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等等…”
眨眼间,陆芷鸢就被听琴带着飞跃上了墙头,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男子的衣裳瞬间像个十岁左右的调皮捣蛋小孩。
听琴低头看着紧紧抱着她的小姐抽了抽嘴角,不得不小声提醒她,“小姐,您小点声,别忘了我们是偷跑出府的。”
陆芷鸢笑呵呵的,“抱歉抱歉啊,主要是你刚刚上来的太突然了,你总要告诉我一声啊。”
她刚刚话还没有说完,听琴就带着她上来了,她可没学过武,会害怕是正常的的。
听琴“哦”了一声,“奴婢这不是担心多待一刻多一份危险吗?咱们早去早回,这样,被发现的概率就小很多。”
毕竟她们是偷跑出府的,总要有点自觉吧!
要是被国公和夫人发现了,小姐又要去跪祠堂了。
“听琴,你轻功又厉害了,都可以如此轻松带我翻墙了!”之前还得借助竹竿,现在都这么厉害了,陆芷鸢对听琴的武功高度认可。
听琴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上一次翻墙出府还是五个月前,不仅把小姐摔了不说,还被国公爷当场抓住,最后,自然是跪了三天的祠堂。
“那奴婢现在带小姐下去?”
陆芷鸢摇头,很认真的说:“我不是小姐,是公子!”
别忘了现在她们可是女扮男装。
“是,公子。”
听琴无语,就因为二小姐大前天没有给小姐买零嘴和糕点回来,再加上小姐馋那云吞的味道了,就又怂恿她翻墙出府。
好在她现在的轻功练的不错,不然这次出府也悬。
接着,两人便从墙头消失。
没一会,两个少年便出现在张大娘的云吞摊子上。
“张大娘,两碗云吞。”陆芷鸢心情好了,说话都欢快了许多。
张大娘抬头,看见是他们两人瞬间就笑了,这两位公子是她这里的熟客了,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小公子开朗又大方,老板娘就是记住了他们。
“好嘞,两位小公子先找个地方坐,云吞马上就好。”
两人没什么讲究的坐了下来,张大娘熟练的把云吞下锅。
很快,两碗热腾腾地云吞摆在桌上。
“两位小公子慢用。”
这家云吞小摊的生意很好,陆芷鸢吃了六年了,这家的云吞就没有涨过价。
因为陆芷鸢后面还有很多东西要买要逛,所以吃完云吞并没有久留 留下一块碎银便走了。
“小姐,小姐……糖葫芦!”
“买。”
陆芷鸢大手一挥,不仅买了糖葫芦,还买了糖糕,煎饼,好不容易出府的两人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难民一般,看见喜欢吃的就买。
又去买了糕点、蜜饯,接着就是酸梅汤,半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在经过满春楼的时候,陆芷鸢小脑袋一个劲的往里面探,咬着煎饼的听琴顿时一惊,连煎饼都不要了,直接拉着自家小姐的手臂往另一边走。
“小姐,听说天香楼出了很多新菜品,其中就有小姐最喜欢的闷醋鱼、浓汤鱼翅、莲叶羹等等……”
陆芷鸢有些不舍,但听琴力气大,没一会便把人拉走了。
临近饭点,两人没有提前定位置,此时没有包厢了,只有二楼有雅座。
听琴要了个临窗的位置,陆芷鸢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听琴小心的看了陆芷鸢一眼,依她对小姐的了解,这个时候不宜问出那句“小姐,怎么了?”
于是,她转头跟小二点了好几道小姐爱吃的菜然后才是自己爱吃的,末了,还加了两道甜甜的点心。
听琴:“公子,您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陆芷鸢见听琴不上套,也没接着演了,自己端起茶杯来喝水。
“没有了,就按你说的上吧。”
小二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见两人像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还是委婉了说了一句天香楼的消费不便宜,而且菜量很足,只是两个人的话不用点这么多菜。
陆芷鸢抬眼,看出小二只是好心提醒,并无轻视之意,她挥了挥手,“你放心,吃的完的,我们都是习武之人,饭量很大的。”
听琴和小二,“……”
听琴闷头喝茶,在心中腹诽:这个“们”是不是应该去掉?不过,小姐这肚子确实攒了三天了,吃这些不在话下。
小二尴尬的笑了笑,这小身板真的没看出来是习武之人。
但小二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陆芷鸢和听琴其实很少来天香楼这么贵的酒楼吃饭,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出门艰难,八岁之前出门倒是容易,只不过那时银子少,有银子都是买其它吃的去了。
现在能来,还得亏五个月没出府,五个月的月银没处花,这才攒了起来,吃顿天香楼自然没问题。
待到菜上齐了。
听琴吃了两口便眼睛一亮,随后,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小姐,这天香楼贵有贵的道理哈。”
陆芷鸢点了点,确实好吃!目之所及没有一处空桌。
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两人回头望去就见几个青年男子走了上来,陆芷鸢见此不感兴趣,毕竟京都不少
