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樾低低一笑,心里很是欣慰她明白他的用心,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鸢鸢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口头上感谢我。”
陆芷鸢已经习惯他动不动就要捏捏她的脸,或者把她抱在腿上坐着了,她自然而然的伸出一只手攀在他的脖子上。
陆芷鸢哼哼了两声,她本来就有良心,是他天天说她没良心。
感谢就感谢,为何非要强调她是口头上感谢?
提醒她的感谢没有一点诚意吗?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感谢皇上对臣妾的好,只能记在心里,念在口中,日日记挂着。”
哟,这会倒是很会说话了,知道抬出真心这一套了。
沈君樾捏着她的小脸打趣道:“说鸢鸢只知道动动嘴皮子感谢我,你还不服气。”
“但凡鸢鸢的笑容真诚一点,我都不会质疑鸢鸢只是嘴上说说。”
被人戳破事实,陆芷鸢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他真的太难伺候了。
她是个姑娘家啊,他怎么可以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明显,真的气死她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心爱的人主动投怀送抱,沈君樾心情愉悦的抬手揉揉她的发顶,也没在揪着她刚刚真不真诚一事不放。
“这些天安心的在紫宸殿住着,一切有我在,没人敢说鸢鸢半句不是。”
怀里的人乖巧,沈君樾的语调越来越柔和。
陆芷鸢被他抱的太紧,说话声音闷闷的,“臣妾知道了。”
就算沈君樾不交代这话,要是有人说她,她也会全部推给沈君樾的。
听到她时时刻刻都在用臣妾二字,沈君樾不悦起来,“鸢鸢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
“你欺负人。”
陆芷鸢再想装端庄娴静此时也生气了,一会说她没良心,一会又说她谢的不真诚,这些她都没反驳,这会好好说话,他还挑她刺。
怀里的人突然就炸毛了,赌着气要下去不让他抱,沈君樾知道她是误会了,耐着性子应付她的小脾气。
等哄得差不多了,她能听进去话的时候才开始解释,“我没欺负你,鸢鸢……”
“鸢鸢你自己想想,我是不是每次都唤你鸢鸢,在你面前从来也没有自称朕,虽然我是帝王,但我对待鸢鸢时,是把自己当成鸢鸢的夫君,和寻常人家的夫君一般和自己妻子相处。”
沈君樾将人圈在怀里,连同她的手也圈进去了,阻止她挣扎的手,“但是鸢鸢你呢?在我面前规规矩矩的唤我皇上,还自称臣妾,客气的不得了,一点都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夫君来看待。”
寻常人家的夫君?陆芷鸢不解抬头,“但皇上就是皇上啊。”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怎可相提并论。
她就是自小被家里人宠着,这种君臣之别还是很清楚的,否则一不小心就是触犯龙颜的,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皇上掌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皇上可以跟臣拉近关系来说是一家人,说是寻常人家的夫君,但作为臣子是万不能说的。
沈君樾当然知道陆芷鸢的想法和顾忌,他都知道,但他只是想鸢鸢和他的距离近一些,再近一些,不想她对他客客气气。
“皇上也是人,也是鸢鸢的夫君,我准许鸢鸢把我当成寻常人家的夫君看待,更准许鸢鸢在我面前不用自称臣妾。”
“我不喜欢鸢鸢用臣妾这种客气又疏远的自称,在我面前,鸢鸢可以做自己,不用有那么多顾虑。”
陆芷鸢挣扎的力道突然卸了下来,一抬眸,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近在咫尺,深眸里是藏不住的真挚热烈。
“鸢鸢……”
被这样的眼神笼罩着,她总有种被他一心一意偏爱的错觉,陆芷鸢心没来由的怦怦直跳,好像那颗心要跳出来一般。
他低眸凝着她,“鸢鸢,不要对我这么客气疏远。唤我一声夫君来听听,我想听鸢鸢这么唤我。”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带着蛊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她。
陆芷鸢下意识的被诱惑住了,唇瓣微动,“夫君…”
“嗯,鸢鸢真乖。”沈君樾似奖励般的覆上一吻,将她的身体贴近自己的胸膛。
唇上微热,陆芷鸢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她唤了皇上夫君,沈君樾似乎还挺高兴的。
沈君樾趁现在为自己争取更多好处,“以后鸢鸢都这样唤我,可好?”
陆芷鸢脸红的躲开他的嘴唇,刚刚是被他的男色诱人,被他蛊惑的,但在理智清醒的情况下,她真的没有这么强大的心里唤出口。
那两个字怎么开口怎么烫嘴,还觉得尴尬。
“这不合适。”要是被大臣们听到,还不群起而攻之。
说她不尊礼教,不尊帝王,恃宠而骄。
沈君樾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看向自己,他知道她害羞,所以只能自己一步步教。
“你我本就是夫妻,鸢鸢唤我夫君没什
么不合适的,鸢鸢要是有顾虑,便私下唤我夫君。”
陆芷鸢被他手指抚摸着嘴角有些痒,笑着闭上了眼,不看他。
“痒…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唤我夫君,还是不要我这样碰你。”
沈君樾薄唇凑到她的耳边,故意将热气撒进她的耳蜗,嘴唇若即若离的摩挲着她,“鸢鸢,睁开眼看着我,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陆芷鸢身子抖了抖。
闭着眼,身体各处感觉更加清晰明了,即使是他轻微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陆芷鸢都异常敏感。
“别……”她慌张的睁开眼,双手抵在他胸膛,眼睛不敢看他,“天还早。”
他身体的反应如此明显,那一处此时正抵着她。她不是未尝情事的少女了,自然知道那悄然起来的地方代表着什么。
那晚之后,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对她做那事了,虽然之后每晚他都抱着她睡,身体的反应也很诚实,沈君樾都忍住没有碰她。
但现在,陆芷鸢隐隐有种预感,他今天不会再忍。
她脚尖刚落地,绣鞋刚触碰到冰凉的地面,半个身子刚撤离,沈君樾温热的大手悄然从背后收紧,手臂圈紧她的腰,两具身子比之前贴的更近。
“鸢鸢。”他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别走。”
“我都这样了,鸢鸢忍心丢下我不管吗?”沈君樾动了动腰腹,知道他的鸢鸢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声音带着点委屈,堂堂帝王,露出这种情绪,让紧张的陆芷鸢想哭又想笑,心里的害怕微微散了些去。
“你忍忍就过去了。”
沈君樾抵着她的额头,即使一个月没碰她了,身体忍得很难受,但没有得到她的准许,也不敢轻举妄动,“鸢鸢就在我的身上,我为何要忍。”
陆芷鸢躲着他的吻,笑着说,“之前…不都是忍了吗?”
沈君樾看到她似乎故意玩了起来,知道刚刚他说要她做自己的话让她半信半疑了,所以开始试探他对她的底线。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没良心的惯会上房揭瓦,不过,他乐意宠着她,自然乐意陪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