您就是第一次来这满春楼的吧?今日让奴家好好伺候小公子吧。”
说完,绿衣女子轻甩绣帕,轻轻抚在她的脸上,风月女子那一套拿捏的很是到位。
“哈哈…”陆芷鸢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会不会太过于主动了一些。
陆芷鸢勉强笑着推开那几乎贴在她身上的女子,好奇地伸着头往里面瞧去,清了清嗓子,“本公子听说心柳姑娘是满春楼的头牌,久仰心柳姑娘大名想要来见识见识,不知她今日可有空。”
“哦~原来小公子是来见心柳姐姐的啊,今日倒是不凑巧了,心柳姐姐今日一天都陪朱公子呢。”
绿衣女子也不再贴着她了,而是开始上下打量陆芷鸢,那一张无论怎么掩饰依然显得稚气未脱的容颜,一看就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公子哥,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今儿个怕是头一次出来见世面的,十三四岁逛青楼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俊俏乖巧的样子出现在这里确实奇怪了一些。
陆芷鸢疑惑不解,“朱公子是谁?心柳姑娘为何一天都陪他啊?”
“呵呵…”绿衣女子掩唇一笑,“自然是因为朱公子有银子,小公子要是愿意为心柳姐姐一掷千金,心柳姐姐不说陪你一天了,就是陪你一天一夜都可以。”
一掷千金!!
陆芷鸢皱着眉摸了摸自己身上,好像她没银子,就是从二姐夫那借来的银子都掉了。
刚刚吃的玩的都是沈君樾付的银子。
“那要是只见一面,最少需要多少银子啊?”陆芷鸢眨巴着眼睛问,她倒是不用心柳陪她一天,就是坐一盏茶的功夫就行。
“自然是价高者得,想见心柳姐姐的可不止小公子一个。”绿衣女子看出她的懊恼,善解人意道:“小公子要是今日银子没带够,奴家伺候小公子吧,奴家只需十两银子就行。”
陆芷鸢刚要说她只想见见花魁长什么样,身后一只大手便搂在她的腰间,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长本事了?嗯?”沈君樾低沉威胁的声音传来。
说完,沈君樾就搂着她往对面安静的巷子带。
“我…我…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绿衣女子看着怒气冲冲的沈君樾拉着慌慌张张的陆芷鸢走了,笑了笑,也没多想,只当小孩子出来玩被家里大哥给发现了,要收拾一顿的。
“我…嗯…”
小巷子里,陆芷鸢被困在狭小的角落,他炙热的呼吸铺洒在脸上,沈君樾低头封了她的唇,一上来吻就来势汹汹,陆芷鸢有些招架不住,手推着他肩,被他握住手腕反绞在身后,沈君樾一手绕到她后腰,往怀里收拢,一手垫在她的后脑上防止她头磕到墙。
直到陆芷鸢要被窒息了,沈君樾才从她唇齿间退了出来,两人呼吸都不稳。
“还想去见识见识吗?”他的声音暗哑,说话间呼吸灼热地打在陆芷鸢的耳后,激起她微微颤栗。
陆芷鸢抬起雾蒙蒙的眼眸望着他,她知道要是说想,沈君樾一定还会像刚刚那般欺负她。
但她确实还想去。
“我就是好奇,好奇花魁长什么样子?又不是去干什么。”
陆芷鸢对上他带有威胁的眼神,底气不足,强撑着解释。
沈君樾抬手轻轻擦拭她唇角的水渍,动作温柔,但语气严厉,“那是满春楼,满春楼不欢迎你这样的好姑娘。”
别以为她穿个男人的衣裳就没有认出她来,那地方可不是好姑娘该去的。
“我不能去,那你带我进去看看吗?”陆芷鸢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双手抱着他的腰撒娇,有些有恃无恐,“我保证乖乖的,京都第一名妓嘞,你也没见过是不是?”
沈君樾低头,平静地望着她,还想让他带她去,她还真敢想啊!
再说,他有说要去吗?刚才的话哪里让她听出他会去?
“我不感兴趣,更不会去,你也不准去。”
沈君樾双手抱起她的腰,陆芷鸢只能踮起脚尖,见他油盐不进,撇开头,不看他。
见小女人赌气不理他,沈君樾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感受到怀里人儿轻颤了一下,“小坏蛋,就忘记了七年前你跑进青楼被定国公罚一个月禁闭的事情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陆芷鸢震惊又意外,她被爹爹关禁闭的事情已经被这么多人知道了吗?
明明只有家里人知道的啊?
沈君樾望着她,他怎么知道?
当年就是他把她从青楼里面拽出来的,一把将人扛回定国公府,一路上,她对他是又气又骂,扬言今天去不了,明天她还要去。
听到她这话,他一声不吭,转身就把她
想去青楼的事情告诉了定国公,这才有了她关禁闭一事。
她当时还气了许久,没想到现在倒是把他忘得彻底。
“鸢鸢可还记得七年前的那个夏天在定国公府的后花园长廊,那个你陪他说了五天话的大哥哥?”
“鸢鸢可还记得七年前是谁把你从满春楼里面拉出来的?又是谁蛊惑别人带你进去见识见识,蛊惑不到就翻脸不认人,转身就自己偷偷溜进去了?”
她当时年纪小,满春楼自然不会放她进去,她是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溜进去的,要不是他去的及时,当时满春楼的人都要把她打出来了。
陆芷鸢停止挣扎,抬头看向他的脸,一段被她刻意忘记的记忆在脑海慢慢浮现。
“我…你是那个可恶的大哥哥?”
沈君樾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她的鼻子,低低一笑,“鸢鸢想起来了,原来鸢鸢没有把我忘记啊!”
忘记!!
他害她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出来之后想找人算账都找不到。
她想忘记的,只要不刻意去提及,她自然不会想起。
细细回想他的话,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定国公府的长廊里,满春楼,禁闭,这些字眼慢慢串联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坐在定国公府后花园里沉默的大哥哥,她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长廊下,一坐就是一天,一句话也不说,只看着远处发呆。
爹爹说,他来府上住几天,叫她不要过去打扰,见爹爹对他很是客气尊敬,所以她没多问只是乖乖听话照做。
直到有一天,她刚从郊外疯玩回来,一身衣裙被弄脏了,所以不敢走大门,只能从后门偷偷溜回自己的院子,打算换身干净的衣裙在去爹娘面前请安,但却先遇到了那个看起来不开心的大哥哥,她最后还是摘了两朵荷花过去送给他,想让他开心起来。
她自小被爹娘宠爱着长大,不管是她,还是大哥和二姐姐,从来没有像看见他脸上这样沉默难过,总感觉他身上透着一股她没有过的忧伤,所以她没来由的就想上去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