纨绔,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主仆两人吃着菜,那几个纨绔一见两个小身板的小弱鸡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位置吗?这不就有了?”柿子捡软的捏,这是纨绔经常干的事。
小二见此想开口但却被其中一个男子给推开了,“走开,别碍本公子的事,去把天香楼最好的菜上来。”
说完,那三人就径直往陆芷鸢那一桌走去。
“碰!”的一声,让吃的正高兴的两人皱了皱眉,听琴立马起身护在陆芷鸢的身前。
“你们想干什么?”听琴冷下脸。
领头的蓝衣纨绔眯眼打量着两个瘦小的少年,面露不屑,“啧,这个位置是爷得了,你们可以滚了。”
二楼用饭的人渐渐少了许多,担心惹祸上身走了大半,但旁边也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陆芷鸢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只是杯子却没有放下,正漫不经心的捏在手里,“我们先来的,先来后到的道理总该懂吧。”
“先来后到!哈哈哈……”蓝衣男子像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突然俯低了身子却依旧俯视着陆芷鸢,“不好意思,爷还真不知道。”
说话的同时,还重重的推翻了桌上的茶盏,茶水不仅洒在了菜里,就连陆芷鸢的衣裳都打湿了一片。
滚烫的茶水浸湿衣裳渗入到肌肤上……
陆芷鸢眉心微拧,巴掌已经蠢蠢欲动。
“公子……”
听琴冷下脸,正要动手,小姐却比她快了一步。
“啊……”
陆芷鸢手中的茶水全数泼到了那纨绔的脸上,突然的惊变让人意想不到。
“听琴……”
“公子放心。”
听琴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拳头招呼了上去。反正现在她们穿的是男装,打人了也没人知道她们是定国公府的人。
跪祠堂挨罚事小,小姐不能受委屈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脸上干干净净的,但肚子和胸前却疼的厉害,三人狼狈不堪,见听琴虽然是小身板力气却大的很,别说还一身武功,而另外一个人却纹丝不动的坐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哐当一声,便有随扈上前一把将桌子给掀了,碗碟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陆芷鸢不得不离开了座位。
蓝衣纨绔手覆在胸前,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直言道:“区区两个刁民也敢得罪爷,爷的姑父可是永宁侯,表妹更是未来皇后,把他们给小爷往死里打。”
十多个男人瞬间围着陆芷鸢和听琴两人,陆芷鸢虽然不会武功,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只要不让对方靠近抓住就好了。
抄起边上桌子的碗碟就砸了上去。
这种绝对人多欺负人少的时候她不可能只让听琴一人对付。
正当楼上打的不可开交之时,楼下传来刷刷地脚步声,声音铿锵有力,有序整齐。
很快,一身穿飞鱼服,佩戴绣春刀的男人走了上来,紧随他之后的则是一群杀气腾腾的锦衣卫。
陆芷鸢和听琴被逼到窗边,前面是被好几个男人堵着,待看到锦衣卫出现时两人心里同时冒出两个字,“完了。”
她们不会要蹲大牢吧!
诏狱那地方她们要是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
陆芷鸢趁着大家的视线都惊慌失措的望向楼梯口的锦衣卫,小声说:“听琴,你找机会跑吧,带着我是个累赘。”
听琴“……!!”
小姐这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可以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陆芷鸢把听琴拉到身后,用眼神示意她趁现在跳窗。
“我掩护你,你逃出去了,才能找大哥来捞我呀。”
这会,不论是那些纨绔和锦衣卫的视线都不在她们这边。
等听琴爬出了窗,陆芷鸢立马往最前面挤去,她得吸引目光。
蔺奎目光冷峻无情,寒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闹事的人,视线在望到陆芷鸢那张脸时顿了一下。
但也只停留了片刻,那张脸和陆芷菁有五六分像。
“锦衣卫办案,何人在此喧哗。”
话音一落,便有两列锦衣卫从蔺奎身后上前将闹事之人围住,抽出寒气森森地绣春刀。
刚刚还嚣张的喊着要打死人地纨绔子弟,一个个吓得躲在了陆芷鸢身后。
一边躲一边谄媚道:“蔺大人,误会啊,我们就是发生了些争执,怎么会妨碍锦衣卫办案呢?”
蔺奎目光如鹰一般看向几人,“误会?本官接到报案,说天香楼有人聚众闹事,还自称自己的妹妹是皇后,当今皇上并未封后,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说是皇后?”
刚刚说这话的蓝衣纨绔瞬间吓得瘫坐在地上,身旁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芷鸢在心里鄙视他们,听琴成功跑了就好。
“我没说……”
陆芷鸢刚解释,蔺奎便一声令下,“都带走!”
“大人,有一个人跑了。”
楼下,一个锦衣卫大步走了上来,陆芷鸢心都提起来了。
“是他,是他的随从,他的随从不见了。”
身后的纨绔和随从们顿时都指向陆芷鸢,陆芷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