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位大人不是皇上的亲信就是皇上自少时的陪读,平常相处的时候自然更放松一些。看到皇上穿戴不规矩,震惊过后便开始打趣了起来。
当时陆大人正被皇上骗了心里不高兴着呢,自然逮到机会就先打趣一番。
“皇上这是匆匆忙忙的从哪个温柔乡里头赶来上朝的啊,头一次见陛下如此失态,要是被言官看到还不连连上折子,皇上您那温润如玉形象就不复存在了啊。”
沈君樾一时也有些尴尬,早上光顾着逗鸢鸢了,倒是忘记检查一番,这腰带系反可大可小,所以才会被他们三人逮到机会调侃。
也好在是他们三人在此,要是真被百官看见了,他的颜面不仅受损,言官更是上几个折子说几句。
南宫毅瞥了赵全一眼,“赵全,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伺候陛下竟然如此粗心大意,这不是让言官逮到机会上折子嘛。”
这话听着是在指责赵全伺候不周,但语气和眼神尽是调侃皇上之意。
赵全看了皇上一眼,又瞥了陆易琛一眼,最后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只能他认下这个错了。
反而是一旁的蔺奎瞧见皇上的脸色,脸上并无怒意,甚至还带着些无奈的笑,他也是成了婚的人,再联想到帝后大婚,皇上今日是大婚后第一次上朝,这事除了是皇后干的,怕也不会是别人了吧。
陆易琛挑眉,“依臣看,倒不像是赵公公的错,定是皇上昨晚……”
“干嘛?”陆易琛话还没说完就被蔺奎拽了一把。
眼瞧着陆易琛打趣的越来越离谱,蔺奎只能打断陆易琛的话,“芷菁说过,说多错多,所以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陆易琛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提她二妹妹干嘛?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打趣几句皇上,可不得好好珍惜,正当他要开口时另一边的肩膀也被拍了一下。
“蔺奎说的没错,易琛还是少说点话吧。”沈君樾也就是一开始尴尬了一会,这会已经缓过来了,他笑得温润如玉,薄唇微动,“朕才刚大婚,这几日都歇在凤仪宫的。”
陆易琛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收了起来,他倒是把迷糊的小妹给忘记了,打脸来的太快,他还没有过足瘾。
南宫毅憋着笑,也跟着拍拍陆易琛的肩膀,“哦,原来是令妹的手笔啊。”
一时,大家打趣的对象便成了陆易琛,要不是顾及皇上在场,南宫毅早就大声笑了出来。
……
陆芷鸢正在赏着荷花,听到陈忠这话她整个人都傻了,不死心的确定了一遍,“你确定你在御书房没有听错,是皇上的腰封系反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还找赵公公确认了一遍才敢跟您说,皇上今早上朝的时候还被一些大臣看到了,当时众大臣……”陈忠说的犹犹豫豫,还故意止住话头让陆芷鸢自己猜想。
“完了,完了,早上就是我给皇上系的腰封,我害他在众臣面前丢脸了。”陆芷鸢连本宫都忘记说了,可见她是真的受惊了。
青黛和听琴也一脸担忧,她家小姐不会是刚入宫就被受罚吧,这样,她家小姐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后宫妃嫔面前立威立足。
“此事有多少人知晓?”青黛望向陈忠问道,后宫并没有传出这事,此事怕是只在前朝被人知晓。
陈忠眼睛一转,“御书房伺候的人都已经知晓,皇上下朝还召见了好几位大臣商议事情,就是不知他们……所以奴才也不敢确信到底有多少人知晓。”
青黛无奈叹息,抬手挥退了陈忠和一众伺候的人,要是那几位大臣转身就说漏了嘴,稍微想想就知道定是皇后娘娘早上没有伺候周到,才让皇上失了礼。
见娘娘一脸严肃,正当青黛不知怎么劝的时候,就听到皇后娘娘的话,顿时让她脑子里的担忧一时全跑开了。
“完了,本宫端庄形象不保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怎么做个端庄的好皇后啊。”
额,好吧,她家小姐总是有本事一两句话就离开了重点。
听琴眨着眼睛,很是认真的问:“皇后娘娘,那您以后还装端庄了吗?”
青黛瞪大眼睛看向听琴,难怪国公夫人要她多上点心,听琴不愧是和小姐一起长大的。
“娘娘,奴婢觉得……”
“装,为什么不装?”不等青黛说完,陆芷鸢就拔高了些音量道。
陆芷鸢转身问:“除了装端庄,本宫还有别的法子吗?”
“本宫既斗不过三妃两嫔,又没有帮手,最重要的是,本宫是被大臣们逼着皇上娶的皇后,除了装端庄,本宫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但凡她有二姐姐一半的聪明才智,她在宫里也不至于如此受制。
青黛愣了一下,觉得皇后说的对,又说的不对。
“奴婢觉得在事情还没有扩散之前,娘娘还是先想想办法阻止事情传到后宫人的耳中,不然明早妃嫔请安娘娘怕是不能清净了。还有就是想办法让皇上消气,毕竟皇上今日损了威仪,娘娘得……”认个错,这样才能让皇上
心里好受一些。
陆芷鸢也知道当务之急是阻止此事传到三妃两嫔的耳中,她思索了一下。
“前朝那边皇上怕是已经处理好了,至于后宫…你让陈忠去办,他在宫里呆的时间久,办事效率更快,要是有什么风声传出,叫陈忠拿出凤仪宫大总管的架势来。”
正好也让她看看,陈忠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用。
青黛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是,娘娘。”
见青黛转身离开,陆芷鸢也没有赏荷花的心思了,直接往凤仪宫走去,她得想法子认错,不然她这端庄形象很难再装下去。
真是一波刚平,另一波又起,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呢?
直到夕阳西下,陆芷鸢才行至凤仪宫的大殿外,抬眼便看到菊霜左顾右盼的身影,一见到她就连忙笑着上前道:“娘娘,您终于回来了,皇上来了。”
陆芷鸢踏入门槛的脚顿了一下,来的这么快?她觉得这段路没走多久啊?
“菊霜,皇上来时的心情如何?”她状似无意的问道。
菊霜早就被赵全吩咐过了,自然知道该怎么说,“奴婢看不出皇上的心情如何,只是皇上来了之后便一直未开口说话。”
没说话,陆芷鸢自动认为就是心情不好。